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見我半邊臉頰紅紅的便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忙吩咐襲雯:「快去把那個活血止疼膏拿來,這好好的一張臉,怎麼捨的打下去呀?」
楚妃娘娘的淚不停的往下流,憤恨的道:「那個華貴妃平日裡就欺負我,如今還是一樣欺負我。不行,我要去找她算帳,我的丫頭我自己都捨不得打,她憑什麼?」
「娘娘。」我跟迎雪忙跑過來拉住她,勸道:「小不忍則亂大謀。」
「還怎麼忍?羽若,你跟迎雪雖是丫頭,但在我的心裡更甚同甘共苦的姐妹,我怎忍心,讓你受這麼大的委屈?」楚妃摸一把臉上的淚,心疼的看著我。
「娘娘,要想在這個皇宮裡生存您就要忍,這些羽若跟您說過很多次了。娘娘,我們走到這一步不容易,你萬不可因小失大呀?」我耐心的勸她,知道她是真的心疼我,可是這個皇宮裡危險重重,說錯了一句話就會有掉腦袋的可能啊。
「羽若說得對。」一直沉默著的皇后適時的開口:「楚妃你先坐下,先讓羽若擦些藥。」
楚妃無奈的坐回到椅子上,視線卻一刻也不離開我的左右。我心裡一陣感動,這個楚妃像極了師父般疼我。一想到師父我的心便暗淡了下去,這麼久了,師父生活的好不好,她有沒有擔心我?我走了,她一個人生活,會不會很寂寞?
「唉∼」我情不自禁的歎了口氣,這一歎氣不要緊,反而嚇壞了正在給我擦藥的襲雯,她滿臉緊張的問:「怎麼了羽若,是不是很疼?」
「輕點,輕點。」楚妃在一旁指手畫腳的乾著急。
我看了有些不忍心,忙道:「娘娘,羽若不疼,一點都不疼,娘娘不要為羽若傷了身體。我只是想著害了華貴妃生氣,又害了楚妃和皇后擔心,心裡有些懊惱罷了。」
「唉∼∼」皇后也歎了口氣,看看一旁一直為我擔心的楚妃,轉過身來對我說:「她打了也就打了,本宮也不好為你強出頭,這種氣啊你也只好忍著,畢竟她是個主子。你心裡若記恨也不要露在臉上嘴上,這皇宮裡人複雜,事也複雜。」
「娘娘誤會了。」我趕忙的解釋:「華貴妃娘娘打我,我可以忍的,以後我會規規矩矩不讓人找茬就是了。」嘴上說著,心裡卻開始詛咒那個該死的華貴妃,哼,總有一天本姑娘定要報了這一巴掌之仇。
「嗯。」皇后滿意的點點頭,讚道:「倒真是個好孩子,你這幾天就先好好的休息吧,等臉上的傷好了之後再說,本宮還有些話要跟楚妃談,你回去吧。」
我俯身退了出去,走到門口時,便看到四皇子正站在庭廊中遙望遠處的風景。雖此刻不願意見人,但奈何人家剛剛救了便,於是上前福身:「羽若要先謝過四皇子的搭救之恩。」
「不用客氣了。」他突然伸手拖起我的下巴,柔聲的問:「疼嗎?」
我一聽這話淚就滾下來了,心想:這不廢話嗎?能不疼嗎?本姑娘我好好的一張臉被打腫了半邊,這口氣還在嗓子眼裡嚥不下去呢!可是如今我身份這般卑微,連這些話都不能說。我越想越氣,越氣就越想哭,最後終於忍不住靠在四皇子的懷裡大哭起來。
哭夠了離開他的懷抱,看到他的衣服被我苦的皺巴巴的樣子有忍不住笑起來,四皇子也露出難得的微笑,寵溺的道:「真是個孩子,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
我衝他扮個鬼臉,接觸到他溫情的注視著我的目光,不禁有些臉紅,忙調開目光。
這一調開不要緊,卻猛然看到站在不遠處柱子後面偷看我們的鄂爾威那一副受傷的樣子,我的心裡一陣疼痛,忙找了個借口與四皇子匆匆告別。
剛走到我的房門口就感到有一股殺氣撲面而來,我忍不住打了寒顫,硬著頭皮推開門,果然見鄂爾威正坐在我的床上惡狠狠的瞪著我,看到他的樣子我的心裡反倒平靜了下來,微微的福身問好:「奴婢給九皇子請安。」
等了半天不見回應,偷眼看他,他還是保持著那個樣子瞪著我。頓感無趣,起身坐到旁邊的椅子上倒了茶水來喝,還未送到嘴邊,手就被九皇子一把抓了過去,滾燙的茶水「嘩」的一聲全倒在了他的手上。
「呀!」我驚叫的扔下杯子,趕緊的拿了錦帕給他擦拭,他的手卻還是不肯放開一直緊攢著我的手,白皙的手背上已是通紅一片。
「放開!」我命令他。
「不放!」他的語氣比我還堅定。
我氣的不行,眼看著他被燙傷的手已經紅腫,我心裡那個疼呀,比我自己被扇了一巴掌還疼,淚一下子就湧了上來。「吧嗒吧嗒」的滴在了他的手上,他一下子就慌了神,趕緊鬆開手傻站在那裡,像個孩子一樣無辜的看著我。
我又氣又疼,拿過他的受傷的那隻手細細的查看了一番,便沒好氣的道:「還好,你的手跟你的臉皮一樣厚,再熱的誰也不會燙壞。」
他「噗哧」一聲笑出聲來,知道我既然已經同他開了玩笑,就等於已經消了氣,便又厚顏無恥的伸手將我環在他的懷中。
我瞪他:「幹嘛,又長臉了是吧?」
他不說話,只睜著一雙好看的丹鳳眼睛深深的望著我,審視了很久才柔聲的問:「臉還疼嗎?聽明艷說你讓華貴妃打了,疼不疼?」
「早就不疼了。」我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忙掙扎著逃出他的懷抱,道:「我警告你啊,以後少對我動手動腳的,我可是個清白的大姑娘,你少給我製造緋聞。」
「緋聞?」他奇怪的重複著這個從沒有聽說過的詞語:「這是什麼意思?」
我捂著嘴傻笑,怎麼一步留神便將現代的詞彙就給說出來了呢?趕勁給他解釋:「緋聞的意思就是不好的流言蜚語啊,呵呵,真笨。」
「呵呵。」他也笑起來,用力的握緊我的手,認真的道:「這有什麼好怕的,等我給母后說了,讓她許你做我的妃不就沒事了嗎?」
「切。」我不屑,甩開他的手:「你想的挺美,還想要讓我做你的妃?哼,那你就等吧,除非等到太陽和月亮一起從西邊出來,要不然我不會嫁。」
他愣愣的望著我,想必是在為讓太陽和月亮同在西邊出來而犯愁吧?呵呵,傻傻的鄂爾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