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一個狠毒的劊子手,一次次把他推進絕望的深淵。
阿翔!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請你忘了我吧!忘記這個狠心的女人!
為什麼心會這麼痛呢?就像有一把鋒利的刀一刀一刀狠狠地剜著自己的心,傷的鮮血淋漓。
我傷害了一個深深愛我的男人啊!
淚水氾濫,我竟忍不住抽泣起來。
看見小狂龍訝異的看著我,我擦了擦眼淚,解釋道:「阿翔,我實在是太為你高興了!你的胡姑娘終於要回來了!你的癡情我都看在眼裡!胡姑娘真的好幸福啊!」
他也像孩子得了糖似的幸福的傻笑起來,繼而又像想起了什麼似的愧疚的看著我,「紫湖,對不起!我…」
掩飾住心口強烈的痛,我裝出幸福的笑容,「沒關係!我也正想讓你把我休了呢!因為我的心上人也快等不及了呢!我真的好想他啊!」
「紫湖,其實你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女人,希望你們兩個幸福!」
「嗯!」我點點頭,淚水卻又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好女人嗎?心裡一陣濃濃的苦澀。
如果你知道這個好女人對你所做的事,你一定不會再這樣想了!
「你也是一個很好很好很好的男人!你一定也要幸福!」
希望你以後會遇到一個很愛你的人,讓你幸福一輩子,這樣我心裡也許會好過一點。
「可是這個休書要怎樣寫?休了太子妃要找一個合情合理的原因!」他皺皺眉,又開始犯愁了。
「阿翔,就說我容貌雖已治癒,但是留下後遺症,此生都不可能懷孕生子。皇家最重視的就是皇家血脈,相信皇上和皇后他們也不會說什麼!」
「不行!這樣會毀了你的名譽。我已經很對不起你了!」
「你沒有對不起我!」我在心裡歎了口氣,「只有這樣才能夠騙得過天下人,你不用擔心我會嫁不出去,有一個人一直在等我呢!他都懂,他都知道。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他都不會不要我。」
是啊!小祁還在等我,我不該再留在這裡。
「可是…!」他還是猶豫著。
「不用再可是了!就這樣做!」
猶猶豫豫他還是下不了筆,終於他一咬牙,洋洋灑灑的寫好了遞給我。
看著墨跡還未干的『休書』兩個大字,心裡又苦又澀,又酸又痛,百感交集,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以後真的不會再見面,不會再有任何瓜葛了!
「明天…我就把這件事詔告天下!」 他愧疚的看向我:「對不起,還要謝謝你!」
那一聲『謝謝』像一隻千萬隻箭射進我心裡,刺的我體無完膚。
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對你做的事,會恨我一輩子吧!
明天就可以離開了!就可以於小祁在一起了!
可是為什麼一點都不高興呢?胸口就像有一塊巨石壓著,憋悶無比,彷彿要窒息。
是我傷他太深了吧!
我欺騙他,對他一輩子愧疚,所以才會如此的心痛。
回到房裡收拾東西,把衣服一件一件的收拾好。
看到那塊定情玉珮,心猛然一痛。
緊緊的將它握在手心。
帶走吧!
不會再見面了,留個紀念也好!
小心的將它收入懷中。
傍晚一個人去外面吹風散散心,一想起明天將要離開,心就會猛的一疼!
用酒麻醉一下就好了吧!猛的灌了兩口酒。
多可笑,平時最討厭酒的我今日也會借酒消愁。
朦朦朧朧似乎看到了一個白影向我走來。
是小飛兔嗎?
我踉蹌著起身,猛地扎入他的懷抱,摟緊他的腰,痛哭起來。
「哥哥!哥哥!」
「哥哥?」
被我擁住的人身子一晃,聲音帶著些疑惑。
頓了一頓,才慢慢伸出手輕拍我的後背。
我突然想起來小飛兔不讓我叫他哥哥的!
「小祁!…嗚嗚···怎麼辦…?我欺騙了他…!我好壞!」我把臉貼在他的胸膛開始哭,想把心裡的痛苦都宣洩出來。
「為什麼哭啊?你怎麼了?」一個輕輕的聲音帶著擔憂輕拍著我。
「小祁,嗚嗚···我好壞啊···!心好痛…好痛…!」我握起拳頭,痛苦的捶打著自己的心口。
「你怎麼了呀?」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抓住我,阻止我繼續虐待自己。
小祁的手平時總是很溫暖,不知為何今日卻涼冰冰的,有些像阿翔的手。
想到阿翔,我不禁哭得更凶了。
「嗚嗚···他那麼愛奚兒,我卻騙了他…··!我好壞…!我怎麼會這麼壞?」
輕拍我後背的手一頓,似乎聽見他說。
「你欺騙我什麼了?」
「小祁……」我哽咽著,躲在他懷裡一直哭。
「你是不是也覺得紫兒很壞,紫兒真的好壞,紫兒對他好殘忍…好難過!好難過……!」
「紫兒……?」
聲音陡然一震,驚疑不定,帶著顫音。
身體猛地被人推開,我一下子摔坐在地上。
「你……究竟是誰?」
小祁為什麼會對我這麼凶?
我跌坐在地上,摔得很痛。剛想爬起來,什麼東西從身上掉了出來,發出清脆的一聲響聲。
我循著聲音摸索著。
原來是玉珮從懷裡掉了出來。
心裡一痛,還好沒有摔碎。
我伸手撿起來,剛想揣進懷裡,卻被一隻修長白皙的手猛的奪了去。
「這塊玉珮你是哪來的?」聲音抖得厲害。
我抬起頭,模模糊糊的看著那個白影,拿著玉珮的手似乎在顫抖。
我忽然想起,小飛兔他還沒見過這玉珮。
「是小狂龍……龍龍…龍龍送給我的。是他送給我的!他…好傻好傻!…」我痛苦的咬著嘴唇,感到心一陣難受。
一陣詭異的安靜,我心裡沒來由的生出一陣涼意。
起風了嗎?
「哈哈哈……!是啊!我是傻!我被你玩弄於鼓掌之中,被你們騙得團團轉!」
小祁怎麼了?笑得這麼恐怖,聽起來好像生氣了!
我剛想抬頭去看清楚,一個白影猛然閃進,迅速的將我從地上拽了起來。
我還未回過神,接著臉上一疼,似是什麼東西從臉上揭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