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天色漸漸晚了，我這次徹底慌了，心裡一個勁地打鼓。
本來就沒打算表演什麼的，沒想到歌顏根本不上當！
唉，上輩子因為身材相貌都是中下，又不會樂器，雖然喜歡唱歌但是五音不全，所以從不敢在人前表演！
「寶貝，你真的不要我給你伴舞？人家可是很想和你一起表演的。」歌顏從後面抱著我，讓我坐到他的腿上，手裡玩弄著我的頭髮，我對這個姿勢已經習以為常了。
「歌顏啊！」我試探地喊他。
「寶貝，什麼事情啊？」他把臉埋在我的頸部，漫不經心地問。
「我不會唱歌，也不會跳舞，更不會什麼樂器。這可怎麼辦？」
「寶貝，不用擔心。就算你往上一站，就可以了。」他還是沒有抬起頭來，可是語氣裡卻是有一如既往的笑意。
「既然如此，我就唱首歌吧。不過唱的不好你不許笑人家哦！」我假裝撒嬌地說。
「唉呦，只要是我的寶貝唱的都是好的。還跟我撒嬌！」說完還曖昧地捏捏我的鼻子。
既然你這麼說，就別怪我了。
我偷笑啊！
今天的熙顏閣特別熱鬧，早早地就有人來到大廳裡，而不到傍晚時分，熙顏閣裡面已經人聲鼎沸，擠滿了慕名而來的各色人物，無論是雅間還是大廳裡都是座無虛席。
為的不是別的，就是這個月在市井間流傳的熙顏閣新來的一位姑娘。
據說這個姑娘長的那叫一個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一雙眼睛笑起來能鉤住你的魂，而且悅耳動聽的的聲音就好像能抓住你的耳朵，看過她一眼，就讓你再也挪不動步子。身材更是火爆，看了就是讓人噴血的那種，這樣一個樣貌出眾的女人，還會寫詩作曲，彈得一手的好琴曲，琴棋書畫更是無一不會無一不精。堪堪可以配得上那四個字——才貌雙全！
只是這個姑娘啊，誰也沒見真實面目（前面誇的那麼熱鬧，感情還沒見過！），聽說有人肯花百兩銀子見那姑娘一面，可是熙顏閣的閣主愣是不放人，金屋藏嬌般地把人藏得嚴嚴實實。
直到後來熙顏閣的一個姑娘在床上被客人逼急了，才說出來那姑娘現在正被閣主專寵呢，要是想見他就等到6月初五的晚上來熙顏閣，才能看到那人獻藝。
從那以後，街頭巷尾坊間里巷傳的就更厲害了，這不天色才剛剛要黑，閣裡已經擠得水洩不通了。
有闊的人家早早的包下桌子雅間，這回也慢慢悠悠地來了。據說，連什麼這大人那大人都來了。當然這時外面的事情，在裡面忙的不亦樂乎的我就不知道了。
「歌顏，你先出去啊。我畫一下妝。你快點！」我雙手推著歌顏。
歌顏一隻手順勢摟主我的腰，一隻手輕輕捏了一下我的鼻子：「寶貝，好好表現。今晚你是我的。」然後在臉頰上落下一個吻，然後轉身出了屋子。
我噁心地使勁擦擦臉，什麼時候才能夠擺脫這個變態！
我這裡也不敢閒著，趕緊塗胭脂，畫眉毛，描嘴唇！哈哈，絕世啊！霉女！！
像猴屁股的腮紅，短眉毛，還不一樣長，血紅血紅的嘴唇，完全達到要求——擱哪都放心，看哪都糟心！
換上裙子，我在房裡等著。
過了好大一會我都快睡著了，才聽到有人喊：「請小姐下樓獻藝∼∼」
好嗓子！從1摟喊3摟聽的還震得荒！
我帶上頭紗，出了房間，立即有一個小丫鬟過來扶著我，故作優雅地緩步從樓上走了下來，才剛剛露面就聽到下面的抽泣聲，不知道我摘下面紗會有多少人……我壞壞地想。
今天的裙子是我選的。
頭上是月白色紗巾，水紅色長袖衣服（被我從袖口一直到肩部都剪開了一條縫，不動看不出來），粉紅色裙子下擺（和上身的袖子做了同樣的處理），腳上是雙繡花粉紅粉蝶鞋。俏皮可愛，又不失溫柔。
呵呵，看我一會的歌就知道……我繼續壞。
反正大不了就是死，說不定又穿一回！
我來到一樓的舞台中間，微微點頭，底下似乎有人不滿意我的態度。
「怎麼？還不讓看？裝什麼清高？還不是出來賣的！」
哪個不知死活的！
「這位客官怎麼這麼說的啊。我家姑娘第一次出來見客，難免害羞。等姑娘表演完自然摘下面紗！」老鴇子果然會說話。
