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想,如果要派西摩爵士作為駐法大使的話,那麼他的全家一定要全部都跟過去,正好就讓珍·西摩去做王后的女官,省的我們還要再物色合適的人選。您也說過珍·西摩女士非常優秀,那麼……」
「好啊,全聽你的。」亨利八世打斷了安心喋喋不休的遊說,他的語氣不是不耐煩,而是他要享受第二碗水果羹了。
「真的?」安心怔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反問道,似乎還有點不相信亨利八世的這個回答。
「君無戲言。」亨利八世百忙中回了她一句。
就這麼簡答?
就這麼容易就答應了?他都不惋惜甚至挽留一下?看他上次費盡心機想要把珍·西摩留在宮裡的架勢,還以為他沒她不行呢,怎麼這就……
如果一件事你一開始就把它想像的很難,但是它卻很容易就實現了,這就不得不讓你懷疑它的真實性。
安心現在就處於這種懷疑狀態,她還是沒有相信亨利八世的話。
「怎麼,捨不得珍·西摩女士了,要不我們換一個?」亨利八世看安心就那麼傻愣愣地看著他,表情極為認真的提議道。
「不,君無戲言。」這句話安心倒是回的又快又斬釘截鐵,說完一幅你不能出爾反爾的架勢看著亨利八世,就像受驚時候的米爾達。
亨利八世看著她的樣子,「噗嗤」一聲就笑了。
他靠近她,低頭將自己的額頭頂在了她的頭上,「親愛的,我對珍·西摩沒有什麼的,我只是純粹覺得她素質不錯,將會是你得力的幫手,如果她的存在實在讓你甚至你肚子裡我親愛的愛德華感到不安的話,你願意怎麼辦都好,不必考慮我,對我來說,你們母子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嗎?」
安心聽了這番話,低垂了眼眸,一直以來,針對珍·西摩的擔心現在終於可以放下一些了,不過要做到完全放下還是有點難。
可以肯定的是,直到此刻,亨利八世還沒有移情別戀,看來,不是珍·西摩導致了安·博林的失寵,而是安·博林自己失寵給了珍·西摩可乘之機,這完全應了那句話「堡壘都是從內部開始攻破的」。
因為被亨利八世說中了心事,反駁倒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所以安心為了掩飾尷尬低頭去要喝手裡那被她端了許久的水果羹,卻被亨利八世隨手奪了過去。
安心惱怒地看向他。
「你這碗都涼了,我讓人先熱熱再喝,別急……」他微笑著哄她道。
安心覺得心裡比吃了水果羹還舒服。
就這樣,一個心腹大患暫時被去除了,也不是完全去除,只是被放到了一邊,或者說看不見的地方,省得看著心煩,壓力大情緒不好對安胎也沒有好處。
這只是緩兵之計,只要珍·西摩在一天,安心就不可能有完全安心的時候,即便她嫁了人,因為亨利八世有一任王后是嫁過兩次人的,除非她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或者安心不知道她是安·博林的繼任者,顯然這兩個條件都很難滿足。
不過,沒有情敵在眼前晃,只要靜靜等寶寶出生就可以了,這也算是驚濤駭浪生活中的暫時風平浪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