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亨利八世狐疑地看向查爾斯·布蘭登,他這個當父親的都忘記了,如今,他已經有兩個女兒了,唉。
薩福克公爵多少有點不好意思,他也就那麼一說,目光瞥向了別處,卻發現了什麼,他彎下了腰。
等薩福克公爵再直起身的時候,手裡拿了一封信。
「這是什麼?」雖然信的蠟封已經被拆開,但這畢竟是國王的書房,沒有經過允許,他還是不能打開的,但是他卻看到了信外部的那行字。
「陛下,你的……」薩福克公爵遞給了亨利八世。
亨利八世想起來那是安心生產之前叫人送來的信,自己還沒來得及看,難怪他總覺得還有什麼事沒做完似的,一直惦記著,又想不起來,原來應在了這封信上。
亨利八世忙從查爾斯·布蘭登的手上接了過來,也顧不得是在其他人的面前了,反正查爾斯也不是外人,直接打開讀了起來。
查爾斯·布蘭登本以為這是亨利八世早就讀過的了,所以會拆封並落在地上,但是看他那麼急著接過去展開的樣子又不像,於是好奇地關注著他的表情。
亨利八世這封信讀了很久,久到讓薩福克公爵都納悶了,有這個時間幾封這麼長的信都讀完了,可是看亨利八世還是緊緊地攥著它,眼神一點也沒有要挪開的意思。
「陛下,怎麼了?」薩福克公爵不得不出聲提醒他。
亨利八世看了看他,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薩福克公爵只好盯著他。
亨利八世無力地抬起一隻手將信遞給了查爾斯·布蘭登。
「我可以嗎?」公爵雖然是詢問的語氣卻還是將信接過來讀。
然後就換成他拿著這封信久久不動了。
亨利八世眉頭深鎖,一隻手橫在胸前,一隻手托起自己的下巴,顯然是在思考那封信上寫的內容。
「那麼,陛下,您準備……」薩福克公爵終於放下了那封信,這封信的重量真的是不輕,不過這裡面有一個疑點他倒是不明白了,為什麼王后在這裡寫「如果您看到這封信就說明我死了」呢?
「應該是侍女出現了失誤,安應該不知道這封信現在到了我這裡,這個應該是她的遺書了。」亨利八世說到這眼眶有點泛紅,薩福克公爵也好不到哪裡去。
這麼解釋也可以說通,不過信的內容卻是讓人震撼不已的。
這個女人難道真的知道神諭?
薩福克公爵想起他奉命去布裡克利莊園接安·博林時,她說過的話。
她說過知道神諭才幫助他阻止了瘟疫,但是她說是一個神父告訴她的,並不是她自己知道的,可是從她一系列超前的行為來看,應該沒有這樣一個神父存在,畢竟她從進宮之後就深居簡出,沒有和什麼神父交往了。
那麼看她在信裡寫的這些事,一個宮中的女人怎麼會有那麼長遠的眼界,甚至寬廣的胸懷?
薩福克公爵早就相信安心是一個和外界傳說不一樣的特別的、甚至了不起的女人,但是沒想到,她會這麼了不起。
還有,令人感動的是她對亨利八世甚至是對英格蘭人民的那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