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凜回答道:「屬下收到消息,說興寧宮有刺客,皇上讓屬下前來護駕,屬下這才匆忙趕過來。」
蘇墨琰一聽,心中隱約不安,忙道:「這裡沒刺客,快退下。」太皇太后的事情來得太過於突然,不管是真是假,他都不能扔下太皇太后不管,所以才會讓劍凜徹夜留守碧泉殿,此時的情況一眼便能洞穿,是有人使了調虎離山之計。
劍凜低頭想告辭,太皇太后怒道:「好大膽的奴才,故意以抓刺客之名來打擾哀家休息,該當何罪?」
蘇墨琰用更加懷疑的目光看向太皇太后,輕聲道:「皇祖母重病在身,說話還是輕聲點,免得影響身體。」
太皇太后微愣,方覺自己的聲音太過於正常了,忙捂著心胸一副喘不過氣的樣子:「快,快傳御醫,哀家的胸口堵得慌。」
守在寢殿外的御醫方起身想進寢殿,便被一個聲音給驚得定在原處。
「聽聞太皇太后病重,讓草民瞧瞧,包管無藥病好。」東方免從門口走進來,後面跟著雲詩琬。
宮女不認得東方免,只看到後面的雲詩琬,紛紛行禮道:「皇后娘娘安康。」
數名宮女齊聲,那聲音傳進了寢殿,蘇墨琰聞聲,總算放了心,躺在蹋上的太皇太后卻臉色微變,行刺失敗?怎麼可能,她所派去的都是宮內數一數二的高手,怎會殺不了一個雲詩琬?
太皇太后心裡只有雲詩琬為何沒有被殺之事,根本沒有聽見東方免的話,站在寢殿門邊的宮女看到他走過來,居然不敢阻攔,讓東方免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此時的東方免並非往日蘇墨琰所看到的那個樣子,自東方免走進來之後,蘇墨琰定定的看著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寢殿一時無聲,太皇太后聽見腳步聲,微瞇著雙眼虛弱的說:「快來幫哀家瞧瞧。」太皇太后還以為走進來的是御醫。
東方免嘴角掛著一絲冷冷的笑,走至蹋前,卻不幫太皇太后把脈,太皇太后眼是微瞇的,只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站在蹋前,卻沒有任何動作,便稍稍將眼睜大一些,這一開,眼睛睜得更大,指著東方免道:「你……你……翌兒?是你嗎?」
太皇太后伸著手,從蹋上利索的爬起來,哪裡還像病重的樣子。
雲詩琬走到蘇墨琰身邊,舉目看著東方免的臉,再一看蘇墨琰的臉,難怪她會覺得義父的臉既熟悉又陌生,原來,義父的臉與蘇墨琰極其神是。
「你和義父長得好像。」雲詩琬心裡想著,便脫口而出,蘇墨琰這才仔細的看著東方免,難怪他覺得熟悉,原來就像看到自己的臉。
太皇太后已經完全站了起來,伸出的雙手顫抖無比,抖了半晌才摸上東方免的臉,雙目含淚,聲音帶泣:「真的是你?母后還以為你已經……」
母后?雲詩琬看向蘇墨琰,難道,義父是蘇墨琰的生父,方才太皇太后叫義父「翌兒」,前太子,蘇墨琰的父親姓蘇名煊翌,便有一個「翌」字。
與太皇太后激動的情緒相比,東方免則顯得十分冷靜,平靜的道:「這麼多年未見,母后還是一樣心狠手辣。」
太皇太后一聽,再扭頭看向一旁的雲詩琬,頓時,便明白了,原來,救雲詩琬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的兒子。
東方免的一聲母后,讓蘇墨琰知道,眼前的男子便是自己的父親,而他一直未曾離開,一直在背後默默的看著他,派沐銘相助於他,琰王府裡救他一命,更多次救了雲詩琬的性命。
「父親,原來你沒死。」蘇墨琰強壓著激動的情緒,東方免拍向蘇墨琰的肩頭,笑道:「父親沒死,一直都在你身邊,你沒有讓父親失望。」
讓他失望的是,自己的母后,沒想到,她連自己的孫媳都下得了手。
「這麼多年,你可知母后日夜思念著你?就好像你一直都沒有離開過一樣,你既然沒死,為何不告訴母后聽?讓母后整日活在痛苦之中?」太皇太后含淚控訴。
憶起往事,已如過眼雲煙,東方免道:「當年,若不是白鬚道人所救,我早已喪命,我昏睡了三年才醒來,再用了兩年時間,才完全康復,而那時,整個大熙的人都以為我死了,蘇胤垣當上了太子,接著便當了皇帝,我再現身的話,又有何意義?我是被蘇胤垣所害,所以,我也害了他,也算是扯平了。」
「你何時害過垣兒?」太皇太后不明。
東方免冷笑道:「我這人向來恩怨分明,有仇必報,蘇胤垣對我所下的毒會讓我一命歸西,而我對他下的毒,卻能讓他膝下無一子嗣,這大熙的江山,本是我的,被他奪了過去,我會再從他手中奪回來。」
太皇太后一個踉蹌,不敢相信的道:「垣兒膝下無子,原來競是你下了毒。」
「比起母后的狠毒,我這算是十分厚道的。」東方免忍不住諷刺。
東方免既然會去救雲詩琬,想必應該知道了她的計劃,太皇太后歎息道:「母后也是逼不得己才這麼做的。」
「就算再逼不得己,她也是你的孫媳,你怎下得了這樣的手?」東方免咄咄相逼,太皇太后有些無力招架,更不敢看蘇墨琰的眼神,蘇墨琰看著太皇太后心虛的神情,笑問:「皇祖母不是病重麼?怎麼一見到父親就完全好了?這病也病得太奇怪了。」
父子倆左右相逼,太皇太后跌坐在蹋上,失魂落魄的樣子,呵呵苦笑了兩聲後,說:「你們不是我,又怎知道我心裡的苦?垣兒駕崩,雲之鶴造反,我一個婦人撐起這片江山,好不容易琰兒當了皇帝,眼看著便要塵埃落定,琰兒卻說要將皇位讓給祁王,並以此要挾我不讓他納妃,這一切,不都是因為她?若沒有她,琰兒會安安份份的繼續當皇帝,若沒有她,琰兒就不會頂撞我,他年幼時,你就已經離開,是我把他拉扯大的,我的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我不想看到自己的畢生心血付諸東流,你們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嗎?」
(文文準備結束了~~看到這裡,親們應該猜得到結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