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啟國,十年前的福臨山上的五彩雲消失過後,四周的野獸也被官兵絞殺殆盡,福臨山
四周恢復了往日的安寧。
「少爺,還魂草咱們也採到手了,是該回去了,算上咱們到玉京的車程,咱們剛好能夠趕在老祖宗六十大壽那天回到王府。」一個年過而立之年的管家對著個少年恭敬的說道。這少年名叫鄭飛,看上去十多歲,身穿紫衣,漆黑的眸子上面一雙標準的劍眉橫臥其上,顯示出他的不凡與威嚴來。
「王伯,你確定我們不會誤了行程嗎?」鄭飛問道。
「少爺只管放心,有老漢在,保證誤不了,說起來,要不是少爺你一路上不斷的耽擱,我們三天前應該就能回王府了」王管家雙目慈祥的望著眼前的少年,看了看又說道:「少爺你還小,龍啟國這幾年東征西討,難免有不少難民奔走大街,你這挨個挨個的施捨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你如此善良以後當家過後很容易受欺負的」
「呵呵,王伯教訓的是,我這次回去一定像爹爹稟明此事,讓他上一道折子給君主,免了福臨縣百姓的徭役賦稅」鄭飛說完將手中的還魂草小心翼翼的放進一隻木盒內,交給了王管家。
「嗯,少爺說的是」管家王彪連忙應道,然後接住木盒同鄭飛朝山下走去
「駕」一輛朱紅色馬車揚長而去。
三日過後,鎮遠將軍府一派喜氣,今天是鄭母六十大壽,整個府上張燈結綵,一派喜氣。
「常平王張宇前來祝賀,送千年人參一株」站在門口的一個管家高聲的叫道。
這是,門口一面紅色的轎子上走下來一人,此人正是和鎮遠將軍鄭羽從小交好的張宇,和張宇一起的還有他的千金張萍,這張萍不過十來歲,卻已是出落的玲瓏有致,一派大家閨秀。
「張宇,難得啊,自從你當上這常平王過後就沒來我這裡幾次了」鄭羽一臉委屈的說道。
張宇連忙陪笑道:「哪裡,哪裡,實在是公務繁忙。咱們都幾十年老交情了,我這個人你還不清楚啊,萍兒,還不快過來拜見下你鄭伯父」
「萍兒給伯父請安」張萍乖巧的向鄭羽施禮道
「來來,萍兒快過來,讓姨娘好好看看我家萍兒,這幾年不見,萍兒都出落成個大美人了」鄭羽旁邊的少婦對著張萍揮手道。這少婦一身宮廷裝扮,顯得飄然出塵。
張萍望了望父親,看見父親一個鼓勵的眼神過後,又乖巧的朝少婦走去。然後鄭羽便和張宇兩人來到客廳閒談。其間,又陸陸續續的來了些朝廷大臣前來祝賀,鄭羽都親自接待,將其安頓好。
大廳中,鄭母安詳的坐在上方望著下面,下面坐著各種龍啟國官員,皆是有談有笑。整個府上一片安詳。眼看午時已到。卻沒有看到鄭飛的影子。少婦看了看鄭羽,然後獨自離開了大廳。
「羽兒呢,怎麼這麼半天不見他出來,我家這鬼丫頭走之前就在我耳邊不斷的嘮叨,說要早點見到羽兒?」
「哦,羽兒在一個月前便和王彪一起去福臨山採藥了,算算日子,也該回來了」鄭羽說道。
「採藥,老弟莫不是在騙我吧,以你我如今的地位,還有什麼藥弄不到手,非得要讓令郎前去?」張宇略帶不滿的說道。
「哎,這孩子我也實在拿他沒辦法,他說要親自前去採藥,那樣他奶奶好的快點」鄭羽解釋道。
「哎,老弟好福氣啊,生了個這麼爭氣的兒子。羽兒這孩子從小便聰慧過人,招人喜歡,還這麼有孝心。」張宇手中捧起一茶杯喝了一口羨慕的說道。
