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弗朗索瓦一世將眾人引到他最得意的長廊時,安心不得不承認,濃郁的藝術氣息撲面而來。
弗朗索瓦一世在成為法國國王之前,曾經在意大利米蘭做過國王,這個時代,正是發源於意大利的文藝復興正如火如荼地進行著的時代。
藝術的傳播首先是藝術家的影響力傳播,但是如果國王肯促成這種傳播的話,那麼影響力將是會擴大幾倍甚至幾十倍的,如果沒有弗朗索瓦一世不遺餘力地將文藝復興的成果帶到法國來的話,文藝復興也不太可能後來成為一場覆蓋歐洲最終影響世界的文化運動。
而法國也不太能成為真正的藝術之都。
弗朗索瓦一世本人就是個油畫家,這個長廊裡也有他的作品,但是在經過他自己作品的時候,他都是輕輕帶過。
安心帶著仰視和崇敬的心情,甚至都屏住了呼吸,當她的視線落到那幅《蒙娜麗莎的微笑》上的時候,就再也走不動了。
弗朗索瓦一世是這幅畫的第一個收藏者,這個盡人皆知,雖然一路上看過來的都是名畫家的真跡,但是到了這裡,安心實在是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了。
「你喜歡這幅畫?」弗朗索瓦一世看安心停下,也駐足問道,於是挽著瑪麗公主緊隨其後的亨利八世等人也不得不停下,亨利還納悶這幅畫有什麼特別,讓安心站在這裡不動。
安心點了點頭,吐出兩個字:「何止。」這已經不是喜歡不喜歡的問題了,她對畫畫還是個外行,要是一個後世的畫家站在這還指不定怎麼激動呢。
然後安心就感覺旁邊沒了聲音,她小心地轉過頭去看弗朗索瓦一世,就看他也是盯著這幅畫,面容嚴肅,甚至,有了一絲傷感。
安心馬上想起了達·芬奇是死在弗朗索瓦一世懷裡的傳言,看這表情,難道,這是真的?
「裡奧那多是個偉大的藝術家,更是位令人尊敬的長者,我想他的成就是可以不朽的。」弗朗索瓦一世感受到安心的目光,轉過頭看向她,輕聲說道。
安心愣了一下,知道他是在說達·芬奇,非常鄭重地點了點頭,「是的,他是最偉大的……」這一點已經被歷史證明了。
弗朗索瓦一世笑了笑,「最偉大稱不上,但是他肯定會開心你這麼說。」說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於是他們繼續參觀。
直到伊麗莎白在奶娘的懷裡不耐煩的喊了出來,參觀活動才告一段落,弗朗索瓦一世還不住地抱歉,忙安排他們一家去休息,安心倒是覺得這個國王真的是很熱情,並且他非常以自己的這些藝術收藏品為榮,這一點,亨利八世倒是不屑一顧。
因為楓丹白露是一個龐大的建築群,所以亨利八世一家被安排在一幢獨立的城堡裡,他們有一下午的時間休息,因為晚上法王要設宴召開盛大的歡迎儀式給他們接風。
而據說卡爾五世也將在幾天後抵達。
法國的宮廷宴會,安心可不敢怠慢,雖然法國的上流社會可能覺得英格蘭人是土包子,但是她可不能被人看貶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