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魚兒心裡實在是奇怪,這個皇陵修建的也實在是古怪,她不懂五行八卦,卻也知道這大約是按五行所建,見牆上有副地圖,便將軒轅龍淵放在地上,想弄清楚要如何才能逃脫,只是她實在是看不懂那些古老的文字,只得作罷。
轉過頭來卻見軒轅龍淵面色發青,心裡一驚,以為餘毒又發作了,忙把了把他的脈,才發現他不過是因為寒冷而變成這樣。心裡一軟,便將他抱到稍微乾燥一些的地方坐下,將他摟進自己的懷裡,想給他一些溫暖。
四週一片寂靜,她心裡一片闇然,身上冷,心裡又怕。她性格開朗,又大大咧咧,是那種天蹋下來當被子蓋的人,只是在她十六年的生命裡,從未遇到過大的挫折,像今日這樣面對如此的絕境卻還是第一次,心裡難免有幾分惶恐。她看了看懷裡的軒轅龍淵,心裡一陣難過,如果不是她,他也不會受傷了。她想起兩人自相識以來,每次一見面不是吵就是鬧,大打出手也是常事,而他卻可以為了救她不顧生死!
現在只有等他醒過來,再想辦法離開了。
她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再排斥他呢?難道僅僅是因為剛才他為她擋的那一箭?她不知道。只是他也真傻,居然會為她擋箭!
她生性涼薄,對於感情的付出更是小氣,可是當她面對他如此的保護時,心裡又豈會不感動?
心裡又莫名的有些害怕起來,要是他因為傷重不治而死在這裡,她該怎麼辦?她從來沒有發現自己如此的脆弱,也是第一次知道生命原來是這麼的微小。她的心開始亂了起來,也害怕起來。淚水不由得滴了下來,滴在他的臉上。
軒轅龍淵彷彿置身於一片冰天雪地之中,冷的可怕,正在他覺得快要承受不住的時候,身上卻又溫暖了起來,那片溫暖不僅溫暖而且柔軟,極是舒服,他不由得幽幽睡了過去,在睡夢中感覺臉上一片潮濕,心裡奇怪,是下雨了嗎?睜開眼睛,卻見到秋魚兒哭泣的模樣,無助而又楚楚可憐。他心裡升起一陣憐惜,輕輕的道:「笨丫頭,哭什麼,我還沒有死了!」
秋魚兒一見他醒過來,忙伸手擦乾了眼淚,哽咽道:「我才沒有哭了!」
軒轅龍淵微微一笑,也不揭破她,卻示意她將他扶起來,秋魚兒道:「你身上有傷,還是先休息一下比較好。」
軒轅龍淵打趣道:「你莫不是在關心我?」
若在往日,秋魚兒定會反唇相譏,此時卻點了點頭道:「算是關心你吧,你若是死了,我一個人只怕也活不成了。」說罷,淚水又不爭氣的湧了出來,她忙將淚水擦掉。
軒轅龍淵淡淡一笑道:「俗話說的好,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你一天到晚說我壞的不行,我又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死掉。」秋魚兒聽得他的話不由得破涕為笑,他又接著道:「就算是為了你,我也不能死在這裡。」眸光中是滿滿的堅定。
秋魚兒原本還在想著他的那句話,此時又聽得他這樣講,臉不由得微微的泛起紅潮。好在軒轅龍淵也沒有看她的表情,身上的毒素減輕了許多,箭傷便不是大事了,他咬了咬牙免力站了起來,看地圖去了。
軒轅龍淵道:「這裡是皇帝墓的外間,從那邊那個側門走過去便能進到皇帝幕了。」說罷,指了指旁邊的一個側門。
秋魚兒心裡扶著他,擔心他身上的傷,配合他的腳步慢慢的穿過那道門。軒轅龍淵見她的舉動,心裡一暖,原來她還是關心他的。這冰冷的墓室裡也蕩起了點點溫暖,有些不知名的東西在兩人的身邊漾開。
穿過小門,眼前那輝宏的架式讓兩人嚇了一大跳,墓室裡極是明亮,墓頂是環形結構,上面也不知道放了什麼東西,像太陽一般,發出溫暖的光茫。整個墓室裡一片珠光寶氣,極盡富貴。正對著他們的是白玉的宮階,上面有一個雕像,一個人身穿皇袍,頭戴皇冠端坐在上,手裡捧著一件東西,他的下首跪著兩排臣子,從服飾上看,應是一排文官一排武官。
地面是用黃金所嵌,除了白玉的宮階,還有翡翠製成的一人高的樹,瑪瑙做的果實,以及一些秋魚兒見都沒見過的奇珍異寶,整個墓室極盡奢華。
她忍不住讚道:「這個皇帝可真有錢!」
軒轅龍淵左右環顧了一番之後道:「人說無憂山莊富可敵國,可是此時一看這地下的皇陵,才知道那些話不過是用來讚美無憂山莊的罷了。就算是在皇宮裡的藏珍的地方,也從未見過如此多的珍寶集聚在一起,這裡任何一件東西拿出去只怕都是無價之寶。」
秋魚兒看了看軒轅龍淵,問道:「聽你這麼一講,我覺得我應該拿個一兩件出去,這些無價之寶隨便一件也夠我發大財了!以後也能過逍遙日子了!」
軒轅龍淵正色道:「這裡看起來只是奢華,其實暗藏著玄機,這裡的東西只怕一件都不能動,若是動了,只怕會觸動機關,我們也出不去。」
秋魚兒想起那場大火及軒轅龍淵身上的傷,心裡還有餘悸,縱然再想要,也不敢動分毫,這些東西再寶貴也是有價的,而她的命只有一條,她不敢拿命來換這些死物。
軒轅龍淵見她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打量了四週一番後,眼睛亮了亮道:「這裡只有一件東西可以動,並且是這裡最寶貴的一件。」
秋魚兒奇道:「為什麼最寶貴的那一件反而可以動?哪一件才是最寶貴的?」
軒轅龍淵笑道:「我見這裡所有的物事都是根據五行排列,一旦挪動,便會觸發機關,而唯獨那一件沒有,就是皇帝手裡捧著的那個東西。」裡面的東西經他的眼睛一看,就能看出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