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孤單著為誰流淚…
誰會牽誰的手一輩子…
蝶幽谷,時光彷彿停滯一般,卻仍是向前…
誰月白色的長衫於雲霧中搖曳,誰如瀑的髮絲於輕風間狂舞…
情,冷了誰的心,亦或是,抽離誰所有的溫度…
墨黑的的眸,像是失去情緒一般,只盯著那日益陳舊的墓碑微微失神…笑容,連同修長白皙的手,一同失去溫度…
「香香,你可會寂寞?」寂寥的聲音於空氣中迴盪,嘴角的笑容幾分溫婉…眸中,卻再也沒有了那一片熱血沸騰…
「丫頭…」略帶寵溺的呼喚於身後響起…
翎翹轉身,淡淡一笑,輕聲道
「孩子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孩子都一歲了,你這個做娘的也不給起個名字…」離悠晴兒幾分埋怨,微微撅起嘴,像是撒嬌一般…
卻見翎翹微微一愣,身子微微僵硬,終是幽幽道…
「蕭錦瑟,她叫蕭錦瑟…」
離悠晴兒一聽,立馬火了…
「蕭翎翹,這算什麼事,你莫非,一輩子都不讓人知曉,這孩子的爹爹到底是誰…」有些激動,離悠晴兒失聲怒吼…
卻見翎翹幾分好笑…若非黑色的眸子有些邪惡…便要叫人險些以為,換了一人…只下一秒,卻又冷了聲音…
「她沒有爹爹…」一字一句,彷彿說著末世的詛咒…
「蕭翎翹…」離悠晴兒別無他法,只能拉長著聲音表示不滿…
卻見翎翹一把摟過孩子,眉目如畫,笑嘻嘻道…
「瑟兒,同娘親一個姓不好麼。逍遙自在,了無牽掛…」翎翹邊說邊伸出手逗懷中的孩子…
卻見原本正在熟睡的孩子忽的睜眼,那一雙閃閃發亮的眸子緊緊盯著翎翹,只翎翹卻仍是不免發愣…
紫色的眸子,翎翹還未適應…當初,這孩子一生下來,睜眼的剎那,她幾乎都要說不出話來…
皮膚較一般的新生兒要白皙,骨骼比平常的孩子要纖細…連哭的時候,都不曾落過一滴淚…很少笑,卻喜歡在她的懷裡亂蹭…
離悠說,許是毒性的緣故。可翎翹,卻總覺得不像…
這不,翎翹還在走神,卻見懷中的孩子忽的揚唇一笑,只不過片刻,又恢復原樣…
這不,翎翹還在走神,卻見懷中的孩子忽的揚唇一笑,只不過片刻,又恢復原樣…
翎翹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卻見那孩子下一秒又伸出手扯她的頭髮…
「娘親,不哭…」
翎翹愣住,險些失手將手中的孩子滑落。幾分驚險,終是安然無恙…再低頭,卻見孩子又閉上眼睛睡了…
「丫頭,你這一年的吃齋念佛怕是徒勞吧…」離悠晴兒開口,表情幾分戲謔…
卻見翎翹幾乎滿臉黑線…
「你女兒都看出來了…」離悠晴兒繼續點火…翎翹正欲發作,卻忽的聽聞離悠晴兒輕歎…
「丫頭,你塵緣未了,又怎能靜得下心來…」
「然兒捨命救你,定不希望你孤此一生…」
「你走吧,蝶幽谷,並不適合你…」
「你是在下逐客令?」翎翹言辭尖銳,表情有些不善…卻見離悠晴兒嗤笑…
「臭丫頭,你這扮豬吃老虎的性子,若是再不改改,只怕吃虧的還是自己…」
翎翹不語,只看了一眼離悠晴兒,便瀟灑的轉身…
飄香,你的娘親同你一樣,只消一眼,便能將人看個透徹…可是飄香,為何要愛得那麼勇敢…說到底,我不過一個膽小鬼,如何值得你此生不換…
有風,撩起翎翹月白色的衣裙,前途,究竟…是痛還是什麼?
月池國,澤城…
相思閣內,紅紗飄舞,琴音繚繞…
一襲白衣的男子臨窗而坐,如瀑的髮絲凌亂束起,此刻,只看著窗外,微微出神…
「宮主,少主她…」跪於地上的女子分躊躇,卻見那白衣男子忽的轉身…銀白的的金屬光澤,和著燭光,妖嬈一片…
「說…」低沉的嗓音,像是雌雄莫辯。只說話的時候,卻是一片凜冽…
「少主她…將對面的怡紅院燒了…」那人顫顫巍巍,終是將整句話說完…卻說那白衣男子剛剛皺了皺眉…
卻忽的聽見門被撞開的聲音,下一秒,一團紅色風風火火的撞向那白衣男子的懷中…
「爹爹…」女孩兒的聲音清脆好聽,奶聲奶氣的,只撒嬌的味道極濃…抬頭的那一刻,一雙紫眸,驚為天人…
卻見白衣男子微微皺了皺眉,終是將那團紅色抱起…
「瑟兒,為何縱火?」像是冷肅萬分,只語調依然輕柔…
「瑟兒不喜歡…」小女孩兒嘟了嘟嘴,歪著腦袋想了想,終是萬分坦然的開了口…卻見面具下的嘴角微微抽搐…若非有那面具擋著,只怕說不準是怎樣一副表情呢…
她是真的不敢相信,曾經的一團肉球,在她收了性子隱姓埋名後,仍是長成了小霸王一個…
只穿火紅的衣裳,也不知道繼承了誰的乖張(地鐵撇撇嘴:「某人似是忘了,誰曾穿著大紅色四處招搖來著…」白衣男子怒了,只一巴掌將地鐵pia出十里:「再多嘴,本座罷工,看你寫誰去…」地鐵萬分委屈,憤憤不平道:「看你能囂張到幾時,偶不虐死乃,就不叫地鐵…哼~~」甩甩衣袖,揚長而去…
只吃醉花軒做的糕點,也不知是遺傳了誰的刁鑽…
只喝茗香閣的桂花釀,也不知學了誰的不羈…
不過三歲,卻彷彿刺蝟,容不得絲毫的忤逆…
「瑟兒,不可惹是生非…」白衣男子開口,明明是訓斥,卻偏生帶著寵溺的味道…
卻見那丫頭忽的吸了吸鼻子,淡紫色的眸子幾分無辜,終是可憐兮兮道
「爹爹不疼瑟兒…」
白衣男子一番無語,面對自家女兒,總也手足無措。終是萬分頭疼道…
「爹爹怎會不疼瑟兒…」
那小丫頭一聽,立馬喜笑顏開。還未長開的小臉兒,已是含苞待放…
「瑟兒也愛爹爹…」話音剛落,一個香噴噴的吻,便已落在白衣男子的額頭…
嘴角抽搐的弧度加大…
「爹爹,瑟兒想娘親…」略帶鼻音,卻仍是沒有淚水…
只白色的身影,卻僵硬得萬分明顯…
「瑟兒乖,娘親也愛瑟兒,就像爹爹一樣愛…」輕柔的聲音,好似棉絮,幾分寂寥…
「他們都說,爹爹是最癡情的爹爹…」小丫頭抬頭,神色幾分懵懂…終是伸出小手,摸了摸那冰涼的面具,像是擦淚,卻並無濕潤的痕跡…
「爹爹,不難過,瑟兒陪爹爹…」
那白衣男子,被面具遮住表情,只嘴角卻揚得萬分好看…終是一個用力,將小小的身體擁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