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就是緣由。
「因為當時黑衣人是朝著公主的閨房而來的。而莫相當時在府內的事情沒有任何外人知道。何況,對方明知道春風十日對於男人是可以解的,所以不會選擇這樣的東西來下毒。」
「額,也許他是一時慌亂所以在身上隨便摸出來的啊!」我記得當時他們打得不可開交,黑衣人為了逃走或許就一時慌亂然後就隨便摸了一個出來灑也說不准哦。
「可是,被我們制服的黑衣人身上都沒有。」
「額……那就更對了嗎。如果要殺一個人,最好每個人身上都帶有相同的東西,不管哪一個得手,都可以啊。」
「可是春風十日並沒有那麼好弄。春風十日是江湖上的秘藥,一直都是在暗地裡流傳。上一次春風十日出現是在五十年前。那次當時的武林盟主身重此毒,最後喪命於此。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春風十里出現過。江湖上傳說是春風十里的配方已經被毀,可是沒有想到現在居然又重出江湖。」
「額?」
「而且,最後黑衣人是朝莫相下的毒手,卻意在小姐。」
「啊?」
「小姐和莫相的情誼只要是瞭解的人都知道。如果莫相中毒,小姐一定願意獻身,而這樣小姐恐怕就難逃一死了。」
「我會死?」可是怎麼可能?但仔細想想,十天的話,估計我也會死!
「小姐沒有武功,自然難有那麼多的精力。而且,春風十里的解毒並不是將向其他的春藥一樣把身體裡的情慾和火氣瀉出,而是將體內的毒素通過那種方法排除,對與解毒者的身體也會是一種傷害。像小姐這樣的身體必定會被毒素侵襲,到時候必定難逃一死。而且,春風十里的症狀很容易被和其他春藥混淆,如果小姐只當做一般春藥般對待,就正好中了那人的計謀。」
我驚愕地點點頭。
「恐怕莫相也是知道這樣,才堅持回相府。而且小姐不知道的是,這幾日雖然相爺中毒,但是卻還是派了暗衛來保護公主。」
我低下頭,或許這裡面真的有很多誤會。
「那他現在怎麼樣了?還有生命危險嗎?」我抿抿嘴唇。
「剛剛暗飛鴿傳書過來說,相爺已經脫離了危險,只不過現在恐怕沒有力氣見人。」
我點點頭,說不出來的尷尬。
「那個,你,你給暗回信。讓他好好照顧默默。」抿抿嘴,再次不說話。
「是,小姐。」
歎了口氣,讓我再做其他的事情是不可能了。我畢竟不是這個世界上那些賢惠淑女,要我現在再燉一碗補藥過去的話,那還不如直接把我扔回到二十一世紀呢。
「小姐,該回去了。已經快天黑了。」晴兒過來請我回去。
這樣一連過了三天,還是沒有任何回音。
我這次真的是怒了,你丫的怎麼連個解釋都沒有!
賭氣待在家裡,我現在可不想現在跑過去!
「小姐,王爺來信了。」晴兒把爹的信給我。
我拆開信,爹已經達到邊疆。流國三王爺已經開始動作了,估計過幾天就要開始逼宮了。外界所知流國的皇帝已經病入膏肓,但是爹說是流國的太子下的毒。
不禁又想感歎,最是無情帝王家。
豐國的軍隊已經悄悄進入流國邊境,不日就將開戰。流國三王爺已經和爹會面,雙方的事情已經談好。豐國的軍隊主要就是照成邊境的混亂,牽制常年駐守邊境的流過護國將軍以及六王爺,替三王爺解決掉最重要的競爭對手,並且確保其登記後順勢收回兵權。
爹交代我要多多注意安全,在他前往邊境的路上曾經收到了江湖人士的襲擊。
燃盡手裡的信,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的情況還真的是很危急。
江湖人士?
默默中的春風十日也是江湖上消失已久的秘藥。可是,我從來都沒有和江湖上的人打過交道。難道所有人都是沖爹來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這些人還真是大膽!
「嵐風。」
「屬下在。」
我轉頭看著他:「你覺得那天襲擊我的,是什麼人?」
「回小姐,從他們的招數來看,應該是江湖人士,但卻不是殺手。」
「為什麼?」
「招數上有很多華而不實的東西,沒有殺手的乾淨利落。而且,任務沒有成功。黑衣人就側退了一部分,最後留下的那人下了春風十日,雖然意在小姐可並沒有沖小姐而來,這跟殺手的風格不像。」
「那你能不能重招數上看出來那些人應該是那個門派的?」我不禁有些氣惱,自己這些日子因為默默的事情而亂了心智,居然沒有下令追捕那些刺客——失誤!
