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冷漠
——默默的意外表現
「我當然不會後悔！」
老頭微微一笑：「抓牢我！咱們走！」話音剛落，我就直接又被拎了起來。
「你就不能換個方式啊！」我尖叫道。
「不能！」
果然是什麼樣的徒弟有什麼樣的老師！
……
終於，我們回到剛剛的山崖上，而且正好碰上一幕：默默將反手將已經南宮富強的劍，刺入對方的胸口。
「曉蝶！」南宮富強最後還是心心唸唸著自己的女兒。
老頭放下我，在剛才一同加入戰鬥的上官世和趕來的嵐風，立刻跑來我這邊。
「小姐，你怎麼樣了？」
我搖搖頭，看著還在不斷湧出鮮血的屍體說：「南宮富強死了？」
上官世微微一笑：「是的，王爺的仇也算是報了。」
我呆愣愣地點點頭，轉而看向默默，默默月白的衣服已經被染成了紅色。我看著默默說：「他受傷了？」
「有一些皮外傷，應該不礙事。」嵐風有些挪移地說。
「我能過去看看他嗎？」我有些害怕地說。
「我們的小姐什麼時候這麼膽小了。」上官世完全沒有注意到我的表情的奇怪之處。
「那就是我可以過去了？」我繼續問著，不知道怎麼弄的，我突然感到一陣陣的害怕。
上官世一笑：「我們可沒有綁著您啊！」
「我可以過去？」我還是愣愣地問著。
嵐風最先發現我的不對勁：「小姐，你怎麼了？」
我搖搖頭：「沒事，我能過去嗎？」
嵐風這才變了臉色，轉頭喊道：「莫相，我們小姐……」
這個時候，默默才轉過頭來，臉上還有剛剛刺傷南宮富強是時候噴出的血。我莫名其妙地打了一個顫。
「默默。」我走過去，默默的眼神是冷漠的，為什麼我又遇到了這樣的眼神？
默默只是看著我慢慢地走過去。
「對不起。」我輕輕擦去默默臉上的血，「我，我不是故意的。」
默默看著我，輕輕拿下我的手：「不要說對不起，我沒有怪你。」可是，默默的表情卻出賣了他，我知道默默現在一定很矛盾，很矛盾。
「我想先回去……回去處理一些事情。」默默低下眼瞼，像是一個不知所措的孩子。我抬起手，輕輕撫上默默的額頭：「你先回去吧，等你沒事了就去找我。我會一直等你，等你。」
默默點點頭，「嗯。」
「去吧，回去之後記得好好休息。」我頓了頓，「記得，給孩子燃一盞長生燈。」
「好的。」
我轉身對老頭說：「麻煩你幫我帶默默回去。」
老頭有些愣，但還是點點頭。走到默默身邊，默默竟然伸出了手，拉住老頭的衣角。說實話，現在的情況有些詭異，除了我和默默意外，所有人都被嚇到了。
「咱們回家了。」老頭任由默默拉著他的衣角，然後他踮起腳尖，攬著默默的肩膀：「回家了。」
默默只是點點頭，然後乖乖地跟著老頭，漸漸消失在樹林中。
「哎，我師傅還是那麼無情。除了莫愨以外，他看不到任何一個人，好歹我也是第一個跟著他的徒弟啊！」上官世自嘲地說。
「他很在乎你的！」我轉身對上官世說，「當默默第一次知道你還活著的時候，他還是記得你們的鬥爭沒有結束，可是都是你師父壓下默默，要求他不要再追殺你的。」
上官世有些錯愕。這件事情是默默告訴我的，他們的師傅，也就是原來的暗皇，一直都是以翰林院編撰這樣的小人物的身份出現在朝堂上，知道默默十六歲那年打敗他，他才「告老還鄉」。之後就一直隱居，然後尋找那些死在他身邊的徒弟的親人，將這些年他為每個人記錄下來的點滴，轉交給親人，告訴他們，他們的孩子安息的地方，告訴他們的父母孩子是為了豐國殉職的。
上官世還在人世的消息，是默默第一個知道的，而當他告訴師傅要不要繼續進行他們之間的戰鬥的時候，他的師傅選擇沉默。最後，竟然面向東方跪下。默默也將他們之間的鬥爭忘記。即使是歌顏，默默也沒有殺掉他。因為默默知道，如果沒有
等我將這些都告訴上官世的時候，上官世竟然踉踉蹌蹌跌坐在地上：「我，我一直都恨他。可是，哈哈……」然後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小姐，我們現在怎麼辦？」嵐風過來輕輕扶住我。
我看看地上躺著的屍體，覺得有些毛骨悚然：「我們，先回去吧。我想默默的手下會來處理這裡的。」
「那莫相……」
我抬起頭對嵐風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放心吧。我和他都需要想想，我覺得愧疚，他覺得矛盾和傷心。那個孩子怎麼都是無辜的，雖然他還沒有降生，但是畢竟已經是生命了。我們現在需要時間，我已經告訴他了。等他想明白，自然會去找我。」我笑笑。
嵐風揉揉我的腦袋：「這樣的小姐，才真是我們的主子。」
最後看一眼死不瞑目的南宮曉蝶，嵐風扶著我走到她的身邊，我伸手撫上她的臉：「我真的沒有想過要害你的孩子。希望你能夠和你的孩子來生再續母子之情。還有，你和我一樣，都有一個愛自己的爹。」合上南宮曉蝶眼，我和嵐風離開了遇鳳谷。
……
幾天，過去了。默默一直都沒有來找我。
爹和南宮富強之間的恩怨終於查清了。原來南宮富強曾經是我爹手下的一個校尉，後來因為違反軍紀而被執行軍法，南宮富強後來成了武林中人之後，又聯合自己的師傅，謀害了上一任的武林盟主，也就是歌顏的父親。之後有欺師滅祖，殺了自己的師傅登上武林盟主的位置。不僅如此，南宮富強還涉及倒賣軍火，通敵叛國，這些事情被我爹知道以後，南宮富強為了殺人滅口，將我爹殺害。
現在南宮富強也死了，雖然不是我親手殺的，但也算是為爹報仇了。
「小姐，要不要將王爺收集到的南宮富強通敵叛國、倒賣軍火的證據交給莫相？」嵐風問道。
我沒有回答，轉頭問小月：「小月，你有沒有從暗那裡問到默默的情況。」
小月也不再矯情：「暗說莫相最近很冷靜，好像這件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然後小月怯怯地問：「可是，莫相一點都沒有提起要來找您的事情。」
「我知道。」我微微笑笑，轉頭對嵐風說：「不需要，不要忘記，我現在也是王爺。嵐風，你把所有的證據送到書房來，今天晚上就麻煩你幫我來講這些資料整理成冊，然後寫好奏章。明天，隨我入朝，親自將這些呈給皇上。南宮富強的屍體，不是被咱們送到義莊嗎？這回也算是有了個交代吧！」
「是，小姐。」嵐風低頭。
「呵呵，好了。咱們得開始工作了，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咱們去處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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