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夫人!你就往好處想吧!女兒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你就不要再任性鑽牛角尖兒了,還是抓緊時間說說話吧!」
還是娘瞭解女人的心思,只是,她說的這一切,都已經不是我所關心的。
「皇上不是說,吏部聯名眾大臣參奏施厚結交盜匪嗎?怎麼這件事只有你們三個人知道?」我忽然反應過來,抓住爹的衣袖追問道。
爹深深歎息著說道:「這畢竟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皇上為了這件事也是頗費了心思!孩子,我們知道,委屈你了!但是,為了晉國的安寧,你——」
我一抬手,爹難為情的沒有說出口。
「我明白!犧牲青青一人,換來晉國的國泰民安,值!」我坦然的回答道。
「我們大晉國花那麼多糧餉養的軍隊是管什麼吃的?只知道欺壓百姓貪圖安逸嗎?為什麼要我的青青一個弱女子來承擔?!」
娘的怒喊極大的諷刺了爹的自尊,他垂頭喪氣的坐在一旁歎息不語,這時家丁來報:「老爺,秦神醫來了。」
爹娘詫異的對望一眼,我說道:「是我請神醫來的。」
「哦!那快快有請!」
爹趕緊站起來,說道。不一會兒,鶴髮童顏精神矍鑠的老神醫踏進廳堂,爹娘跟他打了招呼便走了出去,空蕩蕩的大廳只留下我和老神醫兩個人。
我將全部的希望寄托在老神醫的身上,企盼這位睿智神秘的長者會有扭轉乾坤的妙策。
緩緩的跪拜下去,老神醫急忙伸手將我扶住,聲音無奈黯然:「娘娘,老夫如何承受得起?」
再抬眼時,已是滿臉淚水,楚楚可憐的望著他精光閃爍的雙眼,我哀求道:「老神醫,您一定有救青青的辦法,還請您指點迷津。」
「唉——!」秦神醫長歎一聲道:「娘娘,請恕老夫也回天乏力!娘娘難道不知,從你來的這世上之時便身具神聖的使命麼?」
「什麼?難道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的?可是,可是,我並不屬於這裡啊——!」我詫異的說道。
「老夫都明瞭。自那日見到重生的小姐,老夫便知道今日的青青非往日的青青!」
「那,既然如此,老神醫可不可以讓原來的青青復活?這樣的話,我就留下來,而由她代嫁耶梭?」我異想天開的說著。
「這的確是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只是,老夫乃一介凡夫,怎會有如此通天的本領?」
本來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神醫身上,卻原來是自己的徒勞幻想!看來事已至此根本無轉圜之地。我失望的坐在那裡,絞動著手中的羅帕,不甘心!不甘心!只有巨大的不甘心和著無奈的眼淚。
「神醫可有一解『血蟾之毒』的解藥?」我想到越子都毒發時的痛苦神情,不由的問道。
「血蟾之毒?」秦神醫捻著頜下長髯沉思道:「血蟾之毒雖毒性緩慢,卻頑固深邃是世上最難解之毒!一旦中了此毒,絕無根治一說,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此毒跟中毒者的血液互相依賴互相繁衍,毒性會越來越強,發作起來會一次比一次痛苦,而且中了此毒的人不會活過十年之久。」
我驚的呆若木雞,那個大傻瓜越子都!難道他都不知道會有這麼嚴重的後果嗎?如果是這樣的結果,我情願當時他自私一些,解了我身上的媚藥,而後等越子靈的解藥解了剩下的毒,不是就沒有這些後患了嗎?事情發展到如今的地步,要我如何心安?要我如何不牽掛他?又要我和施厚如何能坦然的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