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產褥熱就不得不提到一個叫塞麥爾維斯的人。
他是一位生活在十九世紀維也納的產科醫生,在他負責的病房裡有206位產婦,其中因產褥熱就死了36人。
後來他的一位好友在解剖一個因為產褥熱死亡的屍體時,不小心割破了手指,然後也發生和產褥熱一樣的症狀死亡了。
那個時候人們還沒發現細菌,也不知道傳染的概念,但是塞麥爾維斯敏銳地認為一定是有「毒物」造成這個病症。
那個時候醫學院的學生們給屍體解剖完也不消毒手就去給產婦接生,塞麥爾維斯就留意到每當這些學生放假回家了,產褥熱患者就少一些,還有那些等不及到醫院中途就生產了的孕婦也不容易患這個病。
於是他做了實驗,就是讓接生的醫生在接生之前用漂白粉給雙手消毒,結果發病率有所降低,後來他就用漂白粉給所有的醫療器械都消毒,發病率進一步降低,於是他得出了一個駭人聽聞的結論,那就是「是醫生們自己受污染的雙手和器械,把災難帶給了產婦」。
他的這個結論是無論無何不能被當時的醫學專家們接受的,如果承認了這一點,那就等於變相承認了是醫生們造成了產婦的死亡,這怎麼可以呢?
所以塞麥爾維斯被醫院開除並被趕回了老家布達佩斯,而他創立的消毒制度也被廢除,結果維也納產婦的死亡率再度升高。
直到他死的那一年,產褥熱的致病細菌被發現,他才被歷史重新公正的對待,塞麥爾維斯也被後世尊稱為「母親們的救星」。
有關這個故事安心是不知道的,這裡只是想說明這個時候沒有消毒制度是完全不奇怪的,就算是產婦死於因為醫生們沒有衛生觀念而造成的感染也是毫不奇怪的。
試想生活在十九世紀的人都還意識不到這個問題,現在還只是十六世紀,又怎麼會有人關注這一點。
安心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因為沒有學醫而後悔過。
既然那個時代的醫學不能夠給她安全感,那麼她就必須要依靠自己的力量進行自救了。
看來光聽匯報是不行了,必須要實際看他們操作才能放心。
安心思考了兩天,去找亨利八世,她要在漢普頓宮設立一個臨時的產科小醫院。
這也算是安心對自己生產的預演,一般比較重大的事件不是要綵排和演練嗎?就是這個意思。
「你的意思是說讓我的御醫們按照給你接生的標準給那些窮人接生,還要把她們接到宮中?」亨利八世的驚訝寫在了臉上。
安心也知道這很有難度,因為畢竟女人生孩子是不吉利的事,產婦在生產之後都不能進宗教場所就說明了這一點。
「哦,也不一定要進宮來,在宮外弄一個地方也行,不過我生產的環境要和她們完全一樣。」安心退了一步,但是該堅持的還是要堅持,這個時代的醫生根本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醫生,亨利八世就給理髮師發了外科醫生的執照,水平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