「回小姐,從那些人的套路上來看。」嵐風頓了頓,我看了他一眼,他若有意指地笑笑,接著說道:「應該是江南武林世家,現在的武林盟主南宮富強門下的。」
「南宮富強?」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裡聽說過,可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小姐不記得了嗎?」嵐風笑笑。
「嵐風,你最近很奇怪!」我瞪了嵐風一眼,最近嵐風很奇怪,越來越有些「以下犯上」。
「屬下逾越。」嵐風低頭,「回小姐,南宮富強正是南宮曉蝶的父親。」
原來如此!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和南宮曉蝶之間的矛盾可就大了!
「嵐風,派人把上官世和上官治都找來,就說本宮要見他們。」
嵐風領命退下,我喚來晴兒,讓她去默默那裡偷偷看看默默的情況,並且提醒默默要注意南宮曉蝶。
不一會,嵐風就帶著上官世和上官治來了。
進來之後,二人恭敬地行禮,完全沒有平時的鬆散樣子。
「上官治,本宮命你迅速查明前幾日刺殺本宮的事件始末,包括是誰人指使,以及原因為何。」
「屬下領命!」上官治低頭領命。
「上官世,本宮命你迅速挑選20名死士,前往邊疆保護王爺。另外找10名暗衛,十二時辰不停歇保護本宮的安全。暗中監視相府,不管相府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要向本宮報告!」
「屬下領命!」上官世也恭敬地領命。
「記住,現在最重要的是王爺和本宮的安全。」
「是!」
「你們退下吧。」
「是,屬下告退。」二人退出房間。
「嵐風,晴兒回來了嗎?」我斜躺在貴妃榻上。
「回小姐,晴兒已經回來了,要晴兒進來嗎?」回答我的是晴兒。
「不用了,叫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
「回小姐,相爺已經休整過來了,不日就將上朝。晴兒見了相爺,南宮小姐也有中毒跡象,相爺現在輸了些內力給南宮小姐,南宮小姐暫時沒有生命危險。相爺說會注意的。」
「嗯。」
「相爺還說……」晴兒在門外突然住了嘴。
「怎麼?」我端起茶碗,輕抿。
「相爺說讓小姐自己好好想想,如果要完成自己所說的話是不是應該更理智一點。」
手裡的茶碗應聲落地。
他的意思是:我不夠理智?
「小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下去休息吧。」無力地癱坐在貴妃榻上。
我真的真的是太衝動了。
「小姐,相爺還說如果您能夠信任他,那麼所有的問題都將不再是問題。」
信任?
「下去吧。」
「是。」晴兒的腳步聲遠了。
信任?
表面上看我對默默是極其信任的,甚至事事都聽默默的,對於默默100%的信任和依賴。可是在我內心裡呢?我真的是信任默默的嗎?
我其實知道,只是不願意去承認,在我其實是特別不安的。默默給我的安全感太少,我總是會在心底偷偷害怕,偷偷去懷疑默默,然後又告訴自己要信賴他。
這樣反反覆覆,讓我的神經變得更加敏感。
這個世界的孤獨和上個世界留給我的倔強,讓我不由自主地選擇保護自己,不肯屈服於任何人。我寧願封閉起來自己的內心,也不願意相信自己身邊會有一個全心全意保護自己哎自己的人。而默默,那樣的優秀,即使是上個世界的我也同樣不敢去想像,可是現在的他居然愛上了我。我沒有信心去抓住默默的心,懷疑自己的能力懷疑默默的心,這一切都讓我和默默之間充滿了危機。
默默對我要的信任,我能完全給嗎?
……
渾渾噩噩地過了一個晚上,這樣的日子我越來越覺得煩悶。到底是什麼讓我這麼不安?
「小姐,上官公子求見。」我正躺在榻上,看著地圖,沒有抬頭說:「讓他進來吧。」
「小姐。」上官治的聲音響起。
我有些驚奇,每次來覆命的都是上官世:「這次怎麼換你來了?」
「回小姐,家嫂臨盆,家兄剛剛去請大夫了。」上官治沒有任何感情地說。我抬抬眉,相比之下還是上官世比較有趣,上官治最近是越來越悶了。這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應該是從那次青樓裡出來之後吧。
我還記得那次還遇到了上官世的「老婆」,呵呵,那個還真是一個奇怪的女人。
突然想起來什麼:「你說你嫂子……臨盆?」
「是!」上官治低頭。
有趣!
「你大哥不是……額……不能生育嗎?那孩子……」我試探地問。
「是我的。」上官治抬起頭來,眸子裡是一片決絕。
「哦。」我輕輕回音,這個時候還真不是一般的尷尬啊,「你不回去看看自己的孩子麼?」我好心好意地提醒道。
「小姐!」上官治突然跪下,嚇了我一跳。
「怎麼?」
「小姐,我……」上官治看著我突然說不出話,只是定定地看著我。我突然從他的眼睛裡面看到一些讓我心驚的情愫。
「小姐,請聽我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