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沒有任何留戀的轉身離去。
「從此之後我與你再無任何瓜葛,後會無期……」我呆呆的望著他的背影,腦子裡嗡嗡的,只剩下那句話。
是啊!我終於得到我想要的自由了,不管是身體上的還是心靈上的。
可是為什麼心裡會這麼苦澀?
感到臉頰上濕濕的,我伸出手摸了摸。
是淚。
可是我為什麼要哭?
我為什麼要哭啊?真是莫名其妙!
「從此之後我與你再無任何瓜葛,後會無期!後會無期……」
以後沒真的有任何關係了嗎?從此再也不會相見?
真的要這麼絕情?我們兩個怎麼會到今天這種地步?
記憶的碎片突然襲上心頭,侵入到我心靈的最深處····
我猛然想起那年在悠雲谷的時候,和他一起坐在後院打鬧聊天,那時他忽然執起我的手緊緊包裹在他溫暖的手心,專注又溫柔至極的望向我的眼眸的最深處。
他說:「此生只要奚兒一人!」
我當時還以為他喜歡的是小祁,以為他在跟我開玩笑,哈哈大笑的踢了他一腳……
只是……從此之後那樣溫柔的眼神再也不會望向我。
突然又想起我身份還未暴露,當他太子妃的時候,他興致勃勃的給我講他和奚兒相處的點點滴滴快樂的日子,那樣的幸福,那樣陶醉的神情。
只是……從此之後他出現那樣幸福的笑容再也不會是因為我。
心突然之間很痛很痛,就像被硬生生的剜去了一樣,鮮血淋漓,痛得我幾乎麻木。
我捂著胸口,扶著桌角,慢慢的靠在椅背上。
花了這麼多心思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自由,為什麼我會這麼痛苦呢?
是我腦子燒糊塗了吧!
正巧碰到一個奴才給我送飯來,我莫名其妙的哈哈大笑了兩聲:「你去給我拿兩壺好酒來!本小姐明天就要回家了,就要和自己喜歡的人雙宿雙飛了,心裡相當的高興,今晚一定要一醉方休,好好的慶祝一下!」
「是!」小奴才不明所以的望了我一眼,退了出去。
果然,沒多久,那奴才就端來了兩壺酒回來了,放在桌上,掩了房門退了出去。
我把飯菜扔到一旁,將純正的女兒紅倒進杯子裡,一杯一杯的開始喝個不停。忽然想起了宋祖英的《好日子》,覺得描述眼前的場景正合適。盡興的吼了兩句:
「今天是個好日子,
心想的事兒都能成。
明天是個好日子
打開了家門咱迎春風…。」
今天果然是好日子。休書拿到了,明天可以回家了!
「哈哈哈哈!我好開心哪!」
我一邊往肚子裡一杯一杯的灌著酒,一邊開心的唱個不停。只是唱著唱著,眼淚竟不知不覺的掉了出來。
原來開心過頭了,真的會掉眼淚。
我邊喝酒邊擦淚,沒有注意到門外黯然神傷,轉身而去的落寞背影。
從下午一直喝到晚上,可是不管我怎麼喝,心始終還是有痛的感覺。
「都說…酒是穿腸毒藥,吃了毒藥為什麼…我還這麼清醒?騙人的…!都是騙人的…!說只娶我,只要我一個…也是騙人的!…哈哈哈…!」我擦了擦眼淚,搖頭晃腦的拎起身旁的酒壺倒酒。
「耶?…這麼快一壺酒就沒了?」我揉了揉眼睛,晃了晃空空的酒壺。
「給我一杯忘情水……換我一生不傷悲…就算我會喝醉……就算我會心碎,不會看見我流淚…。」
我盡興的手舞足蹈著,「呵呵?這酒壺怎麼變成了四個?…怎麼又多了兩壺……哪個奴才誰又送來的?…出來…快點出來…讓姐姐抓住,要打屁股哦!」
我把房間翻了個遍,也沒找到一個人影。
覺得累了,就搖搖晃晃的想去床上睡覺,一不小心碰翻了桌上的什麼東西。
我也不管,直接抱著被子,躺在床上,睡起覺來。
忽然感覺屋裡紅彤彤的,一片耀眼不容忽視的光亮。
「怎麼這麼熱啊…!屋裡還這麼亮,難道是太陽出來了……?丫的!大晚上的太陽也出來還讓不讓人活了?…沒天理…!沒秩序…!我去把窗簾拉上…,繼續睡覺…睡覺!」
剛剛起了身,看見窗上有了火苗,床上的帳簾也燒起來了。
「我說怎麼回事……,嘿嘿嘿…原來是起火了!好玩……好玩……!」
「我說怎麼回事……,嘿嘿嘿…。原來是起火了!好玩……好玩……!。」
我下了床拿起桌上的一壺水,直接澆了上去。
「奶奶的!這年頭…水都有假的……!不但澆不滅…還越燒越旺!假冒偽劣產品真是哪裡都有啊!害人不淺……!」
我把這水壺往旁邊一扔,頓時水壺摔成了幾半,也起了火。
不管了…!我鬥不過你,我睡覺總行了吧!
我要睡覺…沒有什麼可以阻止本姑娘睡覺的腳步!
看到床上也著了火,我在地上找了處還未著火的地方,不管不顧的睡起覺來。
朦朦朧朧中,似乎聽到門外嘰嘰喳喳,鬧哄哄的。
好吵啊!我煩躁的遮住耳朵,往裡轉了個身,不想去理會。
「奚兒…奚兒…」
似乎聽見有人在呼喚我的名字。
「主子…太危險了…你不能進去!」聽著像是慕容忠的聲音。
做夢也會夢見這兩個讓我討厭的傢伙。
為什麼這麼熱啊?感覺像是在烤爐裡,耳朵旁辟里啪啦,似是什麼東西在劇烈的燃燒著。
我是在夢境中吧!
「不要攔我…她還在裡面…她有危險…我一定要去救她…我要救她!」哽咽又暴躁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點熟悉。
「放開我,違令者斬!」鏗鏘有力的話語堅決狠戾,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我努力的想睜開眼,卻感到頭越來越昏,呼吸越來越困難,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
『咚』的一聲,什麼東西砸到了頭上。
頭好痛,好暈,似乎有溫溫熱熱的液體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是不是流血了?
想摸一摸,可是手卻怎麼也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