「喲,張宇你來啦,你這人真是,平時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伯母我啊」這是,從大廳偏門走出來一位老婦人,此人已年過花甲,零星的白髮被高高挽起,看上去頗顯憔悴。
「伯母哪裡話,你老看上去是越顯年輕了啊」張宇連忙說道。
「嗯?是嗎?呵呵」老婦人頓時眉開眼笑,招呼張宇隨意。大廳的眾人見老婦人紛紛行禮,恭祝其福壽安康。
正在這時,大門處忽然來了四個白衣修士,一身俠士裝扮,朝大門走來。
「站住,幾位可有請帖」門口的一位武士將四人攔了下來。
「笑話,我們四人前來是為了來收一名叛徒,識相的給我滾遠點。」一名年輕的修士說道。
「發生了什麼事?」一名年長的管家看見了門口的四人,連忙朝這裡走來。
「陳管家,這幾人氣勢洶洶的過來說來拿一名叛徒。」一名武士恭敬的答道。
「哦?我想幾位是弄錯了,這裡是鎮遠將軍府,從來沒有什麼叛徒,眼下是我家老祖宗六十大壽,幾位要是沒事的話可以進來喝杯喜酒,我家主人熱情好客,相信會好好款待幾位的。」陳管家波瀾不驚的說道。
「哈哈,誤會誤會,勞煩管家將這枚令牌親自交到你家夫人手中,倒是她自然會前來迎接我等」一名白衣修士手中拿出一枚令牌交給了陳管家。陳管家看了看牌子,是一塊普通的玉牌,上面大大的刻著一個幻字。然後看了看白衣修士說道:
「那勞煩幾位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說完便朝大廳走去。
大廳上,鄭羽和張宇正聊得火熱,見陳管家一臉憂鬱的進來,連忙問道:「陳雄,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老爺,外面有幾個身著白衣的道士說要見夫人。並且讓我把這枚玉牌親手交與夫人。」陳雄說道。
「白衣道士?你沒有看錯,快將玉牌交與我看看」鄭羽連忙說道。一臉凝重的看著手中的玉牌。
半響,鄭羽很嚴肅的對著大廳的人說道:「這次恐怕要讓諸位失望了,諸位且先回去,十日過後我定當當門拜訪諸位。」
此時,整個大廳的人忽然肅靜了下來。滿臉茫然的望著鄭羽,見鄭羽似乎不準備回答。於是,有沉不住的人朝鄭羽問道:「將軍可有什麼難言只事,不若說出來讓大家想想辦法,大家同朝為官數年,能夠幫忙的一定會幫忙的」
「是啊,是啊,有什麼事情不妨說出來。」下面的人附和道。
「哦,沒什麼大事,只是鄭某在十年以前的幾個仇家要來向鄭某尋仇,諸位且放心前去。等了了此間事情過後,我自會再發請帖,向諸位說明原委。」鄭羽說道。
眾人見鄭羽一再堅持,也紛紛告退。
很快,大廳的人一掃而空,剩下了張宇一家和鄭羽
「鄭羽,我倆幾十年交情了,你有沒有什麼仇家我還不清楚,你老實交代,門口的四個道士是什麼來頭。」張宇一臉肅然的問道。
「夫君發生了什麼事」婦人見眾人離去,便來到大廳詢問。見鄭羽手中拿著一面玉牌,頓時滿臉肅然。
「這玉牌夫君是從哪裡來的?」婦人問道。
「夫人,這玉牌是門口的四位道士讓我親手交與你,他們還說此次前來是為了拿一叛徒。」陳雄見眾人離去,連忙解釋道。
此時,鄭羽也沒有多言,連忙叫陳雄將府上所有的下人叫來
