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民。」凌蘇兒靠在李世民赤裸的胸膛上,微閉著雙眼休息。
摟住凌蘇兒,在她的額頭印上一個深吻,瞥見凌蘇兒脖子上已經發黑的勒痕,李世民的心又隱隱的痛起來。「對不起!我沒能相信你!」
「算了,都過去了!水翟顏那麼聰明你派探子進魔教他肯定都知道!」凌蘇兒輕搖著頭。
「我發誓一定要踏平魔教。」李世民的眼中閃出一絲嗜血。
凌蘇兒心裡一驚,想起瘋和尚叮囑她的話,「世民,你要剿滅魔教?」她起身看著李世民。
李世民把凌蘇兒拉回自己懷裡,他的下巴摩擦著凌蘇兒的頭髮,「嗯,之前在長安見到水翟顏,他說要和你成親,我一怒就調集了士兵,準備以魔教涉及投毒案,剿滅他們把你救出來。」
「世民,我已經回到你身邊了,就放過魔教吧。」凌蘇兒懇求著。
「不行,我一定要殺了水翟顏,踏平魔教,替你報仇,以雪我心頭之恨。」李世民咬牙切齒的說。
「世民,你不能。」凌蘇兒掙扎著又坐了起來,「水翟顏雖然可惡,可是他到底救過我的命。」
「你要替他求情?」李世民的臉色又陰沉了。
「對,我就是要替他求情,我在魔教裡的這段日子,魔教的人對我都不錯。」凌蘇兒倔強的說。
「哼!不要惹我發火!」李世民把凌蘇兒重新推倒在床,然後壓了上去。
感受到李世民的手在自己身上游移,凌蘇兒輕輕的拉住,「世民,你聽我說帶我回來的瘋和尚告訴我,要我阻止你再大開殺戒。」。發現李世民對自己的話充耳不聞,只是繼續自己的動作,凌蘇兒掙扎著想起身,「你到底聽明白沒?」
「沒明白!」李世民賭氣的說。
「李世民!」看見李世民此刻跟自己耍性子,凌蘇兒知道沒那麼容易勸服他,「世民,瘋和尚是得道的高僧,就是他把我帶來大唐的。」
「瘋和尚就是你之前說要帶你回去你的國家的和尚?」李世民停頓了手裡的動作,警覺的問。
「嗯,就是他。」
「喂,你幹嘛?」看見李世民翻身下床,開始穿衣服,凌蘇兒急忙起身拉住他的胳膊。
「讓尉遲敬德把他抓回來,我要殺了他。」李世民的眼中閃過一絲嗜血。
殺了他?瘋和尚?凌蘇兒瞇起眼睛看著一臉陰沉穿衣服的李世民,他的額上因為更才的挑逗滿是密密的汗水,可是他臉上堅決的神情卻讓她的心頭一暖,這個傻瓜在這種時候竟然還賭氣。凌蘇兒好笑的說,「世民,瘋和尚和你無怨無仇,你就那麼想殺了他?」
凌蘇兒臉上的笑意讓李世民的臉色愈發的陰沉,剛才滿腔的激情也消失殆盡。「我一定要殺了他的,這樣他就別想帶你回去你的國家了!」
李世民的狠話讓凌蘇兒一愣,一股暖意湧上心頭,她走到李世民面前,伸手摟住他的腰,「傻瓜,只要你不同意,任何人都帶不走我。我也哪裡都不會去,除非你不要我了!」
「小白癡,我怎麼可能會不要你,你這輩子哪裡都別想去了!」李世民憐愛的低頭親了親凌蘇兒的額頭,想抱她回床上,凌蘇兒卻拉住他。注視著凌蘇兒又變得極其認真的表情,良久,李世民歎了口氣,「蘇兒,你就那麼想救魔教?」
凌蘇兒輕輕的搖搖頭,「世民,你是一個寬容仁慈的人,在戰場上從來對敵人都不會趕盡殺絕,只要他們投降,你都會繞他們不死。可是你現在竟然為了我去剿滅殺人,我知道自己不應該,但是我真的高興。可是,世民,因為我愛你,所以我容不得別人說你一定點不是,我更不願意你樹立更多的敵人,把自己置於更多的危險中。但是你如果剿滅魔教,即使出師有名,太多的殺戮最終還是會讓老百姓們對你有非議,那些魔教的後人,也會恨你,會找你報仇,會威脅你的性命,這些都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所以……」
