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斜陽西下,晚風拂去了白天的燥熱,添了一絲清涼。
雲詩琬伏在窗前,望著沐府外邊霞光粼粼的湖面發呆,先前青藍就讓人過來叫她出去用晚膳,被她拒絕了。
手中還緊緊拽著沐銘所寫的字條,拽得有多緊,心,就有多壓抑。
什麼是親情?抵不過權勢與富貴。
什麼是愛情?為了自己的幸福,可以不顧其他人的生死。
而這個其他人,還是至親之人。
她寧可父親是因為不喜歡她,才那麼對她,也不願意,他是為了讓姐姐幸福,而選擇犧牲她。
既然視她如草芥,當初為何還要生下她?既然從未當她是女兒,為何還要承認她是雲家之人?
先前的淡默,在這一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房門被人給推開,而雲詩琬依然陷入自己的思緒裡沒有出來,沐銘站在門口,搖著頭走向窗台邊,笑問道:「還在難過?早知你會如此,我便不會告訴你。」
雲詩琬扭過頭來,眼神迷離,眼中似乎藏著霧氣,卻見沐銘突然伸個手過來,她頭一偏躲開去,護著臉上的面紗,怒視著他。
沐銘無所謂的一笑,說:「師傅的醫術遠在我之上,想必你的臉早已治好了,為何還蒙著面紗?」
「你……」雲詩琬更生氣,怎有人如此討人厭,好似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他。
確實像沐銘所說的一樣,她的臉一年前就已經完全治好了,完全沒有被刀割傷的痕跡。
此時她臉上的傷,不過是師傅為她做的**,昨夜在靖王府花園偶遇蘇塵赫,他手輕觸她的下巴,她當時心裡慌極了,生怕他看出什麼破綻,還好有驚無險。
「不必感到驚訝,師傅的醫術別人不懂,我是最清楚的,一猜便猜得到。」
看在他解釋的份上,雲詩琬將怒氣收回,問道:「你不是在研究義父給你的藥方嗎?怎麼有空來我這裡?」
「那張藥方與平常的藥方沒多大區別。」
雲詩琬一聽,急了:「怎麼會?義父說只要按上面說的去做,就可以讓蘇墨琰好起來。」
「是會好起來,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按我的方子還要三年才能將琰王體內的毒清除,而師傅的藥方雖獨特,裡面的藥材卻難求,即便找到了藥材,也要一年時間才能清毒。」
「怎麼會這樣?那義父為何還要讓我急急忙忙送藥方上京?」
沐銘笑道:「師傅怕你丟了琰王妃的位置,所以才讓你進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