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空氣就是清新的誘人,我活動一下筋骨,深深的吸一口清新的空氣。突然,腹部傳來一陣緊過一陣的刺痛,如同針扎一般,疼的我捂著肚子彎下腰去。
「哎呀,姐姐你怎麼了?」迎雪看出我的異常,慌忙的扔下手中的夥計跑過來攙扶住我,不安的問:「是不是不舒服,快坐下坐下。」
「沒事,沒事。」我強忍著疼痛,對她淡淡一笑。
「你的臉色看起來好蒼白啊,姐姐,要不要去請個太醫來看看。」迎雪著急的為我擦淨額頭上因為疼痛而溢出的汗珠,一臉擔憂的樣子。
「不礙。」我安慰她,順便也安慰我自己:「休息一下就好了。」
話雖如此,我的目光卻還是落到每隔幾日義父便派人送來的丹藥上,他說這是為了預防我曾經中的毒再次復發的良藥。我每日都在服用,毒是沒有復發,可身體卻慢慢的虛弱起來。
沒有道理啊?義父視我為己出,怎麼可能會害我?況且,他將所有的希望也都寄托在我的身上,怎麼可能要治我與死地呢?我自嘲的笑笑,是我多想了,也許真的只是曾經所中的毒的緣故,畢竟那個毒的危害太大,一時半會兒還恢復不過來。
休息了片刻之後,疼痛才慢慢的減輕了不少,只是卻感到渾身沒有一丁點的力氣,頭也微微的有些眩暈,胸口處更是悶的快要喘不過氣來一樣。
迎雪端了一杯溫熱的水過來遞給我,擔心的問:「姐姐,你的臉色看起來真的很不好,要不要我跟娘娘說一說,讓她叫太醫過來給你看一下?」
「不用了。」我笑著搖搖頭:「又不是什麼大病,可能是昨天吃壞了肚子吧。好了,你不用擔心,趕緊的去照顧娘娘就好了,我沒事的。」
「真的沒事嗎?」她還是不放心,過來攙著我躺到床上去,,又不停的叮囑:「如果不舒服一定要講出來啊,有些病要趁早治療的,可不能耽擱了。」
「我知道了。」我拍拍她的肩膀:「去忙吧,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迎雪點點頭,知道是怎樣都說服不了我的。況且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也清楚,她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好我掖好了被角,又倒好了水。做完這一切,才憂心忡忡的輕步的開門走了出去。
我躺在床上,眼睛盯著桌上的藥丸看,這些藥,我昨天沒有吃是不是?對了,昨天送走了鄂爾威之後就把吃藥的事情給忘了。難道真的是它在作怪?可是,這到底是什麼藥呢?竟會讓我對它如此的依賴,一日不吃就會腹痛難忍。
難道是罌粟?不可能,這個年代的人應該還不會高明到會種植和提煉罌粟的地步。那,這又是什麼呢?想了想,無論是什麼東西,既然可以讓我對其產生依賴性的藥,絕對不會是好藥,我能忍便忍了,一定不能夠終生都被其所害。
可是,義父為什麼這麼做呢?怕我不俺心的給他賣命?可也不至於要對我下毒這麼絕情吧?我可是他給予大任的義女啊,他明裡對我那麼好,暗裡卻要害我不成?
想想還是理不清頭緒,乾脆咬一咬呀不想了。其實我自己也清楚,這個名義上的義父心思慎密,對雲伊的好亦不見得是真好。不過,我也總不好要誤會了他,還是等到搞清楚了之後再下結論吧。
可惜到底不是神人,那一陣緊似一陣的疼痛讓我的臉上汗水淋淋,我終於還是沒有那麼大的毅力去戰勝這種抓心撓肺的疼痛,伸手抓了藥丸來就要往嘴裡送。
卻在入口的那一刻有突然停了下來,心道:一次一粒的吃下去,只會讓自己更加的依賴它,我何不換一種方式,一次半粒,在我可以忍受的疼痛範圍內,慢慢的將藥的劑量減下去,也許,過不了多長時間就可以控制住了呢。對,就這麼做。
打定主意,我將藥丸掰成兩半,和著水一起吞了下去,入口達胃之後便有一種極為清涼的感覺……藥的作用真是不錯,不過一會,疼痛便慢慢的減輕,既然恢復常態。
我眉心微蹙,起身將那半塊藥放入盛水的茶杯中,藥丸入水即化,清水立刻變成了黑色的汁液,還撒發出陣陣濃重二刺鼻的氣味。
我驚的瞪大了眼睛,天哪,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義父到底讓我喝的是什麼?
心裡生出一絲不安,義父對我一定心懷顧慮,想利用我,卻又怕我出賣他,所以才想出用毒藥來控制我的辦法。義父,你何必如此,我雖然不一定要幫你,可看在你曾經救過我的份上,我也不可能會害你的,你又何處這般對我,生生的抹殺掉我對你暫存的那點感激呢?
唉∼∼∼我歎口氣,說不出是悲傷還是氣憤。用顫抖的手將那一杯不明身份的汁液倒入一旁的菊蟹草內,心裡也打定了主意,不論猜測是對是錯,對義父還是要多留一些心眼比較好。人,總是不能夠拿自己的生命來開玩笑。
我只要等到鄂爾威回來要回我的八卦石,然後想辦法逃出皇宮去尋找回家的方法。至於體內那些還殘留的毒素,想來義父也不會再好心的幫我解毒了。倒不如索性由著它去,若真的能盡快回到現代,以我們的藝術,解個這種小毒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麼?
既然已經計劃周全,便沒了心事,我索性安安分分的閉起眼睛來睡覺。朦朦朧朧中,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夢裡。長滿蘭花的飛雲莊裡,一個身著極為高貴的中年男子疾步穿過用碎石鋪就的小路。
「義父。」妙齡少女歡快的從對面跑過來撲入他的懷中,興奮的喊道:「你怎麼這麼久了都沒有來看雲伊了,雲伊好想念義父呢。」
「義父也想念雲伊呢。」中年男子寵溺的拍拍少女的頭,道:「雲伊真是越長越美麗了,將來有一天一定會顛倒眾生的。會讓這天下最尊貴的男人因你而瘋狂。」
「為什麼要讓他們因我而瘋狂?」少女不解,睜大了一雙好看的眼睛望著他。
中年男子笑笑,帶著碩大紫雲翠金扳指的手輕輕劃過少女凝脂一般的肌膚,道:「因為,你的美麗將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武器,沒有人,能夠抵得住這樣的誘惑。」
聲音漸漸模糊,那笑聲卻似乎突然變了質,猶如利刀滑過金屬時發出的那種尖銳刺耳的聲音,最終,淹沒在了一片緊張的腳步聲中。
我猛然驚醒,周圍一片靜謐,哪裡還有半點少女的影子。又是那個夢,夢中雲伊的義父與現在的義父是同一個人,可惜我沒有看到他的樣子,因為他的樣子太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