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說謊,蕭紅豆同她一樣,喜歡將自己認為最貴重的東西放在自認為隱蔽的地方…
而她,於初來之時便在鑿牆之時看了那女子留下的獨白…
那麼含糊的說,她已沒有了家。卻不交代,那家便是丞相府…
那麼認命的說,她今生都不可能獲得幸福…卻隻字不提,那些關於幸福的期許…
「你還在怪爹當日袖手旁觀…」那人微微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開口。
翎翹妖嬈一笑,搖身一變化作染了風塵的罌粟花,只笑得花枝亂顫
「我說蕭爺,你若今日來找樂子,我末央宮無尚歡迎,只這些有的沒的,小人實在是聽不懂…」不等那人開口,只一手將飄香拽進懷裡…
一邊作勢要親,一邊漫不經心道
「蕭丞相若是要尋幾位王爺,還請自便。只是這末央宮的琴師,還望丞相莫要過問…」她答應過他,要許他一世精彩…
卻說原本皆一副事不關己的三人此刻終是有了反應。
一直負責伴奏的琴殤終是於行雲流水之間偏了音符,那調子走得,叫一個驚世駭俗…
左傾離再也沉不住氣,只睜開漆黑的丹鳳眼,手中的茶杯應聲而碎。
卻說江離夜,只忽的沒了笑意,一雙水眸寒光四射,待看向翎翹的時候,臉色已是一片鐵青…
「為何只有似?」江離夜一字一句,像是質問。
「為何沒有爺?」左傾離若有所思,滿臉受傷…
平常人見了這幅景象定是頭痛萬分,只翎翹卻不以為然。
先是萬分無辜的聳了聳肩,而後十分坦然道
「沒有為何…爺願意,爺吃屁,崩鬼二里地…」說完還示意飄香餵了粒葡萄過來…
在場的人無不膛目結舌,沒有借口,竟不為自己找任何借口…
就在場面萬分寂靜的時刻,最先笑開的,卻是那宛如睡蓮的男子…
那般低沉的笑,化作汩汩清泉,暈開一片旖旎…江離夜黑亮的發,像是無風自吹,夾著墨綠色的緞帶,像是盛開的蓮花,一片妖嬈…
「哈哈…蕭丞相,令千金果真不同凡響,這王妃,本王納定了…」明明好聽到驚心動魄的聲音,只在翎翹聽來,卻於噩夢無異…
「王妃…」穿越小說裡頻繁出現的代名詞,不是為了愛情傷得遍體鱗傷,便是整日擔心老公搞外遇…偶爾還要和那些小妾青梅竹馬們鬥個你死我活…
思及此,翎翹滿臉黑線。
要她做那些無聊的事,那還不如直接關監獄裡判處無期徒刑算了…
摔盤子,掀桌子,翎翹這一系列動作可謂做得順暢無比。
下一秒,只蹙著嗓子氣勢磅礡道
「爺再說一遍,爺是男人…」像是怒髮衝冠,翎翹的拳頭只握得嘎吱作響…
只下一秒,卻如同燒紅的碳放入冰箱裡一般。收了之前的慵懶情緒,只萬分陰冷道…
「都他娘的給爺滾出去…」
剎那間,全場寂靜…
「你們吃爺的,穿爺的,不付銀子不說,還拿爺當猴兒耍…」翎翹只化身為地獄的修羅,將河東獅吼一詞演繹的淋漓盡致…
只眸中的落寞卻怎麼都無法除盡…
蕭紅豆,原來,這便是你痛恨這個身份的原因…
嫁作他人,連一廂情願的資格,都要被剝奪…
可是蕭紅豆,軒轅澈,他真的值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