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我先動心了!
「默默!你快點醒過來!」我哭著喊,默默的臉已經沒有血色了!
……
「小姐小姐!你快醒醒!」
我幽幽地睜開眼睛,看到熟悉的幔帳。
「小姐!你可醒了!」
轉轉僵硬的頭,就看到哭得無比淒慘的小月。
「小月,你家小姐我還沒有死!你哭這麼慘幹什麼!」我揉揉腦袋。
「小姐!你可醒了!你都睡了兩天了!我摸摸,幸好燒都退了。」
我什麼時候發燒了?
「小姐,你都不知道自己被送回來的時候,發著高燒!可嚇死我了……」
「小月!」我無奈地喊道,不打斷她,還不知道她要說到什麼時候去。
「我是誰送回來的?」
「是華逸樓的掌櫃的。他說小姐在華逸樓吃了些酒,就醉了。掌櫃的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就留您在客房睡了一會,不想受了涼,結果生了病。正巧碰到我**,就送了回來。」小月一臉認真的說。
我似乎想起來了,我和默默走的時候小月被我打發去做點心了!
「爹爹,知道了嗎?」我問道。
「嗯,老爺生了很大的氣!而且大小姐在旁邊一個勁地說小姐您的壞話!我看大小姐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剝了!……」小月滔滔不絕地開始她的長篇大論。
是誰把我們救回來的?
默默受了重傷,不可能是他把我弄回來的啊。
那會是誰?
還把我送到華逸樓,那就表明這個人是知道我是那裡的老闆的,那就能把懷疑的圈子縮小。
有能力找到我們,又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在我睡著的情況下把我帶回來。
是默默的暗衛?
不對,要是暗衛的話,在我們遇到殺手的時候就應該現身幫忙,不會等到夜裡才出來。
難道是大哥?
他可能是皇帝啊,沒有他辦不到的事情!
對,有很大的可能!
至於具體是怎樣的我還得去問問掌櫃的。
「小姐!小姐!你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小月氣鼓鼓地站著。
「怎麼了?」我準備下床穿衣。
「老爺說小姐這次有損司徒府的形象,所以要罰小姐閉門思過!」
「什麼!他憑什麼罰我,又不是我願意的!誰知道會遇到那樣的事情啊!」
小月忙說:「小姐消消氣,老爺也就是這麼說說,不會真的把小姐關起來的!」
她突然詭異地一笑:「不過小姐,你昏迷的時候可是一個勁地喊莫公子哦∼」
這個小丫頭越來越沒有規矩!
「你個小丫頭片子,敢欺負你家主子了?看我不打你!」
我生氣地把手裡的衣服扔了出去,正好有人從門口進來,直接被我扔了一頭。
「爹!」我心想這下子不好嘍!
「你還知道我是你爹!一個大小姐在酒樓裡喝醉了!還在那裡留宿了一晚!你知不知道司徒家的清譽都讓你給毀了!若是外人知道了傳了出去,你這輩子就完了。你的清白也就給毀了!」司徒空怒氣滿面地吼道。
我心想這時候若是說什麼恐怕就是吃不了兜著走,所以我明智地選擇了沉默。
大概是看我不言語,司徒空繼續發火:「不說話?還嫌我賴著你了!你瞧瞧你像什麼樣子!從今天開始不許你再出去!給我好好在家閉門思過。若我再發現你私自跑出去,你就別再進我司徒家的門!當初你娘把你交給我的時候,再三囑咐要我好好待你。可是你自己怎麼就這般不自愛!」
本來並不把他的話當真的我聽到這幾句的時候可真的傷心了。
好一個好好待我,好一個不自愛!
這十五年來,我從不穿金戴銀,一年置辦不了幾件衣服。連府裡得勢的下人都不把我這個二小姐當主子看!
帳房分的月錢分明就是讓我自生自滅,若不是平常有二哥和先生的接濟,加上我當掉的一些娘的布料首飾,我恐怕連12歲都活不過!
後來總算偷偷摸摸地開了店子,有模有樣地做了京城裡數一數二的老闆,卻從來都不敢出現在眾人面前。
連桃花節的出題都是偷偷摸摸地!
司徒空可能從來都沒承認過這個女兒!
眼看到司徒潔被捧到天上,我不羨慕她的珠寶首飾,若現在的我想要,買下司徒府我也出得起錢,可我真正想要的是一個能關心我的家!
