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縣練兵場內,五十多萬軍士整齊的排列成方對,分散在各處進行操演,李承志正在大帳中望著案桌上的獸皮地圖發愁,忽然,帳中一陣微風拂過,顯出一身白衣的鄭飛來。
「鄭兄」李承志臉上顯出驚訝神色,以前從未見過鄭飛有如此能力,顯然,整個五十多萬大軍並未發現鄭飛的身影。
「殿下,昨夜我本想深夜前往吳闊,但是卻在半空遇見了呼和延,未能成功」鄭飛並未在意李承志的驚訝,似乎一切都在情理之中,李承志聞言卻神色一凝。
「鄭兄之意是那呼和延也是先天巔峰之人,達到了以氣御劍的地步」
「嗯,我能夠從他身上感應到一種危險氣息,此人深不可測,武藝不在我之下」鄭飛對李承志直言道,能夠讓李承志事先瞭解到對方的實力,對戰局也會有好的影響。李承志聞言沉吟少許,半響方才對鄭飛道:「這呼和延到底是何人,以前似乎並未聽過此人」
「呵呵,這事情我曾經用催眠術從一個吳闊族的軍士上得知了此人的消息,此人幾年前不知為何受傷,被博爾術救起,從此之後便跟隨博爾術。我同他有過一面之緣,看來這人心機深沉。定然不會安心的屈居博爾術之下,而博爾術也會防著他。」鄭飛說道。
「催眠術?鄭兄莫不是開玩笑,此等奇術盡會有如此功效?」李承志一臉疑惑的望著鄭飛,顯然對於催眠術聞所未聞。
「哈哈,殿下無須猜疑,如若不信,殿下可親自叫一名軍士前來,我當眾給殿下示範一下。」經過一晚上的修煉,鄭飛已然將讀心術融會貫通,所以才在北川縣隨意的找了個軍事試探了一下,沒想到很輕鬆的便將對方腦中的記憶看得過透徹。
「哈哈,如此奇術當然要見上一見,來人,去抽調一名軍士前來」李乾朝帳外的守衛喊道。半響之後,一名身穿鐵甲的年輕軍士在守衛的帶領下來到大帳之中。正欲行禮,忽然感覺到一種極強的氣息朝自己襲來,頓時,軍士雙眼黯淡了下去,整個人恍若呆滯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鄭飛雙眼望著眼前的軍士,一縷神識輕易的破開了軍士的天衝穴,頓時,軍士的經歷便如放電影般的出現在鄭飛的腦中。鄭飛獨自欣賞著軍士的記憶,忽然,鄭飛神色一動,口中發出輕歎。然後緩緩的收回了眼神。
「轟」軍士宛若脫力般的倒在地上,整個人臉色煞白,一刻過後方才醒來,不知所以的望著眼前的眾人,忽然渾身一個激靈的踉蹌的站起身來。
「你叫滕干?」李承志一臉疑惑的望著眼前軍士說道。
「稟元帥,正是滕干,不知將軍詔我前來所謂何事」滕干強支撐起虛弱的身體,對著李承志恭敬的回答道。對於李承志知道自己的姓名卻是絲毫未懷疑,只當是李承志專程找自己前來有事情要問。但是自己為何會躺在地上,卻是毫無頭緒。
「滕干,你從軍五年了吧」李承志一臉平常的問道,語氣中卻帶著一絲質疑。
「嗯」滕乾絲毫不隱晦的說道。
「滕干,你好大的膽子」李承志一臉氣憤的說道,頓時,滕干渾身一抖。
「元帥,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意識」
「哼,什麼意識?」李承志一臉氣憤的望著滕干。
「五年之前,你被博爾吉的一名千夫長選出來,混進了我龍啟國的大軍中,隱忍的夠好的啊,看不出來我軍中還有如此人才」李承志語帶煞氣的對滕干吼道。
滕干聞言原本蒼白的臉上又是一白,整個人踉蹌的倒退幾步,望著眼前的李承志,臉上陰晴不定。
「來人,將滕干拉出去,就地處決」李承志大聲朝帳外喊去,頓時,兩名守衛應聲而來,便要拖住滕干。
「元帥且慢,剛才我搜索此人的記憶,五年之前同滕干一起的還有幾人,都已死去,滕干也和那名千夫長失去了聯繫,這幾年滕干在軍中也曾多次立下戰功,如此將其斬殺,不利於軍中士氣」鄭飛第一時間阻止了李承志,剛才鄭飛對滕干使用讀心術,深知此人是一名重義氣,懂恩情的漢子,殺了實在可惜,而且滕干的雙親已經在戰亂中被博爾術的軍士殘殺。完全沒有了再當奸細的心,五年來從未向博爾術等人洩露過任何一絲機密,就連博爾吉被關在睿親王府的事情也未對任何外人提起。
李承志眼中閃過一絲惋惜之色,剛才從鄭飛的口中,已然將一切前因後果瞭解透徹,但是既然知道對方曾是細作,就不能留下,這也是李承志做事的原則。
「元帥饒命,我全家被吳闊族人所殺,和吳闊族有不共戴天之仇,唯恐今生難報,如果,如果元帥要殺我,求元帥讓我死在戰場上。」滕干從驚恐中反應過來,心中再無半點生念,想著早去的雙親,滕干眼中露出絲絲猙獰,語氣堅定的對李承志說道。
「好,念在你五年來立下多次戰功,此次暫時將你的人頭留下,我有一事要你去辦,辦成了可免去你的所有罪過。」李承志對著滕干說道。
「元帥請講,但凡有命,滕干必誓死孝宗」
「嗯,很好,眼下我便將你重責八十軍棍逐出軍營,我要你回到吳闊族,去尋找那位千夫長,然後將吳闊族的機密洩露出來」
滕乾麵露難色,倒不是不情願,如果可能的話,滕干寧願自己此次死在戰場上,以報雙親之仇,但是那個千夫長自從那次戰役之後,便再也為何他聯繫,要怎樣找到其人,他卻是絲毫不知。
「元帥,不瞞元帥,我已經和那名千夫長失去了聯繫,此次前去未必能夠完成任務」滕干很乾脆的說道。他並不怕死,但是他怕自己的死沒有絲毫意義。
「嗯,這件事情你就不用擔心了,這是這個人的資料和聯繫方式」李承志說完將案桌上的一張玉帛交給了滕干,原來在滕干昏迷其間,鄭飛便將那名千夫長的所有聯繫方法給寫在了玉帛之上,說來也巧,那名千夫長恰好便是鄭飛途經北城之時所搜索的那名軍士。
滕干定眼朝玉帛上看去,半響之後,臉路喜色,領命下去了。
三個時辰之後,軍中傳來消息,滕干因為惹惱了李承志被罰軍仗八十,逐出軍營,於是眾人紛紛側目,對於眼前不太熟悉的元帥多了一分害怕,也對於滕干多了一絲同情。
「殿下放心吧,我給滕干的那名丹藥足夠他養好所有的傷勢了,也算是我們對他的一點補償吧」鄭飛和李承志騎在戰馬上,遠遠的望著滕干蹣跚的朝練兵場外走去。
「嗯,我們會大帳去吧,裴劍帶著陳懷等人已經在打仗中等候多時了」李承志說完同鄭飛騎上戰馬朝大帳而去。
練兵場大門口,往日的威嚴仍在,滕干一臉懷念的望著大門。
「蔣青,我走之後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希望在我們還能相見」滕干說完頭也不回的朝前方走去,遠處,斜陽正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