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靜婉淒楚的笑了,苦澀的說道:「你終是不相信我。」
玄寧軒不相信她,無論她說什麼,他都不會相信。
「皇上,御醫來了。」彩霞急切的跑了進來,卻見慕容靜婉跌坐在地上。
玄寧軒快速的將慕容靜姝放置在床上,沉聲說道:「快過來替淑妃診治。」
太醫快速的走到慕容靜姝身邊,顫抖的伸出手替慕容靜姝把脈。
「皇后娘娘,快起來,地上涼。」彩霞快速的將慕容靜婉扶到了椅子上。
慕容靜婉轉頭看向慕容靜姝,慕容靜姝的氣息越來越弱,再不救治,孩子真的會保不住。
慕容靜婉顧不得玄寧軒憤恨的眼神,快速的推開了御醫。
「慕容靜婉,你鬧夠了沒有,你真的想看到靜姝一屍兩命。」玄寧軒抓著慕容靜婉的手,大聲的質問道。
慕容靜婉甩開了玄寧軒的手,一字一句的說道:「如果我救不了的姐姐的孩子,我就為她們陪葬。」
玄寧軒震驚的看著慕容靜婉,最終放開了自己的手。
「御醫,把銀針給我。」慕容靜婉大聲的說道。
御醫遲疑的看了一眼慕容靜婉,遞上了自己隨身攜帶的藥箱,心中卻對慕容靜婉不抱任何希望。
淑妃的毒已經侵入五臟六腑,無藥可救。
慕容靜婉沒有注意到御醫的歎息,快速的將銀針扎入慕容靜姝的各處穴道。
「如果你不想你的孩子死,就用力。」慕容靜婉俯下身,在慕容靜姝的耳邊一字一句的說道。
慕容靜姝似是聽到了慕容靜婉的聲音,身子竟然開始微微用力。
慕容靜婉開始推擠慕容靜姝的腹部,又吩咐太醫在其餘穴道不斷扎入銀針。
在銀針的相助下,劇毒開始集中在一處,慕容靜姝的宮縮也越來越厲害。不約一會兒,一陣微弱的啼哭聲在寢宮中響起。
太醫震驚的看著慕容靜婉,他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行針方法。若不是親眼所見,他定不相信這樣的針法可以救人於危急時刻。
隨著孩子的出生,慕容靜姝下身的血卻汩汩的流出。
嬰兒的哭聲讓慕容靜姝緊閉的雙眼緩緩地睜開,虛弱的問道:「男孩……還是……女孩……」
慕容靜婉看了一眼渾身仍有血污的孩子,堅定的說道:「是個小皇子。」
一滴淚水悄無聲息的從眼角滑落,慕容靜姝不甘的閉上了雙眼。
心中有太多的遺憾,她好想抱抱自己剛出生的孩子。她這一生做錯了太多的事,這一切都是她的報應。
「慕容靜婉,你就這麼喜歡欺騙人,靜姝生的明明是個女兒,為什麼要騙她?」玄寧軒冷哼一聲,不滿的怒視著慕容靜婉。
慕容靜婉沒有解釋,因為那是慕容靜姝希望的不是嗎?她一心想要為玄寧軒生一個小皇子。
「玄寧軒,你口口聲聲說我騙你,請問,我究竟騙到了什麼?」慕容靜婉緩緩地抬起頭,雲淡風輕的凝視著玄寧軒。
「你騙到了朕對你的愛。」玄寧軒一字一句的說道。
慕容靜婉卻笑了,笑的悲愴,「皇上,我真的騙到你的愛了嗎?你不願信任我,讓我如何在相信你是愛我的。」
「靜婉,不要在向皇帝辯解,是我對不起你和四王爺,沒有安全的將你帶出皇宮。」蕭寒突然起身,大聲的說道,卻很快被侍衛壓在了地上。
「蕭寒,你說你是逸的人,你別忘了,當初將逸打落懸崖的人就是你。」慕容靜婉冷冷的瞪著蕭寒,她和玄寧軒之間的氣氛已經降到冰點,蕭寒竟然還妄想從中挑撥。
「靜婉,我真的是四王爺的人,當初我是假意聽從皇上的吩咐。若不是這樣,四王爺怎麼可能還活著。」蕭寒不動聲色的說道,心中卻暗暗吃驚,那人竟然可以猜到慕容靜婉心中所想。
玄寧軒被說中了痛處,快速的走到了蕭寒面前,抓著他的衣襟,一字一句的問道:「玄寧逸在哪裡?」
「不知道。」蕭寒毫不猶豫的回絕了。
玄寧軒氣急的一腳踹向蕭寒,蕭寒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在玄寧軒明黃的龍袍上落下點點猩紅。
「把他押入天牢,聽候處置。」玄寧軒氣急敗壞大聲說道。
看著蕭寒被押了下去,玄寧軒快速的轉身看向慕容靜婉。
「皇后,你是不是該向朕解釋。」玄寧軒一步一步的逼近慕容靜婉。
「皇上,你不覺得這件事情有很多可疑的地方。蕭寒身為武林盟主,怎麼可能束手就擒。」慕容靜婉一字一句的解釋道,她雖覺得可疑,卻也無法猜到幕後指使是誰?
「皇后,朕不是問你這件事情。」玄寧軒冷冷的說道,如果說蕭寒是玄寧逸的人,他一點也不懷疑。
「皇上究竟想說什麼?」慕容靜婉避開了玄寧軒的視線,抱起渾身血污的小嬰兒。即使她恨她的母妃,但她卻想疼愛這個孩子。
「慕容靜婉,你早就想毒害靜姝。那日朕要處置靜姝的時候,你卻假意勸解,其實你早就下了毒不是嗎?」玄寧軒咄咄逼人的說道。
慕容靜婉神色平靜的看著玄寧軒,淡淡的說道:「是彩雲告訴你的,也是她帶你來這裡的。不錯,那件羽衣上的確有毒。我想殺她有錯嗎?她曾經殺了我的孩子,害死了小環,我不該殺她嗎?」
玄寧軒神色痛苦的看著慕容靜婉,他竟然從未瞭解過慕容靜婉。
「皇后娘娘,不要一錯再錯,您快向皇上道歉,皇上一定會原諒您的。」彩雲突然跌跌撞撞的闖了進來,滿臉的淚痕,雙眸卻始終不敢看著慕容靜婉。
「彩雲,你在說什麼?皇后娘娘並沒有做錯。」彩霞震驚的看著彩雲,大聲的說道。
「彩霞,對不起,我騙了你。皇后娘娘不止想要毒害淑妃娘娘,另兩位娘娘的死也與娘娘有關。皇后娘娘這麼做,只想製造混亂,可以讓四王爺安全的將她帶出皇宮。」彩雲始終微低著頭一字一句的說道。
「皇后,你難道不想辯解。」玄寧軒心中有一絲期盼,期盼慕容靜婉能夠解釋。
慕容靜婉平靜的看著彩雲,輕輕地搖了搖頭,彩雲身醒單純,這麼做,定是受了別人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