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沒有親自動手而已,江滄浪替他下了這個手,不然,他永遠也下不了這個手,這種骨肉相殘的悲劇也永難平復,他扭轉頭,看著倒在地上的普拉,那雙瞪視的眼中還含著得意和瞬間的驚恐,對於死亡的恐懼,他竟然從來也沒有想過,但是卻逼迫他的同父異母的兄長屢屢接受!?
「如茵,他怎麼樣?」江滄浪是何等身手,如茵最是有數,江楓的功夫也不弱,兩人很快解決了那二十來個一流殺手,一起回身來察看藍茵和哈斯達的情況。
「我給他止了血,又服了續命丹,好像沒有要命的傷……你再看看……」如茵馬上道,江楓已經一把將她拉起身,俯下身,察看了一下哈斯達的狀況,然後笑著看了他一眼,惡劣地道:「這回你欠了我整條命了吧?還跟我搶如茵?」
哈斯達看了看他,又看到了江滄浪也站在那裡俯下頭的超級俊臉,「謝謝你們兄弟倆……」
藍茵方才注意到江滄浪,驚訝地抬頭看著他,「你……就是江滄浪?」
「姑姑……是我……對不起,我藏了茵茵十年……」江滄浪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看著藍茵那分明有些責備的眼神,他也有些心虛,在如茵這件事情上,他的確是既有恩又有愧。
「嗯,好孩子……你也是救了她的,不然,她在青樓不知道要受什麼委屈呢……」藍茵總算是點了點頭,看著江滄浪和江楓,她在心裡歎了口氣,江家這一代的兩個男孩子,雖然……名聲都不太好,可是卻是真正地誠心地對待她的如茵好呢。
普拉死了,哈斯達受了傷,心裡著實因為兄弟相殘而難過,但是卻也釋然了對如茵的情,如茵的心……其實他一直看得很清楚,她是愛著江楓的,不管她嘴上有沒有說,他從一開始就看到的。江楓雖然有時表現的愛吃醋挺小氣,卻真真的是個善良癡心的男人,看著他有些惡狠狠地給他縫傷口,仍然壞心眼地沒有用麻藥,哈斯達著實咬緊了牙關,疼得他的汗珠都流了下來。
「喂,你能不能輕點呀,用點麻藥不成嗎?」哈斯達瞪著眼睛看著他,皺得眉頭都能打結了。
「用麻藥於你沒好處,反正上次你都能挺,這次怎麼會挺不了?」江楓一邊頭也不抬地縫傷口,一邊惡毒的道。
「靠,上次偷看你們倆連調情帶給我治傷,我能分心呀……」哈斯達也不示弱,惡劣地道。
「好呀,這回我們再調調給你看,你是要看限制級的,還是吐血級的?」江楓狠瞪他一眼,看了看正在一邊幫忙清理傷口的如茵,已然紅透了一張俏臉。
「江楓……你這個臭小子……啊……」哈斯達無奈地苦笑突然加重的一下穿透皮肉的感覺,疼得他差點沒跳起來。
江楓不理他,縫好最後一針,接過如茵遞來的剪刀減掉羊腸線頭,如茵把包好藥粉的扎帶遞給他,江楓將他的傷口包紮好,笑道:「你身上的傷都是你弟弟給你的吧?」
哈斯達心口悶痛,卻只能點點頭,「我當他是兄弟,他卻不能當我是哥哥……」
江楓聽完他的話,久久地沉默不語,因為他想起了江槐,他的哥哥雖然沒有明著同他激烈地爭鬥,可是……連著調戲他心愛的女人,他著實有些難過,這兄弟之情難道就這麼難處嗎?韓青岳和韓墨鏑是同胞兄弟,就算同對一個女子動心,也照樣兄弟是兄弟,阿蘭歎和阿多赫是同母異父的兄弟也相處融洽,可是他和江槐,竟然比不過他和江滄浪的感情,江滄浪用十年的時間養大了如茵,可是在秦紫嫣出現前,他就對如茵糾纏不休,江滄浪雖然生氣,可是卻也沒有對他怎麼樣過,可是江槐……
「姐夫,這藥怎麼吃?」恕兒拿著江楓給哈斯達開的藥方犯了怵,密密麻麻的一大溜,難住了小小姑娘。
「隨便吃!」江楓撇著嘴,笑著道。
「那怎麼可以呢?」恕兒迷惑地看著他,眼中那澄澈的楚楚可憐,任誰也狠不下心來。
「江楓,你快告訴恕兒,幹嘛難為她?」如茵不悅地收拾江楓的藥包,抬頭看了看恕兒手中的藥方,當真也嚇了一跳,不是吧,哈斯達只是受了個傷,用得著這麼多的藥方嗎?
