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七,黃道吉日,宜娶嫁。
蘇墨琰納妃之日便定在這一天。
天剛破曉,雲詩琬便被沐銘拉著前往琰王府。
「師兄,我說了不去的。」雲詩琬掙扎著,她前一日便已經跟沐銘說清楚了,怎知他根本沒把她的話聽進去,一早便讓青藍將她叫起來,容不得她拒絕,便將她拉出沐府直奔琰王府而去。
「你必須去,這是師父交代的。」見她不肯前行,沐銘只有搬出師父的名號。
「義父?我上京時,他怎麼沒有對我說?」雲詩琬不再掙扎,非常不情願的被沐銘拉著走。
「你上京時,皇上又沒有下旨讓琰王納妃,師父怎麼交代你?我是昨夜剛收到師父的飛鴿傳書,師父在信上說的。」
雲詩琬半信半疑,義父為何傳書給沐銘而不是傳給她?好像從她一上京,所有的事情都偏離了原來的軌道,她忘了問義父太多太多的問題,比方說,她將藥方送上來後回去怎麼跟他老人家聯繫?
義父終年居無定所,四海雲遊,因為兩年前救下面目全非的她,才在洛城定居了兩年,在她的臉完全好了後,他便讓她上京將一張藥方帶給沐銘,之後,他便又開始雲遊去了,而今,義父人在何處,她根本不知道。
突然間,她有一種被人扔掉的感覺,義父讓她上京城,就是把她扔給了沐銘。
義父是怕他出遊去了,無人照顧她,才讓她上京找沐銘,還是因為其他?
沐銘與雲詩琬到琰王府時,府裡的下人們早已經忙開了。
紅雪正在門口指揮著眾人將大紅燈籠掛上去,扭頭間,便看到一頂轎子停了下來,正想著,是誰這麼早就過來唱喜酒了,便瞧見轎簾被一隻纖長的大掌給拂開,沐銘從中探出頭來,笑道:「紅雪姑娘今日起得如此早?」
見是沐銘,紅雪面露微笑,道:「原來是沐公子,我這就去告訴主子。」
說完,沒等沐銘應聲,人已經跑遠了。
紅雪帶笑的聲音讓坐在轎中的雲詩琬很是驚訝,雖對紅雪不瞭解,但紅雪給她的感覺,就是不容易親近,很冷的一名女子,何時對人如此和顏悅色過。
想著便看向沐銘,問道:「我聽青藍說,你跟蘇墨琰是好朋友,可是真的?」
「對,也不對。」
雲詩琬還想追問,紅雪已經返回來了,而她已隨沐銘下了轎。
瞥見紅雪的目光越過沐銘而放到她的身上,雲詩琬忙將頭低下。
紅雪越走越慢,目光打量著沐銘身旁的女子。
那女子蒙著面紗,眉眼微垂,只留給旁人一個素雅清塵的淺紫身影,她輕盈的立在那兒,方纔那匆匆一瞥,那一雙露在外面的眼眸讓她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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