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鳴大陸奇緣城,整個大街上零星的出現穿著各異的修士。張萍和龍夕顏慢步走在大街上,露出一臉的凝重之色。
路人甲:「聽說了嗎?昨天丹器宗宗主率領所有的丹器宗外門弟子和編外長老趕往了平燕山,一夜之間將赤血門駐紮在平燕山的據點給清理的乾乾淨淨,一個不留。」
路人乙聞言點了點頭,沉吟之後道:「嘖嘖,看樣子傳聞的秘銀礦是真的了,丹器宗一個弱小門派想要獨吞卻是不可能了,這不今天早晨我便看見赤血門的章煞帶著一大群弟子黑壓壓的朝平燕山飛去,嘿,看來是打算和丹器宗死磕了。」
「萍兒姐姐,你去哪裡?」龍夕顏見張萍已經寄出飛器,連忙化作一道銀光跟了上去。
「平燕山」張萍一臉焦急的說道。
「咱們毫不容易到了丹器宗門口,丹器宗不去了嗎?」龍夕顏一臉不解的問道。
「表哥已經不在丹器宗了,我們此行正好趁亂混進丹器宗去。」張萍說完腳下的遁速加快了幾分,片刻之後,兩人便一先一後的消失在天際。
「鐺」寒冰劍以詭異的方向飛到紫苑身前,將襲來的一隻散發出碧光的玉鐲給倒擊出去,紫苑尚未反應過來,便覺得背後有一人從腰間將其摟住,環眼過去,將鄭飛一臉冷峻的面龐盡收眼底。
寒冰劍一招得勝,在空中一個盤旋,輕若柳葉般的回到鄭飛腳下,感應到紫苑投來的炙熱的目光,鄭飛臉上泛出一絲微紅。
「你沒事吧?」鄭飛淡淡的問道,就在這時,身後突然襲來一道寒光,正對鄭飛背心,鄭飛神色一凝,左手一道靈訣隔空打出,隨後化作一道殘影驚險的避過了襲來的寒光。
「啊」背後偷襲的赤血門弟子尚未從震驚中反映過來,便被一道五色絲網生生束縛,化作流星般的從千米高空直接落下,眼見是生路已經了。
「鄭兄,你沒事吧。」梁子秋一臉擔憂之色尚未退去,剛才自己被三名低階修士困住,而眼角又瞟見了朝鄭飛襲來的寒光,著實替鄭飛捏了一把汗。看著鄭飛安然無恙,頓覺心中一鬆,將目光朝被鄭飛摟住的紫苑望去。
鄭飛將紫苑的身形穩在寒冰劍上,隨後朝梁子秋使了個眼色,三人化作兩道遁光朝遠處射去,而混戰之中的葛雲見鄭飛帶走了紫苑,心下大安,隨即更加瘋狂的與章煞混戰在一起。
「鄭兄,咱們就這樣去追寧長春,會不會弄巧成拙」梁子秋一臉擔憂的朝鄭飛望去,隨後餘光從紫苑身上掃過,心下暗道:「如果就自己和鄭兄兩人,自信就算被寧長春發現,要安然逃脫還是大有可能,可是鄭兄偏偏將她帶在身邊。」
「哼,姓梁的,你敢瞧不起我?」紫苑玉頰一凝,對著梁子秋喊道。
「喂,你別老是姓梁的,二愣子之類的叫我,要想當我嫂子的人可多到哪裡去了。」梁子秋心中一陣大汗,自己怎麼忘記了這丫頭有窺探他人心思於無形的天賦,想到這裡,索性露出一臉的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出來,說話直刺紫苑軟肋。
鄭飛聞言皺了皺眉,身後的紫苑聞言卻面帶紅絲,抱在鄭飛腰間的手不由的緊了緊,一時間竟然安靜了下來,露出一臉遐思,梁子秋見狀,心下大安,露出一臉的大快人心之色。
「萍兒姐姐,你怎麼停下來了?」龍夕顏踏著碧蝶劍趕到張萍身前,順著張萍的視線朝前望去,宛若夢境,卻又似真,竟也同張萍一樣的呆在當場。
「是他。」龍夕顏望著前方呆站著的鄭飛,眼中突然升起一絲雲霧。
「表哥」張萍早已聲淚俱下,這個從小一直護著自己,共同經歷了生死大劫的親人,十多年的分別再次重逢,這份又有誰知。
「表妹」鄭飛鼻子一酸,心中便向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往日在龍啟國的點點滴滴,便在此時瞬間從心底湧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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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哈。」四歲的鄭飛手持木劍,在院中一遍又一遍的揮舞,白皙的臉頰上早已大汗淋漓,而前方的鄭羽則一臉嚴肅的望著他。
「爹爹,孩兒渴了」鄭飛一雙童稚的眼睛望著高大的父親,奶聲奶氣的說道。
「是誰讓你停下來的?」鄭羽臉上閃過一絲心痛之色,偏又對著鄭飛崩著臉嚴厲的吼道。
「喲,鄭羽,你看你把孩子折騰成什麼樣了?」常平王張宇左手牽著三歲的張萍來到門口,將眼前的一幕盡收眼底,隨後,張宇來到鄭飛身前,露出一臉慈祥的微笑,將鄭飛從地上抱起,用手擦去了鄭飛額頭的汗珠,捏了捏鄭飛的臉蛋。
「張伯父」鄭飛滿臉歡喜的對著張宇喊道。
