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福克公爵大人。」安心看到查爾斯·布蘭登落寞的背影,那些大臣們都不再和他說話,都離得他遠遠的,本來他就已經處在失寵的邊緣了,這次還傷害到了國王,那些原本還觀望要不要歸附他的人現在避他如瘟疫。而他本來是應該接受歡呼的那個人,安心看了多少有些不忍,也覺得不公平,難道只因為他贏了國王就應該被指責嗎?所以想要安慰他一下。
「安小姐。」查爾斯·布蘭登微微頷首致意,面無表情,和凱瑟琳王后一樣,將真實的情緒掩藏得很好。
看他這樣子,安心也不確定他到底需不需要安慰了。
「他,會沒事的。」安心說道。
「當然,上帝保佑。」查爾斯·布蘭登在胸口畫了個十字。
「陛下,也不會怪你的。」安心體貼地說道。
「當然,如果我不盡全力那才是對陛下的侮辱。」查爾斯·布蘭登看著安心認真地說。
安心聽了這句話感慨不已,同時也佩服這個人的勇氣。
「我以為你要去為陛下祈禱。」因為瑪德烈公主朝他們兩個走了過來,查爾斯·布蘭登對安心說道。
安心會意,對著用一臉戒備的神色看著她的瑪德烈公主點了點頭,又對查爾斯·布蘭登說:「我正要如此。」轉身回自己的房間。
她可不以為祈禱會有什麼用處。
醫生們在召開緊急會議,同時還要將治療方案向樞密院報告,要等上下兩個議院的議員們通過才進行治療,這是珊妮打探回來的結果。
安心聽得瞠目結舌,是,歐洲人不管什麼事都愛走程序,就是有火燒眉毛的事不讓他們把程序走完都不行,可是現在是救人要緊還是走程序要緊啊。
「如果不經過議會的同意,醫生沒有權力對國王做任何事的……」珊妮又補充了一句,她不覺得這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顯然安小姐有點大驚小怪了。
還沒等珊妮說完,安心就衝了出去。
國王躺在床上,仍舊沒有醒,絲綢的幃帳外面,凱瑟琳王后和女兒瑪麗公主帶著一眾女官跪在地上,全部雙手握拳放在胸前,各個低著頭,嘴裡唸唸有詞,顯然他們是在祈禱。
而一群醫生還在你一句我一句地慢條斯理地說著各自的看法。
這回沒有人注意到她進來,安心想都沒想就走到床前,將一支手指用力地按在了亨利八世的人中穴上。
「你要幹什麼。」最先發現她的一個醫生突然大聲喊了起來,接著房間裡所有人都見到了安心的動作,安心被嚇了一跳,但是手上的力道一點都沒有放鬆。
「看看這個婊子對國王做了什麼,她在行刺……」凱瑟琳王后身邊的一個女官緊跟著喊了起來,馬上有侍衛衝了進來。
兩個女官搶在侍衛之前去拉安心,安心嘴裡不斷地說著:「不,我沒有行刺,再給我一分鐘,就一分鐘……」一邊和不斷湧上來試圖將她拉走的女官們周旋掙扎,房間裡的混亂將隔壁的大臣們也吸引了進來。
安心看到查爾斯·布蘭登,眼前一亮,剛要開口求助,就聽到床上發出了聲音:「你們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