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突然一亮,雲詩琬倏地抬頭,映入眼簾的是蘇墨琰波瀾不驚的目光以及英俊非凡的面容,她小小愣了一會,才從他的目光中回過神來,面頰微燙,方想低頭,下巴已經被他輕輕佻起。
秋水般的美眸大而迷人,眉兒彎彎如柳月,小巧的鼻子和不點自朱的櫻唇,怎麼看都像一個精緻的陶瓷娃娃,那畫像上的女子與她沒有任何相似之處,看來,雲之鶴對這個女兒,當真是漠不關心,就連她的畫像,都讓人隨意塗抹。
「王爺。」雲詩琬被迫抬著下巴,本就酸疼的頸子更加酸得厲害,她想掙脫他,又怕惹他不悅。
他看她的眼神不同於其他人,沒有任何的情緒,她根本猜不懂他在想什麼。
「叫我夫君。」
「啊?」她又是一驚,頭晃了一晃,上面的鳳冠搖搖欲墜,他順手便將鳳冠摘下放到一旁。
沒有了鳳冠的重量,頭輕了不少,他輕笑著放開她的下巴,牽著她走到桌前:「喝了交杯酒,我們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握著手中的玉杯,雲詩琬遲遲不敢喝,一湊近就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而蘇墨琰手中的那杯早已見了底。
見他一直在看她,她一咬牙就將酒倒入口中,因喝得太急,嗆得她直咳。
他的手放在她的後背,幫她順氣,漸漸的才止住咳,可她的臉因為咳嗽早已漲得通紅。
他只是看著她,目光雖冷,卻沒有任何輕佻之意,與那日見過的男子完全不同。
剛這麼想,下一刻,人已經被他擁入懷中,她不解的看著他,低頭盯著緊緊鉗住她纖腰的大掌。
她們已經拜過天地,已經是夫妻,他對她做任何事都是理所當然的,可她還是忍不住有想逃走的衝動。
「夫君……」她聲音細如蚊蟲,臉上的紅潤始終不去。
盛夏的夜晚雖沒有白天的悶熱,但也涼爽不到哪裡去,身上的霞披一層又一層,本就悶得透不過氣,方才又喝了一小杯酒,再加上蘇墨琰的靠近,雲詩琬身上就像著了火一般。
頭也開始暈沉沉,一雙小手無意識的抓著喜服,蘇墨琰看她額發被汗打濕,知道她怕熱,微微鬆開她,幫她將身上厚重的喜服脫下。
接著,便是腳上的小小繡花鞋,活了二十幾個年頭,這還是他第一次服侍一個女人就寢。
躺到床上後,雲詩琬才稍微有些清醒,她緊張的看著蘇墨琰脫下喜服,脫掉長靴,扭頭瞥了她一眼,嘴角似乎有一絲嘲諷的笑意。
「睡吧!」無比熟練的將她拉入懷中,長指對著燭火一彈,瞬間一片漆黑,只有床前的紗幔隨著夜風飄來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