「你這個混蛋,禽獸,人渣,我哥不會放過你的,他會為我報仇,將你碎屍萬段——」夏雪憤恨的怒喊聲很快消失,因為夏風的腳下更用了幾分力,幾腳踢下去,她很快沒有了力氣……
「罵呀,繼續罵呀,我看你還有多少力氣罵。」夏風蹲下身,將奄奄一息的夏雪翻了個身,看見她滿臉的鮮血,淒慘的模樣,他的手突然頓住,腦海裡有一剎那的驚慌和迷失,一種強烈的犯罪感讓他內心十分不安。
腦海裡,似乎有兩個聲音在對他說話,一個本性善良的聲音在說,夏風,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你不應該是這樣的,從小到大,你的父母教導你做人要正直善良,雖然夏雪是傷害過你的自尊,可她必竟喊了你十幾年的堂哥,而且她也是一條人命,你不應該因為自己一時的邪念而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不應該……
聽到這些話,夏風的心裡震了一下,神色不禁慌亂起來,可是很快,另一個邪惡的聲音又嘲諷的說,怎麼?你怕了?夏風,你居然這麼懦弱?對於一個再三將你自尊賤踏在腳下的人,居然還會心慈手軟?像你這種人,怎麼辦得成大事?這一次你放過她,以後她會放過你嗎……
兩個聲音在夏風腦海裡瘋狂的爭吵,讓他心亂如麻,正在他矛盾激化的時候,夏雪突然睜開眼睛,抓起一塊石頭重重的向夏風頭部砸去……
「啊!」夏風防不勝防,措手不及,額頭立即鮮血直湧,趁此機會,夏雪立即從地上爬起來,拚命向車邊跑去。
夏雪剛才被夏風打了幾巴掌,又踩了幾腳,鼻子到現在還在鮮血直流,其實她的頭非常痛,身體也十分無力,可是頑固的求生意識讓她冷靜下來,在她尚有一絲余息的時候,她不再掙扎動彈,而是閉著眼睛,假裝奄奄一息,趁著夏風失神的時候,她的手在地上摸到一塊石頭,猛的砸向他,然後趁機逃跑。
「站住。」夏風捂著受傷的頭部,快步追著夏雪,此時此刻,他滿腔都是憤怒的火焰,再也沒有一絲善良的余息,那僅存的善良已經被夏雪剛才那一石頭給砸碎了。
夏雪終於跑到車邊,可是她還沒有來得及上車,夏風就已經狠狠逮住了她的頭髮,夏雪在驚恐萬狀的情況之下,抓住了車裡的手機,她快速按下了撥號鍵,因為在幾個小時之前她已經打過電話給哥哥夏夜,所以只要她直接按下撥號鍵,夏夜就會接到她的電話,然後就會通知人過來救她。
由於夏雪的手是伸在車內,而此刻的夏風滿腔都憤怒的火焰,所以他根本沒有發現夏雪手上的手機。
夏風狠狠抓著夏雪的頭髮,將她的頭往車上撞,一下,二下,三下,夏雪的額頭鮮血直流,她漸漸失去了反抗的力氣,可她仍然緊緊揣著手機,她瞇著眼眸看著手機,撥號被拒絕,對方掛斷了她的電話,她用僅有的余息再一次按出撥號鍵,這個時候,她只能乞求哥哥能夠快點接到她的電話,能夠像從前一樣從天而降來救她……
夏風將夏雪推上車,快速將車開向山坡,確定周圍荒無人煙之後,夏風才將夏雪從車裡拖出來,一路上,夏雪的鮮血流了一地,在山坡上綻放出鮮艷的血色之花,淒迷而悲涼。
無意之中,夏風發現了夏雪手上的手機,憤怒的火焰更加熾烈,他將夏雪甩在地上,想要搶下手機,可是夏雪卻死命的揣住,死也不肯放開,夏雪的意識已經十分模糊,可她堅強的信念卻全都執著在這部手機上,夏風廢了許久的力氣都無法扳開夏雪的手,於是他只能在夏雪手上查看,原來電話並沒有接通,一切都沒有洩露出去。
夏風長長的吁了一口氣,他將手機的電池撥下來扔下山崖,狠狠掐著夏雪的臉頰,面目猙獰的說:「你這麼喜歡罵人是嗎?這麼喜歡打人是嗎?好,我就讓你從此以後再也沒有罵人的機會。」
夏風拿出一把尖銳的手術刀,緩緩伸向夏雪的喉嚨……
……
如此同時,徐敏回到家中,覺得自己剛才在餐廳裡對夏雪有些不禮貌,便給她打電話,想要向她道歉,卻發現電話怎麼都打不通,於是她打電話到乾爹夏子寒家詢問夏雪回來沒有,傭人告訴她還沒有回來,徐敏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可是她卻不知道夏雪正面臨著致命的危機。
過了半個小時,徐敏再次試圖撥打夏雪的手機,還是打不通,這一次,徐敏更加緊張了,她打電話給乾爹夏子寒詢問夏雪的下落,夏子寒馬上派人去調查,還是沒有找到夏雪的下落,他就意識到可能是出事了。
於是,夏子寒打電話給明琅,兩人開車出去四處尋找夏雪的下落。
……
直到凌晨三點半,夏子寒和明琅才在荒郊野外找到夏雪,而這時,夏雪已經徹底的停止了呼吸。
她死得好慘,喉嚨被人割斷,棄屍荒野,鮮紅的血液全部從她身體裡流出,渲染了那片山坡,她的手中,還緊緊握著那部已經被人取下電池的手機……
警方根據死亡時間調查,夏雪最後一個撥出的電話是打給夏夜,那時候,她還沒有遇害,應該是在被歹徒追捕的過程中,找到機會打電話向哥哥求救。
可是夏夜不知出於什麼原因,竟然沒有接聽電話,於是,他錯過了錯過了妹妹的求救電話,錯過了救妹妹的唯一時機,錯過了妹妹唯一生存的希望……
法醫說,夏雪被割喉之後就被歹徒藏在灌木叢中,那時候,她還沒有完全死去,可是她已經無法發出求救的聲音,她手機的電池被歹徒撥掉丟下山崖。
淒淒冷風中,夏雪一個人孤獨的躺在那裡,承受著劇烈的疼痛,劇烈的恐懼,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血一點一點流失,整整一夜,她多麼希望有人能夠救救她,她仰面看著陰鬱的天空,期望哥哥像以前一樣從天而降,可惜沒有,一直沒有。
就這樣,夏雪的血漸漸流盡了,她的呼吸越來越虛弱,心跳越來越慢,直到生命完全終止,她的臉色比月亮還白,因為已經沒有了一滴血。
看著臉色煞白如紙的夏雪,夏子寒和明琅痛不欲生,無比愧疚,可是一切都無法再挽回。
警察在現場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線索,警察說兇手是個相當睿智的人,把一切線索都處理得非常完美,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可是夏子寒卻在夏雪手中發現了一根短髮,那是屬於一個男人的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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