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珍·西摩來見安心的時候,她本不想見,但還是沒忍住要和她會會的想法。
她為什麼要將這個燙手的山芋留在自己手裡?還不是為了控制她,然後找機會去除這個巨大的隱患,不,不是隱患,是很明確的威脅。
珍·西摩以端莊、優雅、大方而著稱,在富家子弟中有很多瘋狂的追求者,所以國王這個獵艷高手當然知道這個。
或者王后的女官們很多都具備這種品質,沒準是王后調教的功勞,除了極個別的,比如那個喊安心「女巫」的。
所以,在她面前,安心會不自覺地端起架子,不能被她的氣質給比下去才行。
「西摩女士,是我同陛下爭取將你留下來的。」這是安心見到珍·西摩之後的第一句話。這根本就是心虛,她可不想讓她知道是國王非得要留下她。
「哦?是嗎?」珍·西摩目光炯炯有神,語調不疾不徐地反問。
在安心聽來就好像是在指責她撒謊一樣。
「當然,我為什麼要騙你?」安心的臉剎那就紅了,她恨自己怎麼心理素質這麼差,就別說當間諜了,在這個宮裡能生存這麼久都是個奇跡。
「我沒有說你騙我,彭布洛克侯爵閣下。」與安心內心的抓耳撓腮成反比的是珍·西摩的鎮定和面無表情。
安心自慚形穢,穩了穩心神。
「那麼,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安心問道。
珍·西摩稍顯詫異,「不是您將我留在宮裡的嗎?聽說王后走了之後,由您負責管理全體的女官不是嗎?」那表情就是在說,你把我留下來了,還問我來找你幹嘛?你以為我願意找你嗎?
安心覺得臉更發燙了,稍稍側過身,故意將頭對著窗外看風景,「哦,我忘了,珊妮,你帶西摩女士去見梅塞爾夫人,讓她做安排。」
等到人全退了出去,安心沮喪而極沒有形象地委頓在了椅子裡,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和人家正妻比不過就算了,畢竟人家先天就是公主,可是和另外的小三也比不過,她安心就這麼差嗎?
要是這事放在安·博林身上肯定不會像自己方纔那般窩囊。
因為心情不好,安心再一次拒絕了亨利八世的晚餐邀請,連珊妮都替她擔心,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要是再這樣下去,國王會不會生氣或者對她失去興趣啊。
安心也知道,在情敵已經攻到眼前的這個節骨眼上,不應該耍小脾氣,應該以大局為重,可是,她就是無法平心靜氣地面對他,誰讓他逼她將那個女人留下來的。
按照慣例,晚飯後,亨利八世如果沒有事的話,平時一定會到安心的房間消磨一會,至少要來討杯咖啡喝。
昨晚安心賭氣沒有去吃飯,國王陛下還特意過來看看她,雖然她也沒給他什麼好臉色。
可是今天,整整一個晚上,國王連影子都沒出現,安心那一本書始終集中的那兩頁上。
她不承認她有點心煩意亂,更不承認是為了等國王不來才這樣的。
愛來不來,不來自己的咖啡倒省下了,安心告訴自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