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不敢打你?你欺騙我,背叛我……啊……」
明夕的話還沒說完,尊王的拳頭就揮了過來,她驚恐的閉上眼睛,可凶狠的拳頭卻越過她的臉,揮在了她身後的牆上。
「砰——」一聲劇響,牆壁竟被砸出一個坑,尊王的指關節也擦破了皮,鮮血直流,可他沒有一絲動容,他緊咬著牙,微瞇著眼眸,寒心的盯著明夕,俯下身,居高臨下的說:「你竟然不相信我,太讓我失望了。」
「我親眼看見的,你要我怎麼相信你——」明夕歇斯底里的哭喊,「該失望的人是我,不是你,我受夠了這裡,受夠了你……」
喊完這些話,明夕轉身往外跑去……
「站住——」尊王狂怒的大吼。
明夕沒有聽他的話,繼續奔跑,她想要逃離這裡,逃離他,她不要想起剛才那令人瘋狂恥辱的一幕,不要……
「我——叫——你——站——住——」尊王再一次怒吼,明夕仍然沒有聽令,她已經跑出了長廊的轉角,離開了他的視線。
尊王站在原地,沒有追出去,胸膛一起一伏,證明著他的怒火越燃越旺,絲毫沒有減褪。
冷琴和女侍們遠遠站在後面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但是她們心裡都非常驚訝,從來都沒有人敢違抗王的命令,只有王后,居然還敢打王,真的太令人震驚了……
許久許久,終於有女侍前來戰戰兢兢的稟報:「王,王后已經跑到了花園裡,外面正在下雨,要不要……」
「滾——」尊王一聲怒吼,那女侍嚇得癱坐在地上,連滾帶爬的離開。
冷琴眼見尊王怒火中燒,不敢惹他,只得整理好衣服,小心謹慎的靠著牆壁走出房間,低聲稟報道:「王,我,我,先告退了……」
「過來!」尊王轉眸盯著冷琴,眼中的赤血之紅絲毫沒有褪去。
冷琴感到毛骨悚然,驚恐萬分,卻不敢違抗,緩緩走過去……
「啪!」隔著一米的距離,尊王狠狠的一巴掌便甩了過來,冷琴當場被打得趴在地上,嘴角鮮血直流,右臉很快就紅腫起來,可她只是恐懼而悲痛的流著眼淚,連哭都不敢哭出聲響。
「今天晚上的事,誰敢走漏半絲消息,我就把她送去餵狼。」尊王陰厲的留下這句話,大步離去。
明夕跑出聖天堡,才知道外面原來在下雨,而且還下得這麼大,冷嗖嗖的風像刀子一樣割在她身上,令她渾身發抖,可是這些並沒有阻止她想要離開的決心。
腦海裡不斷的重複剛才那一幕,冷琴半裸的坐在尊王身上,放蕩的吟叫,而尊王似乎還很享受的抱著她,真是令人作惡,無恥,無恥,太無恥了……
明夕越想越氣,越想越憤怒,越想越痛苦,她冒著雨瘋狂的奔跑,花園裡高高的燈柱散發著昏暗的光芒,將她的身影拖沓得長長的,像拉開了她與他之間的距離。
如果不是這次發瘋跑出來,明夕都不知道聖天堡有這麼大,她的腿都快要跑軟了,身體冷到麻木,才終於看見了大門,足有七米之高的大鐵門像一堵厚實的銅牆鐵壁擋在她面前,阻攔著她的自由之路,巍峨的城牆密不透風,提醒著她已經沒有前路可走……
明夕絕望的癱坐在地上,四處尋望,到處都找不到出口,怎麼辦?怎麼辦?我要怎樣……才能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
坐了不知道多久,久到明夕的頭昏昏沉沉,視線也開始模糊起來,她咬牙站起來,走到鐵門前,用力的撞擊,細微的沉悶聲響提醒著她,她的撞擊只如九牛一毛,對這個龐大的傢伙絲毫不起作用。
明夕彷徨無措的在原地遊走,眼淚一直沒有停過,此時此刻,她只想離開這裡,可是,她卻發現自己真的好無力,什麼都做不了。
「王后……」一個幽幽的聲音傳來,像鬼魂的吟叫。
「啊——」明夕驚恐的回頭,看到一張爬滿皺紋的臉,詭異的笑容,彎曲的身子,乾瘦的手,這正是那個可怕的花匠婆婆。
「回去吧。」花匠婆婆微微的笑幽冷而靈異,可是聲音卻很慈祥。
「不,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明夕蹲在地上,無助的抱著雙臂,冷得瑟瑟發抖。
「沒有人能從這裡離開,除非王能允許。」花匠婆婆語重心長,「王后,不要任性,王對您真的很好。」
「他背著我跟別的女人廝混,也叫對我好嗎?他把我囚禁在這個牢籠一樣的陰暗地方,是叫對我好嗎?我受夠了他,受夠了這個鬼地方。」明夕無力的哭訴。
「他是至尊無上的王,可他能為了你,二年不召見任何女侍,已經難能可貴,而今晚……」
「婆婆。」突然一個冷傲的聲音打斷了花匠婆婆的聲音,「如果王知道你對王后說這麼多話,他會不高興的。」
明夕抬起眼,是冷琴,她打著大大的黑傘,披著斗蓬走來,身後跟著兩個高大的黑衣人。
明夕憎恨的瞪著冷琴,而冷琴只是淡淡一笑,沒有多說一句話,逕直向前走,那兩個黑衣人打開了鐵門,冷琴故意放緩了步子,慢慢往外走,明夕趁機衝了出去,黑衣人立即上前阻攔。
「你們敢碰我一下,他會砍了你們的手。」明夕冷厲的大喝。
黑衣人果真不敢觸碰明夕,只是擋在她前面,不讓她走,明夕看出他們的弱點,便咬著牙往前走,黑衣人只得步步後退。
「讓她走。」一個狂傲的聲音突然傳來,大家都震住。
明夕回頭,看見尊王站在風雨中,沒有打傘,沒有披半蓬,還是那件單薄的長衫,被雨水淋濕,緊緊貼在她身上。
昏暗的燈光照在他身上,彰顯出他神秘幽冷的氣魄,和震懾人心的霸氣,那雙墨得發亮的眸子在黑夜裡散發著凜冽的鋒芒,像兩隻無底的洞口,似乎只有人對視,就會被吸入其中。
「再——見。」明夕恨恨瞪著他,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轉身絕然離去,只是,在走出幾步之後,還沒聽見身後的呼喊,她的心如被鞭子在抽般疼痛。
「關門!」尊王低令,冷然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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