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姑娘,你沒事吧?」
風中的那個白衣少女此刻看上去竟然多出一份寂寥,多出一絲傷心感觸來,鄭飛不由微微蹙眉,或許這才是真實的她,她將往事說的那般仔細,可見她傷得很深。暗想道此處,鄭飛不由有些後悔,也許她和自己一樣,並沒有想過要救天下蒼生,每個人都是自私的,但卻要看好意還是壞心了。
「鄭公子,我知道你已經找回了前世的記憶,其實有時候死是一種幸福,至少他不用傷心,活著,就免不了要痛,尤其是午夜夢迴,就是呼吸也是痛的。我此行卻並非為天下蒼生,只想用最後的這次機會來搏,贏了固然皆大歡喜,輸了,也算是一個了斷,這是通往靈界的地圖,是真是假,你一看便知。」如玉說完單手一招,一個晶瑩剔透的玉簡輕輕的朝鄭飛而去。
鄭飛面色平靜的接過玉簡,將神識探入其中,久久不語,一旁的紫苑則是一臉擔憂的望著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葛菱兒則趁著大家不注意的時候躲在了紫苑身後。
「你這小丫頭倒是有趣,好好的化劫妖修不當,卻甘願當一個器奴,可惜啊,可惜……」如玉望著葛菱兒微微一歎。紫苑聞言,面色突變,方才記起身後的葛菱兒。
「你胡說什麼啊,我們根本不認識。」葛菱兒小心翼翼的說道。
「哦?不認識,在我面前也要演戲嗎?」如玉說完單手一道金芒朝葛菱兒打去,紫苑見狀,身上朱菱自動飄上前來,與金芒繞在一起,而只這一瞬間接觸,紫苑面色一白。
「啪」一道白色劍氣與金芒瞬間相撞,鄭飛面色冷淡的望著如玉:
「如玉姑娘這是何意,你們不是同類嗎?」
「同類?咯咯,她不過是個器奴,終身得不到自由,怎能與我相比。哈哈哈哈。」
「你笑什麼?」鄭飛面色陰冷,寒冰劍在空中不斷的發出翁鳴聲。
「我笑你這紅顏知己怕是命不久矣。有些人被人利用還不自知。」如玉冷冷的望著鄭飛,鄭飛聞言,面色一變,望著紫苑身後的葛菱兒。
「主人,沒有的事,你別聽她亂說,菱兒從來就沒想過要害主人,更沒有想過要利用主人什麼。」葛菱兒一臉驚色,跪在紫苑身前,寒風吹過,讓葛菱兒看上去多了一份淒楚來。
紫苑見狀,難免一陣心疼,卻又不好上前,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如果葛菱兒當真要害自己,那為什麼不在自己山洞假寐的時候害呢?
「菱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知道你不會害姐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紫苑雙眼湧起霧氣,死死的盯著葛菱兒。
「沒有,主人,你一定要相信菱兒,菱兒可以對天發誓,如果菱兒有半點害主人之心,從此灰灰湮滅,永世不得超生。主人,你相信我好嗎?菱兒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哼,為什麼不說?是不是害怕了,還是……」
「夠了,菱兒是什麼樣的人,有沒有害我之心,我自然清楚,菱兒,你回朱菱裡面去吧,沒我的允許不許你出來。」紫苑說完,單手一道靈光打在朱綾之上,隨即葛菱兒面色一白,一臉委屈的化作螢光消失在眼前。
「哎呀,姑娘可真大度,你難道不想知道這小丫頭的過去嗎?」如玉一臉可惜的望著紫苑,紫苑面色清冷的搖了搖頭。
「如玉姑娘有心了,妹妹自然知道該怎麼處理,不老姐姐掛心。」
鄭飛一臉複雜的望了望紫苑,卻也不好開口,隨即將玉簡輕輕遞給了如玉,「如玉姑娘還是高看我了,我不過是個化神初期的修士,幫不了姑娘什麼忙。眼下我只想讓丹器宗和家人好好的,什麼天下蒼生,個人恩怨,我實在沒興趣,姑娘請回吧。」
「你,好,實在讓人懷念啊,希望你的等待不會害了你。」如玉笑容緩緩消逝,冷冷的望了望鄭飛一眼,隨即朝遠處飛去,嘴角微動:
「我不管你是鄭公子還是逍遙郎君,前世你保護不了你愛的人,這一世你還要過的那麼窩囊嗎?你的紫苑姑娘有危險,你也放得下?言盡於此,如果有意,我們便約定後日在幻月洞府中相見。」
鄭飛面色平靜的望著遠處,心中卻是建起波瀾,便在此時,紫苑悄悄的將他的手緊扣,一臉深情的望著鄭飛。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鄭飛聞言深情一笑,「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大地震動漸漸平息,遠處升起一抹如血一般的夕陽,這一刻是那樣的平靜,王馨已經回到洞府,整個幻劍宗緊閉宗門,天都門所有修士也來到幻劍宗,鄭飛與紫苑攜手而坐,紫苑把頭枕在他的肩上。
「如玉絕對不會是單純說說,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