我拍拍手，輕快的鼓點想起來，反正我那首歌的伴奏要的樂器這裡也沒有，乾脆就一個小鼓敲寫快的節奏就好，反正我也沒準備震得要怎樣。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賣報的小行家，不等天明去等派報，一面走，一面叫，今天的新聞真正好，七個銅板就買兩份報。啦啦啦！啦啦啦！我是賣報的小行家，大風大雨裡滿街跑，走不好，滑一跤，滿身的泥水惹人笑，飢餓寒冷只有我知道。啦啦啦！啦啦啦我是賣報的小行家，耐饑耐寒地滿街跑，吃不飽，睡不好，痛苦的生活向誰告，總有一天光明會來到。」
沒辦法，只要一想到唱歌，脫口而出的就是這麼一首！
邊唱邊跳，反正也不知道自己跳的什麼，記憶中的電視裡看的芭蕾踢踏還有街舞都是一塊上了，反正該露的地方我露了，該唱的我唱了，接下來就是嚇人了！
果然一曲下來，寂靜無聲啊。
呵呵，以前看穿越，妓院是不得不去的，一般女主到這都是一鳴驚人，只是自己體會這個感覺到時候有那麼一點……不自在！
「好好，各位客官可是滿意？」老鴇子陪笑地走上台，不管我好壞，她可都是不敢管！
「這，這是什麼啊！」
果然不是被吸引，是被嚇的。
「讓大爺好好看看長什麼樣子，這念的是什麼經！」已經有人不耐煩了。
「就是，就是，大爺我到這不是來聽人唸經的！」
起哄的人越來越多，我扭頭一看躲在旁邊的歌顏，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
我猛地摘下頭巾，露出一個絕對「傾國傾城」的笑容，接著我就聽到一陣嘔吐聲！
呵呵，跟我無關！
我無奈地轉頭看著歌顏，一副我也沒有辦法的表情。
結果，台下的怒罵聲四起，我看這熙顏樓的招牌是被我給毀了！
我心裡正偷笑著，就聽見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喊道：「一兩，這個人我要了。」
靠，姑奶奶我就一兩啊！
我瞪著悠閒地走上台來的歌顏，你小子有什麼花樣？
歌顏一副我就知道你會這樣的表情，傾身過來摟住我的腰，右手輕點我的鼻子，曖昧地低下頭說：「寶貝，我可是越來越寶貝你了！」接著就在臉上吻了一下。
靠，你還真是……這麼多人就在底下看呆了。
歌顏誰也不顧地拉著我就走。
不是說今天是為了引默默出來嗎？怎麼這麼快就結束了？默默，來救我啊！
歌顏沒有帶我上樓，而是直接到了後院，牽過一匹馬，對我說：「寶貝，看來那人不怎麼在乎你啊！不要緊，我這就帶你走，我們去一個沒有人能找到我們的地方，好好生活，生一堆胖娃娃。」說完就要拉我上馬。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喊道：「歌顏，就這麼走。是不是容易了些？」
轉身一看，一個修長的身影立在月光下，冰冷的清輝模糊了人的模樣，只感覺長髮飄飄，絕世獨立！
我差點就喊出來，這個身影絕對不會錯，我每每躲著他，他的身影就已經深深刻在了我腦海裡！
身後的歌顏猛然摟住我的腰，輕笑道：「莫愨，你來晚了。你的親親小人，已經是我的了。對吧，寶貝？」
他低頭含住我的耳垂，我渾身一顫，僵硬地說不出話。
「是嗎？本來就不是我的。你要拿去，就隨你好了。」默默展開他的象牙扇子，悠閒地扇著。
而我則已經心灰意冷！
「寶貝，看見了嗎？還是我對你好。我們走好嗎？」我僵硬地點點頭，腦袋裡什麼也沒有了。
「呵呵，還真是無情啊，這麼快就忘記你的老情人了嗎？」歌顏輕笑著開口。
一句話徹底把我打醒，不管默默是不是喜歡我，至少他不會害我！
而身後這個歌顏，喜怒無常的他卻不一定！可是，看著遠處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的默默，心裡又是一陣疼痛，難道他真的一點都不在乎我？
「寶貝啊，那個人一點都不在乎你，你還是乖乖地待在我身邊比較好！」
我怔怔地看著默默，希望他能夠給我一點勇氣，哪怕是一點暗示也好。但是，我失望了。瞬間覺得所有的 力氣都沒有了！
「莫愨，這個寶貝，我帶走了！」
接著就是猛地一震暈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