我可以為親情忍耐,忍耐司徒潔的輕蔑,忍耐司徒陽的冷漠,忍耐幾個夫人的無視,甚至忍耐下,可是我十五年的忍耐換來的是什麼?
是一句「可是你自己怎麼就這般不自愛」。
我覺得自己的心都涼了,這十五年不曾滅過的希望徹徹底底地涼了,人家根本不當我是女兒!
我還要說什麼!
看到我滿臉淚痕地看著他,司徒空的眼神突然暗淡了不少。
他彷彿無奈地說:「不要像她那樣,讓家裡人傷心。」
彷彿是自言自語一般。
轉而抬頭,恢復了往日冰冷和疏離的語調:「你,好好想想。畢竟是個大家小姐。若是出了什麼事情後悔就來不及了。」
我淺淺地笑了:「爹,知道了。」
我知道了,從今天開始我不再是你的女兒。
「那就好。以後別再出去了。若要出去,也要找個人陪著。你,你休息吧。」說完轉頭邁出門檻。
呵呵,進來罵了我一通,連坐也沒坐,就邁進來一步!
不再想流淚,因為我不需要為對自己無情的人哭泣。
直到幾年後的一天,我在全城的百姓面前向這個曾經被我喊做「爹」的人磕了三個響頭,算是謝過這些年的養育之恩的時候,從他眼裡我看到是落寞和無奈,以及透過我而看的另一個人,那個在我百天以後就走的一乾二淨的人兒。
當我風風光光地正式離開那個呆了那麼多年的司徒府時,我才回想到這一天的對話裡有他多少的關心和無奈!
一下子我便理解了司徒空這些年的心情。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我就那麼靜靜地坐在那裡,過了好久,我才抬起頭對小月說:「小月,去廚房弄點吃的吧。我有點餓了。」
小月看到我不高興也不再說什麼,轉身去了廚房。
這時,躲在暗處的人晃了晃,就進了屋子。
「怎麼樣了?真讓人這麼不下心?還發燒嗎?」先生疾步走到床前摸摸我的額頭才放心。
「早好了!嘻嘻!」我笑著看著先生。
「你呀!就是這麼大意。你知不知道,先生我有多擔心?我來給你送禮物,你卻跑的不知所蹤。派人去找你,卻找不到。你知道我當時恨不得把整個京城給拆了!」
「呵呵,幸好我回來了。不然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找我要房子了!」我笑著倚到先生的懷裡。
這個已經到了不惑之年的男人,總讓我感到心安和溫暖。
沉默了一會,先生終於開口:「你,到哪裡去了?」
「就是在華逸樓裡睡著了。」明知道他不會相信,但我還是說了,憑直覺不想告訴他真相,怕他擔心,也怕對他不好。
「算了,你既然不想說,我也不再勉強了。但記住不管是誰欺負了你,先生一定幫你把他的骨頭給拆了。」
「呵呵,要是那樣豈不是沒有人敢惹我了!」我咯咯地笑著。
先生微微歎了一口氣,彷彿無限無奈又失落地說:「若是可以,我到願意把你永遠地放在身邊,不讓別人招惹。」似乎在對我說,又似乎在對另一個人說。
「先生,我也想永遠和你在一起。我覺得先生更像我的爹爹,你不覺得我跟你長的也很像啊!呵呵!」
我半真半假地說著,其實不是我多心,畢竟已經十五了,在這個世界裡已經可以為人妻為人母了。
若是先生是什麼有身份的人物,難保司徒空不把我當成禮物送人的。
雖然不討厭先生,但是我的感情卻完完全全是單純的對長輩的感情啊。
再說,細細看來,我和先生長的還真的有點像!
「嗯。煙兒,留心你身邊的人。」先生輕輕捋著我的頭髮說。
「嗯?誰啊?」我漫不經心地說,心裡面卻已經暗歎先生的厲害。
「你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先生低下頭看著我。
「誰啊?」我繼續裝傻。
「就是經常在華逸樓裡和你見面的那兩個。」
「啊,不知道啊。」我暗暗補了一句,我只是猜到那麼一些而已。
「不知道也好。小心他們。那兩人我也是認識的。一個不能是專情之人,一個是無情之人。和他們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煙兒,先生不想讓你受到傷害。」
「煙兒知道該怎麼辦。」
怎麼辦?
先生,連我也不知道我的心好像很快就要開始陷進去了。
=========== =========
各位親們,偶昨晚發燒39多,整整一個晚上,今天早上去醫院檢查,得了支氣管炎。
要打4天的點滴!
現在渾身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