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先生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有亮我就起來了。早早地跑到書房等著先生。呵呵,第一天上學,可不能遲到哦!我要好好學習滴!(某作:還不是裝樣子!某女:哼!)
結果我從太陽上山就開始認真的看書,一直到過了午飯,我都沒有看到其他人,心裡直犯嘀咕。等到我餓得前胸貼後背的時候,先生才慢悠悠得踱著步子走了進來,見到我先是一驚,然後說了一句讓我恨不得當場把面前的桌子砸爛的話:「今天不用上課,不知道嗎?」
我差點暈過去!TMD,我連早飯都沒吃就匆忙的趕過來,結果,結果告訴我——今天沒課!天,你故意整我的吧!別開玩笑了!
「怎麼?你姐姐沒有告訴你嗎?我昨天特意交待她要告訴你的啊。」先生微笑地看著我。
好你個司徒潔!你等著,這筆帳咱先記著,等到最後咱一塊算!
我勉強擠出來個有點變形的笑容,用很無辜的聲音說:「姐姐,姐姐她沒說。」然後好像做錯事一樣低下頭,慢慢地試探說:「先生,您能不能今天教給我幾個字?」
「呵呵,小丫頭。學習並不急於一時。今天已經晚了。明天再教吧。」先生微笑著摸摸我的頭。
「哦!」我抬起頭,這次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可是,我看到先生的眼神突然變得震驚,眸子裡面閃爍著我所不明白的一種東西。然後,他正撫摸我頭髮的手就停住了。
氣氛相當詭異!
就在這個時候——
「咕∼咕∼」我尷尬地扯扯嘴角,「呵呵,我-餓-了!」這肚子可真會挑時候叫!看來得先去祭五臟廟了。
先生也回過神來,拿出來一個紙包。「桂花糕,先墊墊吧。」先生把紙包打開,一股濃濃的桂花味就飄散開來。
我看著桂花糕,眼睛都直了!
「吃吧。」說著先生把一塊桂花糕喂到我的嘴裡。嗯∼入口即化,好吃。先生寵溺地笑著,又塞了一塊給我,「慢點,喜歡的話,下次還給你買。」
我點點頭,毫無形象的大快朵頤。「小心別噎著。」先生給我到了碗茶水,又笑著說:「你怎麼好像從來沒吃飽過一樣。」
我一下子停住了所有動作。
這句話可真是一下子觸到了我的痛處。前世雖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但也算是小康生活,不愁吃穿。父母對自己的百般疼愛,吃用上也絕不輸給別人。
結果到了這裡,不僅沒人疼沒人愛,連吃穿都成問題。偌大的一個司徒府竟然容不下我!要不是有雅姨照顧我,這5歲孩子的身體,還不早就……
想著想著,眼淚撲噠撲噠地掉了下來。先生看我哭了,忙拿手抹去我的眼淚,將我抱在懷裡,安慰的說:「你受苦了。」又喃喃的說:「若是她在天有靈恐怕也會傷心死了。」
我模模糊糊的聽著這麼一句,有點吃驚。還沒反應過來時,先生突然問我:「想不想離開這裡?先生帶你走?」
他說帶我走?他什麼意思?我凝視著他的眼睛,看不到任何的危險,只有深深的疼愛和憐惜。他給我的感覺怎麼也不像是個壞人。說實話,從第一眼開始,這個溫和的男人已經讓我覺得特別親近了,不然,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在人前流淚的。
我遙遙頭說:「不,我要留下來總有一天我要讓所有曾經看不起我的人通通向我低頭!我要把所有的委屈全部討回來!」
這的確是我目的。我要看看到底是我聰明,還是他們更勝一籌!
先生深深地看著我,沒有說話。
半響,他說:「好,先生喜歡!」我靜靜的靠在他的懷裡,似乎這是自己最期盼的港灣。不知不覺中,我竟然沉沉的睡去。所以我也沒有看到那一雙深深凝視我的眼睛和裡面那堅定的信念!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房裡。還是娘親清冷的小院,沒有丫鬟僕人的收拾,小院略顯的荒涼,而我這個5歲的小孩子,能做的實在太少了。除了和我朝夕相伴的雅姨,基本上沒有什麼人來過。而現在,雖然雅姨不說,但是我也知道,管家也快把她娶過去了,畢竟聘禮她都收了,不是嗎?
她不捨得我,嫁了人就肯定不能再這樣陪我住在這裡,我也不可能和她出去住。一個5歲的娃娃,一個人生活在這個沒人理沒人問的大宅子裡,恐怕餓死了也得屍體臭了才能有人發現吧!
可是我也不能讓雅姨陪我一輩子啊,她也應該有她的幸福。
每天晚上,我都覺得特別想念前世的父母。我一直奇怪為什麼司徒空那麼討厭我。我只知道,娘親是爹的老師的女兒,不知怎的娘親成了爹的第四房夫人。但爹似乎不喜歡她,除了洞房那一夜再也沒去過娘親的房裡。就在其他夫人鬆了一口氣時,娘親卻懷孕生了我,之後沒多久就死了。
看來我的遭遇,還真是不幸啊!
我下了床,走出裡屋,看到先生正在桌邊擺弄那只白瓷茶碗,見我出來就問到:「這個茶碗是你的?」
我說:「嗯,娘留下的。本來還有一隻,前年我刷碗時不小心打碎了。」
「哦,前年?你那時才——3歲?怎麼不讓下人來做?」先生低著頭,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沒有下人啊,只有雅姨照顧我。我自己都不知道要怎樣吃飯。」我提了裡屋裡的茶壺,給先生斟上茶。
先生默默的看著茶碗,說:「以後再吃不飽就來找我,我那兒還有吃的。」
我點點頭,甜甜地笑了:「好,不過我都是去廚房偷東西吃,廚房的小芳和我關係不錯,勉強可以吃飽。」我把自己的想法都告訴了他,直覺說他絕對會包容我的一切。
先生沒有抬頭,用稍微有些暗啞的聲音說:「有什麼事都可以去找我,先生可以幫你。」他抬起頭,我看到他微紅的眼睛,心裡突然有些心疼的感覺。
沒有說話,我點點頭。
先生站起來,將手中的茶碗輕輕放在桌上,讓我好好保管,然後就走了。
我突然跑出去,喊道:「先生,你叫什麼?」先生的腳步明顯一頓:「遲嵐!」然後就離開了。
遲嵐,遲嵐,遲嵐,我覺得這麼熟悉!的後來我才明白這種熟悉出自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