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完畢,明夕的心靈像被聖水洗滌過一樣,清澈明淨,沒有一絲煩擾。
兩雙手同時收指,如此默契,相視一笑,明夕看著尊王墨黑的眼眸,心不由得砰砰亂跳。
從懂事以來,明夕就希望能夠遇到一個能夠和她琴瑟合鳴,志同道合的男人,雖然那是傳說中才有的完美愛情,卻一直存在她內心深處。
從小到大,她身邊圍繞的男孩子很多,但是能夠入她眼的,貌似只有夏風,可是在她理想和愛好方面,他們卻沒有共同語言,夏風更多的是在乎明夕在這方面取得的成就和榮耀,那讓他感到驕傲,卻從未理會過她內心深處的需要。
她要的是共鳴,能夠跟她思想溶匯到一起的共鳴。
現在,身邊這個人,仿佛就是一種奇跡,一個認識才幾天的人,居然能夠如此透澈的了解她的內心,還能與她有如此靈異的默契,他們的配合,簡直就是天衣無縫。
這讓明夕怎能不動心?
而尊王的心情卻是出奇的寧靜,從來沒有哪一刻,他的心情像現在這麼平靜,平靜得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他與明夕離得這麼近,只有一寸之距,他聽得見她慌亂的心跳,感受得到她緊張的氣息,也看得見她眼裡的心動,他的心情像經歷了無數浩劫之後歸於平靜的時刻,而她的動心就是他最好的勳章。
他們仍然看著彼此,深深注視,他緩緩向她湊近,緩緩……
兩人的氣息交匯在一起,明夕更加緊張,心跳得飛快,眼睛不由自主的垂下,不敢看他,眼睫微微顫抖,手足無措,直到他溫熱的唇終於貼在她額頭,她的身體像觸電一樣顫抖、酥麻,心情更加緊張……
他溫熱的唇魅惑的輕拂過她的臉,沿著她的眉間、眼瞼滑下來,他所輕觸的每一寸都立即燃燒起來,他似乎特別著迷她的下巴,沉醉在她的耳畔,流連在她的臉頰,癡狂於她的粉頸,最後才與她的雙唇結合,他的吻如羽毛般柔軟、如微風般輕柔……
她感覺腦海一片空白,身體裡仿佛有一種奇異的神經在貪戀著這份感覺,她快要不能呼吸,臉上被他親吻過的每一寸都變得敏感而灼熱,她顫粟著,閉著眼睛,沉醉在這縷陌生又熟悉的氣息之中……
他大手攬住她的腰,將她拉進懷中,在她耳邊呢喃:“你還是……這麼美好!”
她的心顫了一下,微微睜開眼睛,剛想說什麼,他卻再次深深的吻住她的唇,這一次,他的吻火熱而激情,性感而甜蜜,深入纏綿……
當他的唇開始往下滑,她不由地緊緊抓住他的衣領,那股強烈的感覺朝她席卷而來,隨著火熱的親吻逐漸深入而纏綿,此時她正陷入一股不知名的狂亂之中,她不能順暢呼吸,不能正常思考,因為她已暈眩在彼此的深情裡。
此刻他的吻變得更加狂野而急迫,他的渴望已如洶湧的波濤傾瀉而出。
急促的呼吸令明夕幾乎喘不過氣,心跳不規則,幾近狂亂;血液狂湧,沖擊著全身的血管。
危險!
她感覺到他瞬間點燃了她內心深處的狂熾,彷佛生生不息的野火般蔓延不盡,同時熨燙著她的心靈。
她開始心慌意亂,害怕這股陌生的感覺,她不安地在他的懷裡扭動,雙手也推著他的胸膛,她的恐慌驟然讓他重拾理智,從狂烈的沖動中驚醒過來……
尊王不得不收回所有狂烈的激情,這一切都太快了,他不能這麼做!
脫離了他的熱吻,明夕不斷喘息,心跳狂亂,腦海裡思緒混亂,她倏的站起來,往外跑去……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尊王並沒有去追,他知道她心中的不安和矛盾,她需要時間冷靜,需要時間慢慢接受他。
想著剛才熾烈的吻,想著她沉迷的神情,那麼陶醉那麼迷戀,尊王的唇邊漾開了甜蜜的微笑,心裡像突然開出了一朵鮮艷的花,令他整個身心都舒暢起來。
他會等她,慢慢等她接受……
明夕一路奔跑著離開,來到洗手間,將門反鎖,打開水籠頭,將冰冷的水不斷澆到臉上,許久,明夕才逐漸清醒過來,看著鏡中的自己,她快要不認識自己了。
怎麼會這樣?明夕,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隨便了?你才認識他幾天而已。怎麼能讓他吻你?為什麼會這樣……
明夕癱軟的坐在青墨色的地毯上,不斷喘息,她快要看不清楚自己的心了,每一次對著他,她就像變成另外一個人似的,深深的被他迷惑,她甚至貪戀他身上獨特的男性氣息,貪戀他墨黑色的眸子,只要一看見,她就無法移開眼睛……
為什麼會這樣?明夕反復在心裡問自己,提醒自己要保持清醒,保持冷靜。即便你再感歎他的琴技,欣賞他的為人,也不可以迷失,不可以……
“咚咚!”外面突然傳來敲門聲,明夕打了個寒顫,快速平復自己的心情,努力讓聲音變得平靜,“誰?”
“你該出來了。”尊王低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似乎有意降低音量,不讓別人聽見。
“我,我等一下再出去……”明夕馬上又緊張起來,手足無措。
“這裡是男廁。”他的聲音再次傳來,帶著一絲玩味。
“啊?”明夕回頭一看,果然是男廁,結構都不一樣。
“天啦。”她慌了神,手忙腳亂的打開門,看到他邪魅的臉龐,她的臉馬上又紅了起來,垂著頭不敢看他。
尊王微微一笑,突然將她拉入懷中,用手擦拭著她臉上的水珠,明夕仰著臉,愕然看著他,他的唇又緩緩俯下來……
“明夕,明夕,你在哪裡?”長廊的那頭傳來夏雪的呼喊聲,同時,她的身影也被昏暗的燈光折射過來。
明夕一個激靈,想要推開尊王,卻還是被他捧住臉頰,狂野的吻如潮水般襲了過來,熾烈深入,洶湧澎湃,吻得她暈頭轉向,還沒反應過來,他又放開她,塞給她一張紙巾,轉身說:“她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