很快,鎮遠將軍府所有的下人便來到大廳。等待著鄭羽的訓話。
「眾人都散了吧,這裡有些銀兩,是你們這兩個月的工錢,此次仇家前來尋仇,為了不傷及無辜,你們先行從後門回家。」鄭羽不打算多言,便將手中的銀兩交與陳雄。讓陳雄將其發給每一個人。眾人走了過後,鄭羽便讓陳雄將四人引來。
四人皆背負仙劍,來到了大廳。
「師妹,我看你還是乖乖的同我們回師門,好好的向師傅他老人家謝罪,相信師傅念在太師傅的情誼下,會對你從輕發落的」一名白衣修士說道。
「師兄哪裡話,就是師兄不來,我也打算親自去向師傅他老人家請罪的,幾位師兄遠道而來,不妨現在府上小憩一會,陳管家,快奉茶。」少婦說道。
「不用了,聽說師妹還有個兒子,不若一起交上來,我們也好快的回去交差」白衣修士道
「師兄何必為難小妹,我對不起師門,和他們無關,求師兄念在大家同門的份上,放過這些人。」少婦道。
「弟妹無需多言,不就是幾個道士嘛,怕他們幹嘛。」張宇見四人絲毫不把鎮遠將軍放在眼裡,有些生氣的說道。
這時,大廳齊刷刷的進來了一大群武士,將四人圍住。四人卻絲毫不以為然的看著少婦,等待著她的答話。
「師妹回是不回,我給師妹一盞茶的時間思考,不然我血洗將軍府」白衣修士說完詭異的一動,消失在原地,來到了一個位置上,手中端起一個茶杯,開始品起了茶
眾人一陣驚訝的看著白衣修士,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如此詭異的身法。讓眾人遍體生寒。
「鐺」一聲脆響,鄭羽拔出了自己的隨身佩劍,指著白衣修士道:「笑話,這裡是鎮遠將軍府,我不管絮兒以前犯過什麼過錯,既然要有人承擔,那也該是我一家之主來承擔,你們不要難為絮兒。」
又是一聲脆響,張宇也拔出了隨身的佩劍。
「好一個夫妻恩愛啊,看來我們也無需多言了」白衣修士說完輕輕的將手中的白玉杯子往桌上一放。然後拔出長劍凌空一劃,頓時一道劍氣劃過長空,只見幾名武士頓時便身首異處。然後正待發第二劍的時候,少婦便祭出仙劍將其擋了下來。
「夫君快走,找到飛兒好好的把他撫養成人。」少婦淒然的說道。
張宇見勢不妙,看了看四周,卻沒有發現張萍的影子,一陣寬心,一劍朝最近的白衣修士刺去,怎知,尚未刺到便被白衣修士一檔,然後凌空一腳踢在了張宇身上,頓時張宇便像斷線的風箏般斜飛了出去。
「爹爹」張萍見張宇倒在了地上,連忙朝張宇跑去。
這時,一個白衣修士已然發現了張宇,右手一道法訣朝張宇打去,頓時四周的溫度急劇升高,一個漂浮的火球瞬間來到了張萍身邊。
「碰」張宇本能的將張萍一推,然後用身體擋住了火球,瞬間,大火覆蓋了張宇全身,張宇絕望的看了看張萍,連最後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便化作塵灰消失在空中。張萍眼見爹爹的消失,心中一陣焦急,然後眼前一黑,暈倒在地上。
大街上,一個十歲的少年來到了一家古玩店。
「掌櫃的,我上次讓你定做的觀音玉像弄好了嗎,快拿給我,我等著回去呢」鄭飛朝一個老者問道。
「鄭少爺放心,我早就為少爺準備好了」老者說完拿出了一個精美的木盒,遞給了鄭飛。
鄭飛打開盒子,見裡面的一塊綠色的與上面栩栩如生的雕刻著一面觀音像滿意的笑了笑,離開了古玩店。朝鎮遠將軍府揚長而去。
