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安心嚥了口唾沫……
「安,你怎麼不告訴我?」亨利八世目前的表情變化堪比我國川劇的絕藝——變臉,方纔還是滿臉的興奮和喜悅,現在又換成一臉的責怪和擔心,「你看多危險,要是我們去騎馬了……」說到這還回過頭看了站在地上的瑪德烈公主一眼,等他回過頭來的時候那表情又換成了喜悅,「不過,總之你沒事就好了。」
亨利八世也不聽安心說什麼,又轉頭對大家宣佈,所有醫生都有賞賜,因為他們診斷有功。
安心心裡翻了個白眼,這就算診斷有功,這個年代連宮外孕都檢查不出來,只能自求多福了。
不過亨利八世不追究她隱瞞不報之罪,她也不用費盡心思想解釋的理由了,倒是鬆了一口氣。
可是眼看就要皆大歡喜之時,總是有不和諧音冒出,毫無疑問那來自剛剛被亨利八世用眼神責怪的瑪德烈公主。
「陛下,你就沒想過她為什麼要隱瞞你嗎?」
「瑪麗……」瑪德烈公主上面那句話一出,她旁邊的薩福克公爵就忙輕聲喝止。
「如果真的是懷孕了,難道不應該急著告訴你嗎?哪有隱瞞的道理,你不覺得這事蹊蹺嗎?」瑪德烈公主絲毫沒有理會公爵的提醒,接著說道。
其實這也不能怪她,王室的血脈不是說認就認的,這關係到帝國的傳承,也不能隨便一個侍女懷孕了都往國王身上安是不是?
就像古代的中國,皇帝的每一次臨幸都要有詳細的記載才行,瑪德烈公主作為王室的正經成員,這麼說話並非是多管閒事。
安心啞口無言。
瑪德烈公主會這麼說也是在她意料之中,她之前昏倒也有一半原因是因為怕她就這個指控她,這會反倒坦然了,如果她要安心拿出這個孩子是亨利八世的證據,她是打死也拿不出來的,那年頭也沒有DNA檢測,所以安心很明智地選擇了沉默。
愛信不信吧,如果亨利八世不信的話,那她也沒辦法,她現在唯一指望的就是歷史能按照原有的軌道前進,這伊麗莎白一世能順利出生就行,儘管似乎她已經將歷史改的面目全非。
「我知道她為什麼不告訴我。」亨利八世想也沒想就回答道。
在場的人包括安心在內都大吃一驚。
瑪德烈公主的眉毛優雅地挑了起來,用來表示她不動聲色的驚訝。
「瑪麗,你聽著,我不允許你這樣看待她,她是我的王后,不要否認,若不是為了你們的那個阿拉貢的凱瑟琳,她也不至於淪落到被你們羞辱的地步。她不說,是怕這個影響到那個凱瑟琳的地位,而不惜讓自己的孩子成為私生子、自己淪為情婦,這就是她要隱瞞的原因,我說的是否夠清楚?」
亨利八世邊一字一句地說著邊一步步地靠近他自己的妹妹,等到他一席話說完的時候,他也正走到她的面前,俯視著她。
瑪德烈公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是低頭福了福身,抬起頭之後面無表情地衝著安心說了一句「對不起」,轉身離開。
亨利八世看著左右為難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的查爾斯·布蘭登,給他使了個眼色,於是公爵感激地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