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妃一步一步的逼近,狠狠的瞪著我,怒道:「白羽若,你無論長的有多美,可終究也不過是個下賤的宮女,你憑什麼,憑什麼跟我搶七皇子?」
「七皇妃誤會了,奴婢沒有想過要搶七皇子。奴婢是個什麼身份自己是知道的,所以,從來就不會有這樣的非分的想法。」我耐下性子了跟她解釋,看來剛剛的對話她是沒有聽見的,要不然也不會說我跟她搶七皇子了,這點倒可以放心了。
「哼,說的怪好聽,是什麼樣子我看的清清楚楚。勾了九皇子的心不算,還要奪七皇子的心,我看,你的胃口不小啊?」七皇妃一副要吃了我的模樣。
「七皇妃要這麼想奴婢也沒有辦法,只是,奴婢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一臉坦然的望著她,倒不是對她有多麼她不敬,只是懶得再跟她費口舌。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還跟七皇子走的這麼近?」七皇妃是不准相信我的,也難怪,自古女人的嫉妒心都是鋪天蓋地,任誰也不難倖免。
「七皇妃不必如此咄咄逼人。」我伸手提起腳下的那個燈籠,淡然道:「說實話,奴婢對七皇子沒有任何的興趣。也不屑與七皇妃爭什麼寵,所以,你真的不需要擔心。
「除非你死了,我才不會這麼擔心!」她咬牙切齒的說著,那種恨不得要將我生吞活剝了的樣子真是令人不寒而慄。
真不清楚她那裡來的對我這麼多敵意,深吸口氣壓下怒火,道:「奴婢要去給楚妃拿衣服了,奴婢告退。」連禮都不曾再多施一下,轉身離開。
「你?白羽若,終究有一天,我要你好看。」七皇子妃在我身後踱著腳發恨。
我淡淡一笑,有什麼好看?我所作的一切還不都是為了你們林家?不過也不能怪她,畢竟義父不曾將自己的計劃告訴過她,在七皇妃的眼裡我不過是個外人,是個跟她的夫婿交纏不清的壞女人。
唉·····我抬頭看著天空中的明月歎口氣,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悶著頭慢慢的往前走,拐過那片竹林的時候,便看到鄂爾威站在不遠處怔怔的盯著我。我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他了,趕忙的轉身想要逃離。
「羽若。」他上前伸手將我給抓住,急切的道:「你莫要這樣好不好?我知道我上次惹你不開心,可是我本來····本來······。」
「本來什麼呀?」我粗聲的打斷他的話:「你腦子笨到什麼地步啊,害我都抬不起頭來你知不知道?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嗎,不要再纏著我!」
「羽若,你就不能讓我將話好好的講完嗎?」他還是不識趣的攔住我不讓走:「即便你要生氣,也聽我把話講完了之後再生氣好不好?」
我洩氣,終是無法忽略他的柔情,索性扭過頭去不看他,倒不是不想看他,而只是不敢。我怕看到他傷心的樣子,我怕自己會比他更傷心。
「羽若。」他板住我的肩頭,俯身到與我平視距離:「請你做我的妻子好不好?羽若,你相信我,這一生一世我都會守在你的身邊,永遠都不會讓你傷心。」
「不。」我搖頭,抑制住心頭的那陣激揚:「請九皇子以後不要再說著這樣的話,羽若不會嫁給你,能夠一生一世陪在羽若身邊的人、也不是九皇子。」
「羽若,難道我們兩個人之間就只能是這個樣子嗎?」他痛苦的盯著我,眸中悲傷閃爍。
「我們之間還能有什麼樣子?」我垂眸,假意裝出冷淡的語氣:「是九皇子不分尊卑非要愛上我,其實想想又何必呢?無論你對我如何我反正都不會領情,徒惹了九皇子的傷心。」
「是,徒惹了傷心。」他苦笑了一聲:「羽若,我明明可以不愛你,甚至,我也可以向父皇請旨強行娶了你。我不這麼做,只是希望你能明白我是多麼喜歡你,我希望我自己可以按你的想法去愛你。羽若,到底,我哪一點做的不好?」
「你沒有不好,是我不好。」我強壓中心中的疼痛跟他解釋:「請您知道自己的身份,你是皇子,而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宮女,我們之間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你知道嗎?」
「什麼鴻溝?一切不過都是你的借口!」他真的急了,紅著一雙眼睛瞪著我:「當初我們本就不該相遇,我本就不該不聽七哥的話將你帶到丘馬鎮。」他突然又放緩了聲音:「也許,你就不會進宮,我也就不會站在這裡這麼痛苦。」
我也看著他,眼中的淚不爭氣的蓄滿了眼眶。你痛苦?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痛苦?你總是還可以說出來不是嗎?而我呢?我所做的一切卻都只能悶在心裡,你以為我不痛嗎?
就像現在我只能看著你痛一樣。鄂爾威,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可以毫無牽掛的現在就離開這個皇宮,可是現在,我隨時都要想到你的存在,我多害怕我的人生以後沒有了你,我多麼害怕我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你知道嗎?
「我千方百計的想要做成你心中的樣子,羽若,你以為我只是想要擁有你麼?」他的聲音無限悲涼:「你錯了,我要的,是能夠長相廝守啊。」
「根本就沒有長相廝守。」我終於忍不住的大喊:「九皇子,你我之間不可能的。請你以後不要再對我好,羽若真的無以報答,只會惹你傷心的。」
看到你傷心的時候我也傷心,甚至,我都開始恨我自己,為什麼明明愛你,卻非要讓彼此這麼痛苦下去。可我又不得不這麼做,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羽若。」他的語氣輕了下來,伸手想藉以安慰。
我後退的躲開了,再也不要聽他的解釋,轉身離去。走出了好遠,卻還是又忍不住的回頭看他,他還是傻傻的站在那裡,一臉落寞的望著遠方出神。
有誰知道,我是那麼心疼。可是,鄂爾威,你不要怪我心狠,我總是要回去的,我們不能夠有愛情,我不能讓你在這個世界上一個人痛苦。
義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