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燈光耀眼的會場,一片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那空曠的地方,牽引著所有人的視線,卻都已然詫異與疑惑了,那臉上的表情頗為怪異。
原本在一樓宴會大廳時,他們就有所猜測,畢竟沙夏寵那女人寵得真是天上有地下無,就因一點小事,寧願與一家大集團交惡,也要為那個女人找回場子,這意思很明顯。
第一排的那處地方,沒滅燈時,他們也看到過,那是坐在沙夏身旁的女人,是那個姓不知火名舞的女人,可現在卻是空無一人,所有人還真是有些無語。
被女人拋棄不顧,還是在這種場合,面子,沙夏的面子,到此時可算全無了,顏面掃地!
座位上,白瑤眼一動,掃了全場一眼,沉吟少許,霍的就欲站起身。
「你要幹什麼?」白啟眉一蹙,原本就觀察著自己女兒的他,眼明手快的抓住了白瑤的手臂,把她按了下去,輕聲喝問道。
「我要把握機會!」白瑤深吸了口氣,掙脫開父親的束縛。
想她前些日子沙夏跟她分手後,她不是沒努力過,可卻沒整到小舞,沙夏也總是把她拒之門外,連羅林集團大門她都不得進入。
這次可以說是一個機會,她要把握機會,只要還有一點機會她都不會放過。
「瑤兒!」白啟聲音雖小,但已然有些嚴厲,他這個女兒,他真是有些無奈,要不是她是他的獨生女,他真想掐死她,總是不聽他話。
白啟有時候真的在想,他是不是太過寵她了?才讓她養成這般任性的習性!
「我不!」看著白啟凌厲的神色,白瑤沒有妥協,眼神卻是越發堅定,機會,她不要放棄!
兩父女在座位上拉扯著,白瑤最終還是霍的站起了身!
她這一站,可謂是獨秀一枝花,眾人視線紛紛看了過來,適才白瑤和白啟的聲音很小,除了臨近的幾人外,無人聽到,很多人看著白瑤起身,皆是不明所以!
這白大小姐要幹什麼?
「讓各位見笑了,區區一個管家,沙夏怎會把True Love給她呢!沙夏只不過給各位開了個小玩笑而已,True Love當然最終應有配得上它身份的人才對!」白瑤微微一笑,邁步穿過座位,火-暴的身姿,優雅的向著台上一步步走去。
眾人一愣,表情怪異之色沒減,反而更濃!
白啟臉卻是瞬間陰沉了,可這時候他還能去拉扯自己的女兒麼?就算拉扯,他知道白瑤也不會聽,一意孤行,他這個女兒總是這樣!
沙夏眼微微一瞇,看向走來的女人,心中的怒火在沸騰,但他臉上卻早已看不出喜怒,只是那週身流溢的寒氣,倒是猶如天降之息,那是無法隱匿,越漸越濃的東西。
走上台,白瑤望著男子柔情一笑,天生媚態油生,她雙手輕輕的勾上他的脖頸,沙夏眉宇一沉,白瑤也不顧他的神色,臉挨上他的俊容。
「沙夏,我這可是幫你,如若今日你的True Love沒有歸宿,那你的面子就沒了,你也知曉那個女人跑了,根本就不顧你,她哪有資格在你身邊,只有我,無論何時,都會在你身邊,只有我,才是愛你的,就算你那般對待我,我一樣會幫你!」
白瑤聲音很小,就連齊暮也聽不太清楚,在外人看來,這般的情景,就好似情人般的耳鬢磨腮,充滿了曖昧。
沙夏嘴角一勾,似笑非笑,輕聲道:「白大小姐,你NC了吧!」
「什麼?」白瑤微怔,有些不明他的意思。
沙夏瞳孔深沉,沒有回答,大掌一拂,逕直推開白瑤嬌軀,不僅是白瑤,任何女人,對他來說無吸引力,他以前只不過遊戲而已,僅此而已!
「謝了!」沙夏默然一笑,面向全場,目不斜視,冷冷接道:「白大小姐,請你哪來的,回哪去!」
沙夏這話,說得聲音頗大,且一點都不客氣,他就是如此,不在乎的人,永遠都不會留情,在乎的人,就是寵到天上,那也是正常。
面子麼?對沙夏來說就如狗屁!
眾人目露奇光,這場戲,真是越演越冷啊!對於沙夏,他們找不到話說了,只能兩個字:個性!
白瑤眼一抽,看著那個鐵血般的男人,臉色瞬間鐵青了,她明明就是來幫他的,為何依然對她這般無情?
「你……」
「寧缺勿爛,你還不配我為你親手製造!」沙夏看都沒看白瑤一眼,默然目視前方,冷冷的一句話又打了回去。
這話不是不客氣了,而是根本就是諷刺,赤-裸-裸的諷刺,毫無餘地的鄙睨。
齊暮站在兩人旁邊,臉是尷尬得不能在尷尬了,左看看,右看看,咀嚼了少許,才忙上前想打圓場:「白大小姐,我看……」
「閉嘴,這裡有你說話的份麼?」白瑤眼一橫,胸口起伏著,完全就不給齊暮面子,千金小姐的刁蠻任性展露無疑。
齊暮嘴唇一抽,面容越發尷尬,止了口也不再發言,心中卻是暗撇:這女人這般潑辣,也怪不得夏少甩她,是我,我也甩,哼哼!
白瑤當然不知曉齊暮的心聲,否則會更氣,白啟在下面臉色已然難看到極點了,沒等台上白瑤說話,他驀然起身一吼:「瑤兒!你還嫌臉丟得不夠麼?給我下來!」
「我不!」白瑤毫不思考的回吼,臉色雖被沙夏弄十分不好看,但此時性子卻是依然的倔強。
「你,你是想氣死我是不是?」白啟面容獰沉,小眼怒火直冒,一身肥胖的肉越發抖動得厲害。
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枉他白啟縱橫商場那麼多年,就算稱不上絕頂聰明,那也是不遑多讓的主,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不爭氣的女兒?
他,他真想一把把她揍回娘胎,重生,真是快氣死他了!
「你們要表演,可以上台,我就不奉陪了!」
沙夏依然目不所視,冷淡的說完,他手腕一翻,金盒子蓋上,放於褲兜裡,不顧兩父女臉色與眾人的視線,我行我素的走下台。
此時,所有人都不知該說什麼了,連白瑤都只怒卻啞言,不是傻子都知曉,她現在上去只會繼續自取其辱!
原來白瑤以為的這個難得機會,竟然如此卑微!
頃刻間,周圍氣氛剎那寂靜,場面極度冷了下來。
絕對的零度冷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