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老爺剛才吩咐今天無論如何要您回一趟主宅。」
「哦?」
男人好看的眉毛一挑,微瞇著雙眼看了一眼身旁恭敬的助手,修長有力的雙腿往前邁著,不曾停留。
「看來,老頭子還是不死心啊。」
北汐絕的嘴角彎起一個邪魅的弧度,玩味卻又危險,深邃的眼眸裡迅速閃過一絲精光。
風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他跟隨少爺已經十年了,卻還是無法看透他的心,那雙眼眸如鷹隼般,總是能讓人不寒而慄。
「少爺,要回去嗎?」
「父親大人既然這麼想念我,你說呢?」
風一愣,而後明白過來。
「是,少爺。」
這場短暫的對話結束的時候,北汐絕已經邁出酒店,朝門口的黑色加長房車走去。
猛然的一個急剎車,腿上的報紙滑落幾分,眉間不經意皺了皺。
「怎麼了?」
北汐絕淡淡地問道,卻並沒有抬頭。
「少爺,似乎撞到人了。我馬上下去處理。」
「嗯。」
還是淡淡的語氣,完全不把這當一回事。
風下了車,繞道車前頭,此時,車前已經圍觀了一些人。
他看見,車頭處地上,躺著一個年輕的女孩,緊閉著雙眼。
「小姐,你沒事吧?」
沒有反應。
風一怔,怎麼會暈倒呢,他記得自己及時剎車了的。
「這麼小,真是可憐,不知道被撞到哪裡了?」
「是啊,年輕人,還不趕快送到醫院去。」
人群議論紛紛,地上的上官糖心裡樂開了花,對對對,送到醫院去好歹有地方住,有飯吃,到時候再索要點醫藥費,就萬事大吉了。她真是倒霉透頂了,好不容易逃出來就被搶劫得身無分文,該死的白眉道長還說她十八歲那年會遇上真命天子,拜託,她前不久剛滿十八歲,要是真的有真命天子,就趕快出現在她面前拯救她吧。
風皺著眉,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車內,北汐絕不耐煩地抬手看了一眼名貴的腕表,下一秒,起身下了車,緩步朝上官糖走上來。
殺氣,好大好大的殺氣!
上官糖的眼皮一抖,莫名地打了一個寒顫,挺住,挺住。
清冷的雙眸淡淡地往上官糖身上一掃,在看到她抖動的眼皮之後,閃過一抹厭煩。
又是那群愛慕自己的女人玩的新把戲麼?這次又是什麼?這麼小的女娃?苦肉計?
腳步往前邁,「不小心」踩到了某人的爪子。
啊啊啊——上官糖心裡大叫著,卻不能叫出聲來,小臉憋得通紅,抽啊抽,抽出自己的手,心裡低咒著。
北汐絕不動聲色地收回腳,挺能忍的嘛。
視線不經意一瞥,突然一愣,然後俯下身,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小草莓。」
小草莓?上官糖皺了皺眉。他在說什麼?他怎麼知道自己最喜歡小草莓。她的內褲都是小草莓系列的耶。
啊,不對,內褲!
腿間一涼,上官糖心裡一驚,再也憋不住了,一下子睜開雙眼,眼前一張放大的俊臉,深邃的雙眸,高挺的鼻樑,薄薄的嘴唇。
見上官糖緊緊盯著自己,北汐絕眼中的鄙視顯而易見,果然是那些女人。
上官糖被他眼中的鄙夷刺痛了眼睛,瞬間想起自己的正事,驀地撲過去,抱住他的大腿不放。
「哎喲,大叔,你要負責哦,我的腿好痛啊。」
說著,五官配合著皺在一起,呻吟著,不時拿眼瞟著北汐絕。
大叔?她是眼睛瞎了是不是?他這麼年輕,居然叫他「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