「吁」王管家勒住了馬車,一臉詫異的看了看沒有人看護的門口。半響才將車門打開,讓鄭飛走了下來。
鄭飛看了看門口,隱約的覺察出一絲不尋常。整個鎮遠將軍府出奇的靜,一股血腥味瀰漫其中。
「爹爹,你怎麼了。」鄭飛一進門便看見了躺在門口的死人,才十歲的他嚇得臉色蒼白,終於,他在大廳中找到了奄奄一息的鄭羽。
「轟」天空中一聲悶雷響起,緊接著便下起了瓢潑大雨。
「爹爹,你在哪裡」張萍此時已經醒來,四處尋找張宇
「咳」鄭羽艱難的咳了一聲,嘴角的鮮血頓時不住的流了下來。
「快,快將萍兒拉近屋來,我,我有話要對你們說」鄭羽有氣無力的對鄭飛說道。
鄭飛看了看外面的張萍,雨水和淚水在她的臉上肆虐,顯得她的羸弱和單薄。
「妹妹快和我去見我爹爹,我爹爹說有事情要交代」鄭飛說道。
「不,我哪也不去,我要爹爹」張萍哭著說道,緊接著又是眼前一黑,暈倒了過去。
鄭飛艱難的把張萍背到了鄭羽身旁。哭著對鄭羽說道。
「爹爹快告訴我是什麼人幹的,我一定替你們報仇。」
「咳」鄭羽艱難的睜開眼睛,看了看張萍說道:「可憐的孩子啊,飛兒你一定要記住,以後照顧好萍兒,不要讓任何人傷害她,她爹是為了我們而死的」
「噗」鄭羽又是一口鮮血噴出。然後一雙顫抖的手輕輕的撫摸了下鄭飛的頭。
「飛兒,在書房第二塊牆磚的縫隙中,有一個盒子,你快去拿來。」
鄭飛點了點頭,飛快的來到了書房,朝第二塊牆磚處輕輕的扣了扣,發現裡面是空心的,然後他搬開了牆磚,找到了一個紫色的木盒。來到了鄭羽身旁。
「打開它,將裡面的玉帶在身上,記住,對任何人也不要提起裡面的東西。」
鄭飛打開了木盒,見裡面有一塊綠色的玉正散發出微弱的光芒,玉下面有一個厚厚的書簡,然後小心翼翼的將其帶在了脖子上。
「爹爹」張萍昏迷的情況下艱難的喊著。
鄭羽看著張萍一陣心疼,對著鄭飛道:「你娘,你娘是幻劍宗的聖女,十年前,她和她的四位師兄前往福臨山封印孽龍,在那裡遇到了上山採藥的我和你張伯父,你娘在施法的關鍵時刻,被我們所擾,為了從孽龍口中救出我和你張伯父,她犧牲了她的四位師兄,然後她自己也重傷昏迷,後來我和你張伯父將她帶回家中,好生醫治,你娘醒來過後悔恨難當,為了躲避師門追殺,她將自己的靈力封印起來,嫁給了我。
你娘現在已經被師門她的幾個師兄帶走。記,記住,一定要找到你娘,救出她,告,告訴她,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福氣……」
「爹爹……」鄭飛發出滔天的嘶吼。
鄭羽的手輕輕的從鄭飛的頭上滑落,最後還是沒有說完便走了。
福臨山的山頂,鄭飛和張萍跪在兩個墳墓前哭泣,兩座嶄新的墳墓孤零零的立在這裡。
「爹爹放心,孩兒一定保護好妹妹,救出娘親。」鄭飛一臉決然的看了看兩座新墳,然後拉起張萍,朝福臨山的山下走去。
(楔子:鄭飛和張萍一起下山,該何去何從,鄭飛心中一片茫然,望著身旁羸弱的妹妹,鄭飛深感無助,剩下一座空的王府,他該如何沖巨大的悲痛中堅強起來,面對幻劍宗一無所知的他,該如何找到幻劍宗蹤跡,下面的幾章將會一一為大家揭開。下一章,凡塵。鄭飛從沉痛中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