「呵呵,飛兒乖,才一年不見飛兒都長這麼高了,給張伯父說說,有沒有想張伯伯了。」張宇捏了捏鄭飛的臉蛋,將滿嘴的鬍鬚在鄭飛臉上蹭了蹭,惹的鄭飛一陣亂顫。
「呵呵,張宇你可是好些天沒來了,快別慣壞了小孩子。」鄭羽上前,一臉微笑的對張宇說道,對於這個從小同自己一起耍泥巴的好友,無論兩人身份如何,到現在仍然是直呼其名,而就是這樣的叫法,反而讓兩人親近不少。
「哼,你整天版著個臉,就不許我對飛兒好點。」張宇說完將鄭飛放了下來,一臉微笑的對鄭飛說道。
「飛兒,去陪你表妹到外面去玩會兒,我和你爹爹說點事情。」
鄭飛聞言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朝自己三歲的表妹望去,卻見表妹正將用手將嘴唇拉得長長的對自己坐著鬼臉。
而鄭飛則有樣學樣,做得比張萍更顯誇張,兩人又是一陣大笑,隨後便瘋瘋癲癲的朝後院的假山跑去。
「表哥,為什麼每次我來的時候你都在受罰,伯父好厲害。」三歲的張萍站在假山上,對著身後的鄭飛說道。
鄭飛聞言,露出一臉意外的表情,隨後哈哈大笑道:「笨丫頭,那不是受罰,爹爹說過,男子以武為憑,練就一身武藝,才能夠獨擋一面,就像爹爹一樣,做個保家衛國的大將軍。」
張萍聞言,撅了撅嘴,露出一臉委屈的表情:「哼,你才是笨丫頭,不許你這樣說我。我也要當大將軍。」
鄭飛聞言,低頭思考起來,滿臉童稚之色的對張萍說道:「可是娘說過,女孩子做女紅,織布,煮飯,那才是女孩子該做的啊?」
張萍聞言,一臉不在乎的說道:「我才不要學女紅,我要當女俠。」說完還不忘在假山上隨手揮舞幾下。
鄭飛聞言點了點頭,隨後又對張萍說道:「娘說太野蠻的女孩子以後嫁不掉。」
張萍聞言停止了比劃,單手幼稚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腦袋,彷彿是苦思一般:「嫁不掉就不嫁,我以後就嫁給表哥,表哥你長大了有出息了,會像伯父保護伯母那樣保護我嗎?」
鄭飛聞言點了點頭,露出一臉的堅定之色,「嗯,一定會,我們拉鉤。」,說完將小手指朝張萍伸去。
「嗯,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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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漫天的烏雲籠罩著整個鎮遠將軍府,空氣中散發著濃郁的血腥氣息。
「爹爹,爹爹你快醒醒。」九歲的張萍面色蒼白的守在倒在血泊中的張宇身前,不斷的用小手替張宇擦去打在臉上的雨水。
「吱呀」大門被重重的推開,望著眼前數具倒在血泊中的屍體,鄭飛同身後的王彪都呆呆的站在原地。
「轟隆」天空又是一陣驚雷,將鄭飛拉回到現實中來,一片焦急的鄭飛在進入大殿的時候,望了望正在雨水中傷心欲絕的張萍,那一刻一種徹頭徹尾的心痛從心底湧來。
「爹,爹,你快醒醒,是誰,是誰。」鄭飛的聲音在大殿中咆哮。
三天之後,福臨山。
「表哥,我想再看看爹爹。」張萍雙手顫抖的將張宇臉上被雨水大亂的頭髮捋順,眼淚宛若泉水般的滴在張宇的臉上。就在此時,肩膀上卻多了一隻充滿溫暖的手。
「表妹,不管是誰,我一定要報仇,一定要殺了他。」鄭飛將脆弱的張萍摟在懷中,望了望天邊升起的紅日,一臉堅定的說道。
「表哥,這仇怎麼報,我們連是誰都不清楚,我只知道那幾個道士衡闖了進來,他們好厲害,好厲害,我害怕,我害怕」張萍全身在發抖,緊緊的將鄭飛抱住,淚水很快便濕透了鄭飛的肩膀。
「不用怕,相信表哥,無論是誰,我都一定要報這個血海深仇。」鄭飛眼神中透出一絲嗜血的味道。張萍見狀,不由一陣心疼。
「表哥,你可知道我不是怕報不了仇,我是怕再失去你。」
常平王府,一名婦人端坐在府內,一臉心痛的望著張萍。
「娘,你讓我去吧,現在表哥一人住在那個偌大的王府,他會害怕的。」張萍望著被緊鎖的房門,早已是雨帶梨花。
「萍兒,難道到現在你還不明白,不是為娘狠心,如果飛兒連這個劫都過不了,以後怎樣去報仇,他,他肩上扛著的是鄭張兩家的血海深仇。」婦人語重心長的對張萍說道,隨後竟也不自主的落下淚來。
「從今天開始,不准你離開王府半步,我會替你尋找最好的武師,如果你想見你表哥,就好好的習武」婦人說完心一橫,再不顧脆弱的張萍,將房門緊緊的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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