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後,幾乎踏遍了晉國每寸土地的施厚,失魂落魄的回來了,他的青青沒找到,他現在懷疑根本就是惡毒的越子都在整他。
遠遠的,曾言疾跑了過來,氣喘吁吁的說道:
「少爺,你可回來了!這幾個月把候爺和老夫人急壞了。」
施厚無力的抬起眼皮瞟了一眼曾言,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著。
「那個——」
身後的曾言欲言又止,施厚沒當回事的依舊如行屍走肉般往前挪著步子。
「那個,秦神醫說,等少爺回來了,到那個,那個什麼地兒來著……」
身後的曾言抓耳撓腮的就是想不起來什麼地名,施厚一個激靈,猛然醒悟!
對啊!秦神醫!或許這最後的希望就在秦神醫身上!
「秦神醫說什麼了?你快好好想想!」
施厚猛地回轉身,瞪著血紅的眼睛幾乎瘋了一樣抓住曾言的領口搖晃著,撕扯著,把個曾言嚇得差點沒尿褲子。
「是,是……是仙居山!想起來了,對!就是仙居山!……少爺——」
曾言話音未落,只覺胸前一鬆,他家少爺已經跑的沒影了。
「剛剛還一副渾身無力的樣子,怎麼眨眼間這麼有精神了?」
曾言望著施厚漸漸消失的身影,莫名的喃喃道。
仙居山,早聽說是秦神醫修身養性之所,只是,他從沒來過。
站在山腳下,一條蜿蜒曲折的山間小道,可謂曲徑通幽。拾階而上,沿途是鬱鬱蔥蔥的青翠欲滴的綠竹,顆顆挺拔,桿桿俊秀。
待施厚到達頂峰,展現在眼前的卻又是另一番美妙的景色。滿目流光溢彩的綠,似綠的海洋。一陣風過,掀起陣陣的綠濤竹海,一波接一波,生生不息。迤邐清澈的溪流繞行其間,流經遠處依稀可見挑簷飛出的亭台,彷彿正靜靜的等待著行人的短暫逗留。
似陶醉在這清風陣陣,綠意盈盈的美麗風景間,施厚漸漸放慢了腳步。又似乎,不敢碰觸這最後的希望,最終帶來的也是無法言喻的絕望,所以,施厚寧願把這份希望無限的拉長,讓他盡情的在這怡然美景間回憶心中的最愛!
——兒時粉雕玉琢晶瑩剔透的青青,那麼可愛天真。
每每被他氣得流著眼淚跑走的青青,那梨花帶雨的脆弱,是他心頭永遠揮不去的痛。
漸漸變得臃腫肥胖的青青,自卑而怨憤的眼神,卻絲毫不掩飾對他的愛慕。
身披嫁衣的青青嬌媚可人;
皇宮裡技藝超凡的青青自信迷人;
尾隨他一路前往雲州的青青義無反顧,卻又執著的可愛;
吟風寨遇難成祥,吉人自有天相;
雲州城的仁心堂裡懸壺濟世,一片赤膽忠心天可表;
兩軍陣前,雲州軍營的慰勞,讓人柔腸百結,恨不得把那玉潔冰清的女子含在嘴裡,和自己融為一體,永不分離;
……
「呔!」
忽然,猛地的一聲叱喝,把正沉浸在美好回憶中的施厚驚得渾身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