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清晨。
陽光明媚,樹枝上的鳥兒在高歌。
冷烈眼皮動了動,潛意識裡只覺得頭隱隱痛著,還有肩膀上的傷口。
昨天冷天霖來的時候甚至沒有發現他肩膀上的傷口,在他眼裡,到底是沒有他這個兒子的……
冷烈不覺的皺皺眉毛。
翻身坐起,他躺在紫櫻躺過的床上,被子裡還殘留著她獨特少女的清幽清香。
才剛起來,他就開始想她。
他習慣性的抽根煙,穿戴整齊,走到門口,恍然想起老頭子對他誰過的話:從明天開始,你好好在家思過。
自嘲一番,不工作還真是不習慣呢!
雖然是紫櫻連累他,但是他並沒有怪她的意思。
就當給自己放個假吧!
他太累太累,總是把日行程安排的滿滿的,用繁忙的工作來困頓自己,麻痺自己,給孤獨的心找絲快慰。……
旋身走回房間。
斜靠在床上。
一身筆挺的名牌的衣服裝將更加襯托他的氣質不凡,他始終是耀眼的。
他扶扶肩膀上的傷口,歎聲氣。
許是發炎了!
受傷的人是不能喝酒的。
他昨夜喝很多。
他已經太久不知道疼痛是什麼滋味,太久。
這時,一個名字赫然跳進他的腦海裡。
伊馨。
心裡,劃過疼痛的感覺,他以為他早已經忘記她……
所以他從來不去想她,正是因為這樣,他才能把自己的傷痛隱藏起來。
伊馨,曾經是多麼的高貴,她是骨子透露出來的高貴,並不是靠錢襯托的。
所以他十分的欣賞她,卻不想她會因為錢離開他……
難道她之前接近他就是因這個目的?!
他回味著昨天和她的對話。
她只說我是伊馨。
她已經整整五年沒有和他聯繫過,難道說是出什麼事?!
怎麼可能?
她的日子可是過的相當滋潤,和那個老頭去國外了!
他覺得自己是擔心過頭。
抬眼看到牆壁上的日曆。
明天,就是母親的忌日。
他的心頓時灰蒙夢的。
母親……
是最疼他的人。
他沒有想到母親去世才第二年,父親給他找了後媽。
他拿過櫃子裡的相冊。
幸福全家庭,呵……
照片是被剪碎的,只有他和他母親。
心裡不斷的泛起酸楚的感覺……
他合上相冊。
穿上衣服,出門。
被雨水洗滌過的空氣是相當的清新的。
可是他心裡就是憋著什麼氣一樣,說不出的難受。
他準備去趟醫院,可不想這條胳膊廢掉。
他不喜歡Lisa敏銳的洞察力。
他害怕被看穿的感覺。
也許,他心裡是有紫櫻的,但是那也僅僅是也許而已,也許是短時間的錯覺。
全台北市最大的VV醫院。
冷烈走進去,辦手續。
迎面撞上一名清潔功,不覺皺皺眉,心中有些不快。
那人連忙說道:「先生,對不起!」
她連頭也沒抬,只看著他擦亮的皮鞋。
冷烈撇撇嘴角,正要走開,赫然發現那個聲音……
他喊出聲:「伊馨!」
清潔工渾身一僵,握掃把的手徒然一抖。
她什麼也沒說,只是轉身,快步往走廊的另一方走去。
冷烈追上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她沒有回頭:「先生,您認錯人了!」她惶恐的說道。
冷烈心裡像是被鞭子抽到一樣,她……怎麼會淪落成這樣的?!
難道這些年她一直過的不好,怎麼會……
他簡直是不敢相信啊!
「我不是……真的不是……」聲音儼然帶著哭腔。
隔壁的張大媽好心幫她介紹這份工作的,她才第一天來上班,就在這裡遇見冷烈……
她自尊心是那麼的強。
冷烈奪下她手裡的掃把,直接拉她往外面走去。
「烈,你放開我……」她哀求著,她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這樣的落魄,打算還清房租再去補辦學術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