「這裡面一共是四十九個方,只有一個是有用的,你王兄的御醫要是猜不透怎麼下方,就等著他吃錯喲,上火發炎流鼻血吧……」江楓壞心眼地道,讓如茵直翻白眼。
「江楓,你想怎麼樣?哈斯達也是我的繼兄……」
「不是男人了?」江楓仍然皺著英眉,小氣巴拉地掰她的話中字眼。
「本來他也不是我的男人……」如茵氣白了臉。
「那你懷裡還揣著他的紫水晶?」江楓嘟著大便臉,氣惱地道。
「原來你是因為這個呀?」如茵終於明白這個小氣男人想幹什麼了,原來他一直記恨著她懷中還揣著的哈斯達的王室紫水晶定情信物呢!
如茵看了眼江楓,又偷著瞄了眼哈斯達,從懷中掏出那串紫水晶,紫水晶瑩亮澄清,光彩耀目,如茵看著它,也看到跟前的恕兒張大了眼睛看著它,她竟然笑了,「哈斯達,這水晶……我不還你了……」
「如茵,你想幹什麼?」江楓氣惱地瞪她,她還想怎麼樣?趁這個機會不還他,她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如茵笑了笑,「我看這紫水晶跟恕兒的眼睛怎麼那麼像呢?要不……我讓她替我保管?」她惡質地笑著,在恕兒瞪大眼睛的時候,已經將它戴在了恕兒的頸上,紫色的光芒,趁著恕兒大大晶亮的眼睛,真的好般配呢。
「如茵……你知道這紫水晶……」哈斯達急了,忘記了疼痛,猛然要起身,卻一下牽動了傷口,疼得他呲牙咧嘴。
「不知道呀,不然也不會收了,現在我把它讓我的妹妹保管,你說是不是很妥當呀?」如茵裝聾賣傻地道。
恕兒卻深知這水晶的意義,又羞又窘地想將水晶拿下來,「姐,你別開玩笑了,這是康居王子的定情信物,我怎麼可以隨便接?」
「恕兒,你替王兄保管吧,免得他隨便給了人,人家還不當回事的轉手送人……等他找到甘心要它的人,你再還他……」藍茵笑笑地走上前來,握了握恕兒的手,別有深意地看了哈斯達一眼。
「娘……」恕兒幽怨的雙眼差點又淚水絕堤。
「恕兒,拿著吧,替王兄保管,等你過兩年大點再還我……」哈斯達突然開口,說出的話,卻仍然那麼地莫測高深,直讓恕兒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她小小的腦袋瓜還尚且不明白這過兩年大點是什麼意思,就那樣直愣愣地看著哈斯達和她娘她姐姐還有……她姐夫……
秦川本來要早回西域張羅皇上公主遠嫁康居的事情,但是康居三王子弒兄被殺,這婚事也告吹,讓皇后著實有些鬱悶,這瘋瘋顛顛的女兒怎麼還嫁不出去了呢?周丞相絕口再不提兒子做駙馬的事情,普拉又突然死掉,李妤成天瘋顛在宮中做亂,她著實煩惱,人家別的妃子養個公主都是搶手貨,怎麼就她養了個燙手山芋呢?
這廂她愁眉不展之際,倒是有人不怕死,韓墨鏑突然張羅要娶李妤,差點沒嚇了韓將一跳,他兒子竟然要娶個瘋丫頭,而且還不知好歹地要娶回元帥府,不住宮中?!
不過兒子還是兒子,他想要誰也是他的事情,皇上倒痛快,樂呵呵一口應允,但出嫁前,皇后不免千叮嚀萬囑咐李妤可別亂說話亂惹事,不然將她的千秋防狼計劃再毀了,向那些覬覦她兒子太子之位的人露了口風可絕不是好事!
秦紫嫣雖然沒有孕吐,但是江滄浪其實心裡有數,她已經懷孕了,可是秦川真是夠可氣,張羅秦綠媛的婚事,卻不提他大女兒的婚事,直讓江滄浪鬱悶,而秦紫嫣卻傻乎乎地什麼也不當回事,看江如藍孕吐,她還在慶幸,自己看來是沒懷上呢。
「紫嫣,你什麼意思,嫁不嫁我呀?」江滄浪氣惱不已,江楓和如茵都要成親了,他們倆竟然沒人張羅?難不成還要像樑上飛,先生了兒子再娶老婆帶個孩子一起進門。
秦紫嫣迷惑地看著他,「我爹忙死了,先嫁綠媛再說吧……」
「你個傻丫頭,綠媛是妹妹,你是姐姐,我們倆兩年前就該成親了,你竟然還不急?你不急,你肚子裡還等得了呀?」他氣惱地摟緊她,心下竟然惶然,他這個壞胚男,竟然還要這樣低聲下氣地求自己的女人嫁給他?
秦紫嫣卻驚訝地張大了櫻桃小嘴,「怎麼可能?我都沒有吐,哪有懷上呀?」
「你個傻丫頭,還每個人女人都吐呀?你比江如藍還要久呢,我看都有四個月了,你傻呀,你都多久沒來身上的了?」江滄浪真是無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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