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級登上城樓,身後是高舉火把緊緊跟隨的護衛,施厚猛地停步轉身道:「將火把熄滅!」
護衛愕然,面面相覷之後,急忙熄滅手中的火把,有經驗的軍士已經明白這樣是為了不暴露自己的目標,也不至於讓敵軍看到光亮,而以為自己的行蹤已經暴露。
夜色正濃,凜冽的寒風夾著濕氣迎面撲來,像刀子刻上臉頰,陰冷直滲入骨髓。施厚立於城牆垛口,極目遠眺,水天相接處,隱隱約約間,似有無數個黑點正在向這裡湧動。漸漸的黑點變大,竟是黑壓壓的鋪天蓋地的耶梭軍戰船!原來是江承波趁著夜色率領他的水師悄然來襲,準備打雲州城個措手不及!
施厚急忙糾結西城所有軍士,宣佈雲州城進入一級戰備狀態!時刻注意藍琨的軍隊攻城。他把西城交給葉湛父女和周進,隻身帶領霍勝和百名親衛,飛奔南城而去。快馬加鞭到達南城,所幸的是水軍副都統韓至義已經收到線報,將水軍集合整齊,只等一聲令下奮然出擊。
施厚肅然的眼神往眼前軍士們身上一掃,朗聲說道:「狼子野心的耶梭國,早就垂涎我大晉的大好河山,虎視眈眈由來已久。今日竟借新皇登基之際,侵襲我大晉!我等豈可等閒視之?養兵千日用在今朝。而今保家衛國,建立功勳的時刻就在眼前!將士們可有信心?」
眾將士齊聲山呼道:「誓死保衛雲州!誓死追隨將軍!」
施厚神色凝重的點點頭,看向韓至義。韓至義得令,率領眾將士火速登上戰船,急速出擊。在耶梭水師距離雲州約十里的水面上將其攔截。耶梭水師顯然沒想雲州水師會這麼快出動。中軍樓船上令旗一揮,耶梭戰船迅速排好陣形,火箭帶著呼哨飛射而來,雲州水師也不敢怠慢,只見火箭來回飛射,猶如蔚為壯觀的流星雨。有戰船不幸被火箭點著,馬上有軍士舀起江水將其撲滅。待得兩軍戰船駛近了,軍士們相互跳上對方的戰船,近身廝殺起來。一時間,刀來槍往,喊殺聲震天!
遠在城樓上觀戰的施厚,終於看到了兩軍的差距,那就是四個字:實力懸殊!耶梭國此次派出了十萬水軍皆是精兵良將,個個訓練有素,作戰經驗豐富。任此刻江面上戰況如何激烈複雜,陣形始終未亂。而雲州水師傾全城兵力不過區區五萬人眾,且兵力薄弱,絕大多數是新招募來的兵士,毫無經驗可談,只是憑借一腔的報國熱血在與敵人奮力廝殺,早已亂了陣形,只剩韓至義滿頭大汗的揮舞著令旗,卻無人響應。
眼見此情此景,施厚將焦急隱於心底,低低的說一句:
「抬戰鼓!」立刻有四名軍士抬上來直徑達一米多高兩米的牛皮戰鼓。施厚站上垛口,手握鼓錘,舒展雙臂,運足內力,單擊鼓的中心,「咚」隨著渾厚有力的一聲響,鼓聲由弱漸強,由疏及密,鼓錘由鼓的中心逐漸敲向邊緣,鼓聲由渾厚轉為高亢,彷彿一聲聲驚雷平地而起,攝人心魄,又似一陣陣急雨灑向江面,激懷壯胸!
雲州水軍看到大將軍親自擂鼓助陣,士氣大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