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卻不願意和別人分享他。想到這裡,越子都的呼吸滯了一下,渾身的血液「呼」的一下往頭上湧來,剎那間又如潮汐般悄無聲息的退去,甜蜜的感覺滲透四肢百骸,渾身上下說不出的愜意。是的,只有她,也只有她可以提出這樣的要求!也只有她的要求,無論是什麼,他都願意去滿足。只是目前,時機還未成熟。羽瑤,且等個一年半載,他在這個位置上座穩了,到那時,他偌大的後宮,只要有她一個,他就心滿意足了。
想到這裡,越子都眼神微斂了一下,看了看殿中還在喋喋不休的敘述的朝官,輕輕蹙了下眉,眼角的餘光看到殿前總管太監董志和徐徐的向自己走來,俯首在自己的耳邊輕喃兩句,他的龍目立刻瞪了起來,而後又漸漸收斂,眼神瞬間暗淡下來,嚇得董志和急忙躬身退後。
越子都「騰」的站起身,一甩袍袖,從牙縫中擠出「退朝!」兩個字,人早如一隻蹁躚的黑蝶,消失在朝堂上。只餘一眾朝臣目瞪口呆的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董志和急忙扯開尖嗓喊道:「退朝——」
越子都快速的向乾銘宮走去,小太監方寶小跑著在他身側,氣喘吁吁的描述著乾銘宮裡剛剛發生的驚魂一幕。越子都的臉色陰沉的可怕,本就威嚴瘆人的龍目幾乎冒出火來。他後面緊緊跟隨著抬著儀仗的御前伺候的太監宮女數十人,浩浩蕩蕩的隊伍蜿蜒迤邐幾十米。
「匡當!」
一聲巨大的聲響,乾銘宮西暖閣的門扇應聲而裂,一股凜冽的寒風「呼」的襲來,房內眾人不禁打個冷戰。緊接著,滿面怒容的越子都出現在眾人眼前,在場眾人當即呆若木雞,那膽小的宮女太監皆渾身顫抖起來。嫻妃麗妃驚恐的睜大了眼睛,趕緊跪下行禮:「參見皇上!」
越子都站在那裡,一眼便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那個熟悉的身影。他旁若無人的幾個跨步走到那個昏迷不醒的人兒身前,只見她蒼白如紙的小臉上,長長的羽睫緊緊的合著,左右臉頰各一個清晰紫紅的掌印,如花的唇瓣緊緊抿著,嘴角蜿蜒一道醒目鮮紅的血痕……
越子都只覺心如鈍刀在慢慢的磨著,是一種他從未有過的心痛的感覺!他一把抄起我抱在懷裡,身體微微的抖著,那如火山噴發般的怒氣雖在竭力壓抑,卻更讓所有人感覺到無形的壓力在蔓延,凝重的空氣幾乎令人窒息。他嗜血的雙眸微斂,不動聲色的低低問著:
「誰?是誰幹的?」
那張嬤嬤半響才反應過來,體若篩糠般「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下牙打著磕,嘴唇哆嗦著道:「老奴……是奉了……麗妃娘娘——」
「拉出去,剁了雙手,杖斃!」
越子都不等她說完,雲淡風輕的說道。
就彷彿是在輕柔的說:「哦,是嗎?吃飯去吧。」
「老奴冤枉啊——」張嬤嬤淒厲的呼叫一聲,嚇得昏死過去,被兩個執事房的太監拖死狗似的拖了出去。
然後,越子都緩緩抬起眼,神色淡然的望向跪在一邊,早已經花容失色抖作一團的麗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