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沒撞見小狂龍,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我匆匆忙忙踏進了房門。轉身把門關上。
真是嚇死我了!還好沒碰見他。就是嘛,俺這麼漂亮,是不可能這麼倒霉的!(作者:無語了!某女豬又開始自戀了!女豬腳:俺這幾個月在太子府都是很低調滴!該高調一回了!)
只聽「啪嗒」一聲,似是碧玉瓷盤摔碎的聲音。
一定又是哪個小丫鬟粗心大意了。
我嗔怪的的轉身看了一眼,這一轉身,竟是生生把我嚇住了。
他……
為何會在我的房間?
「奚…奚兒!」柔情似水一聲輕輕的呼喚,還是讓我聽到了。
也許怕是自己在做夢,他就這麼愣愣的盯著我,目光熾烈,連眼睛也不敢眨一下。
仿若不可置信般:「奚兒····是你嗎···?是不是你…?」聲音激動顫抖的幾乎要破碎掉。
「我······!」身上已嚇出了一層冷汗。
只感到一陣急風掠過,我還未反應過來,就已被捲入一個堅定的懷抱。
「奚兒!···我終於找到你了!找到了···找到了!好開心!…」說話語無倫次著,高興的像一個得到糖果的孩子。
「奚兒···不要再躲我了好不好···不要再躲我了·····!我好怕···好怕···再也找不到你!」
哽咽哀求的話語讓我心酸的發疼,心一下子變得柔軟,一個『好』字幾乎要破口而出。
熾熱的視線緊緊直視著我,似乎要穿透面紗看到我的容顏。
我就像被定住了一般,竟然挪不開腳步。
他伸出顫抖的手欲要拿掉我臉上那阻礙視線的面紗。
我猛的回神往後退了兩步遠。
咬了咬牙,我狠心說道:「阿翔!你認錯人了!我不是奚兒,我是小湖子啊!」
「不···你是奚兒···!是我的奚兒!」他搖搖頭,仍然固執的堅持著,「那身影,那戴面紗的樣子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心倏地亂了起來,我攥緊拳頭,狠狠心,語氣變的越發犀利:「藍宇翔!你清醒一點!我是太子妃,不是她!你的奚兒已經找不到了!」
氣氛詭異的安靜。
半晌後,他頹然的倒退了幾步,「找不到了嗎···?」呆呆的失神沒了言語。
「是啊···你不是我的奚兒…。我的奚兒是會在面紗上挖兩個洞的…·。我的奚兒是不會出現在太子府的!」
聽著他淒涼的話語,我感到胸口憋悶無比,心口似乎有針扎一般細細的疼痛。
阿翔!真的對不起!
給了你希望又讓你失望!
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恨過自己!為什麼我對他會這樣殘忍,一定要把他傷的鮮血淋漓?
努力掩飾眼裡的痛意,他抬起頭,扯出一抹蒼白的令人心痛的笑:「對不起!剛才沒有嚇著你吧!」
忽略掉心裡那短暫的不自然,我也回了一個淡淡的笑:「是有一點!可是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聽說你出宮沒帶侍衛,有點擔心!所以過來看看你回來了沒有!」
就這一瞬,他已恢復了平日的樣子,彷彿剛才那個脆弱的他似乎沒有出現過。
「你…為什麼戴著面紗?」
「哦!因為…因為我在宮外不小心摔了一跤,頭磕到了石塊上,有些淤青,覺得太難看,所以用面紗遮著!」
「嚴不嚴重?要不要幫你上藥?」
「不…不用了!一點小擦傷!我讓丫環們來就行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眼中閃過一抹微弱的期盼,「你這個樣子真的跟她很像,即使現在我知道你是奚紫湖,不是她,可是我還是懷著一點奢望想看一下你的臉,你可不可以成全我這一個小小的心願?」
「什麼?…···!」心立刻涼了。
我驚的腿顫了兩顫。
都說了我不是她,他為什麼還這麼死心眼?
要怎麼辦?如果我再拒絕,他一定會懷疑。可是如果我不拒絕,他一定會看到我的臉。
真是進退兩難啊!
看著他一步一步向我走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慢慢的往後退著,身體貼上了涼涼的牆壁,我不禁絕望了。
已經無路可退。
看著他的手向我伸來,我身體顫抖著,絕望的閉上眼。
嗚嗚!這次是真的完蛋了!完蛋了!
「殿下!皇上請您馬上去御書房議政!」
他的手一頓,慢慢收了回去。
我激動的鼻涕一把淚一把!頓時覺得這平時太監不男不女的嗓音這一刻竟是這樣的好聽!
「小湖子!父皇找我,我先過去了!晚上再來看你!」
看他離開了我的房間,我狠狠的鬆了一口氣,虛脫似的滑坐在地上。
真的好險!
差一點…就差一點…!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之間半個月又過去了。
傍晚閒著無聊,一個人去後花園轉轉。
夏天是果真是一個令人煩躁的季節。在這裡住了幾個月,想到要離開這裡的時候,心裡竟煩躁不堪,產生一抹淡淡的不捨。
可是我並不喜歡皇宮生活,為什麼還會留戀?
究竟留戀的是什麼?
我甩甩頭,甩掉心裡的疑惑與難過,一路沿著幽幽的花徑慢慢行走著。
長廊盡頭,花徑深處,一角紫衣衣擺隨風飛舞著。
竟然是小狂龍。
身邊放著一壺女兒紅,頭髮被風吹得有些凌亂。坐在草地上猛的灌了一口酒。
我走過去,坐在他身邊,歎了口氣,「這樣喝酒太傷身了!」
也許沒料到我會來,他愣了一下,自嘲的說道:「好像每一次當我狼狽脆弱的時候,都會讓你看到!」
我在心裡苦笑。
恐怕每一次你的狼狽脆弱都是因為我!
他說:「謝謝你!每一次在我傷心的時候都陪在我身邊,讓我覺得我不是一個人!真的謝謝你!」
嘴角泛起濃濃的一抹苦澀。
不!是我對不起你!
我傷你至深,我欠了你太多!
只有這樣才會讓我心裡好過一點,對你的愧疚與不安減輕一點。
一壺酒被他喝個乾淨,酒壺被他扔到一邊,他昏昏沉沉、身體東倒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