「那麼你呢?」李世民把凌蘇兒拉離自己的懷抱,握住她的肩膀,聲音裡已是壓抑的憤怒,「你被逼服毒,被陷害,被迫與我分開,你覺得我要平靜的去接受,你認為我應該視若無睹?」
凌蘇兒怔怔的看著李世民動怒的面容,當她從他的眼底發現了心疼時,她的眼中又有了一抹酸澀。被抓、服毒、上吊……太多不堪承受的回憶湧進腦中,害怕、痛苦、絕望無數的情緒開始壓迫她的心臟,她掙脫李世民的束縛,緊緊的擁進他的懷中,「世民,抱緊我,緊緊的抱緊我!」
李世民緊緊的把凌蘇兒罩近自己懷中,他明白她想起了什麼,每一次的波折都讓他痛不欲生,更何況是承受了更多的她。可是這是最後了,蘇兒的再次離開讓他終於明白,他真正的本性是冷酷的,他的仁慈都是為了她而存在的。
翌日大清早,尉遲敬德就和魏征還有笛州刺史羅敬候在李世民的臥房門口。
「王爺,您起床了沒有?」雖然尉遲敬德很不情願這個時候就去打擾王爺和凌蘇兒,可是昨天王爺自從帶著凌蘇兒回房後就沒再踏出房門一步,原計劃剿滅魔教的事也推遲了。
今天一早卯時剛過笛州守備都尉就帶著笛州守軍前來領命,眼瞅著都辰時了,王爺還沒起床。尉遲敬德和魏征還有羅敬商量後決定親自來叫李世民起床。
「王爺,您起床了沒有?」尉遲敬德聽到房裡沒有聲響,又稍微提高了嗓門。
「唔,你們到書房去等一會。」李世民疲憊的聲音從屋裡傳出來。尉遲敬德長出一口氣,率先離開門口。
魏征看著房門疲憊的臉上滿是柔情,這段日子為了能早日幫蘇兒洗脫罪名,他恨不得自己能變出幾個分身來。昨天聽說凌蘇兒回來了,雖然沒見到面,可是聽安福的描述他知道她很好,也知道她和王爺之間的誤會洗清了,這樣他終於能放心了。
「羅大人,我們去書房吧。」魏征瞅了一眼還盯著房門發呆的羅敬,輕聲提醒著。
「是!」羅敬的回答稍顯無力。昨天王爺被掌摑的消息在全府都傳遍了,後來王爺就帶著那個突然闖進刺史府的女子回房一步都沒踏出房門,連下人都不許接近。他的女兒羅玉瑤是笛州有名的才女,因為眼光高一直沒有婚嫁,誰想到昨天竟然失身於王爺,不過既然王爺寵幸了她,應該會收了她吧。
「你不是讓人家去書房等一會嗎,還不起來?」凌蘇兒支起胳膊趴在李世民身邊,催促著。
「讓他們等一會吧!」李世民翻身順便用胳膊把凌蘇兒壓住。
「好重!」凌蘇兒撇撇嘴,鑽出他的胳膊,然後爬過他的身軀下床想穿衣服。李世民依然閉著眼睛,今早天快亮的時候他才允許凌蘇兒休息,現在他真的很累。
「世民!」一聲可憐兮兮的呼喚,李世民翻身看著拿著他的衣服站在床前的凌蘇兒。
他大概明白怎麼怎麼回事了,他好笑的問,「怎麼了?」
「我沒衣服穿,昨天的都已經壞的不能穿了。」
李世民掃視地上凌亂的衣服,他憋住笑聲,「那就呆在床上吧。」
「不要啦,一會丫鬟來打掃房間,你想讓我丟死人嗎?要是一不小心闖進來幾個家丁,我光著身子……!」
李世民瞇著眼睛看著凌蘇兒,這個丫頭自從回來以後很喜歡威脅他。「凌蘇兒,本王發現你回來後心性大變,竟然敢威脅本王。」
「好嘛好嘛,我知道錯了!」凌蘇兒哀怨的說完,甩了甩頭髮走到梳妝台跟前坐下。鏡中的那張臉雖然滿是倦色,可是眉宇間卻是止不住的笑意。凌蘇兒拿起梳子把一頭烏黑的長髮掠到胸前,輕輕的梳理著。
李世民滿眼柔情的看著凌蘇兒輕梳著那一頭長髮,烏黑的長髮披散在雪白的皮膚上,再配上那張眉眼含笑的容顏,他翻身下床,拾起地上凌蘇兒的肚兜給她穿上,仔細的給她繫好背上的帶子,然後環住她的肩,「等到你滿頭白髮的時候我還要這麼看著你梳頭!」
「滿頭白髮的時候嗎?」凌蘇兒望著鏡子中深情注視著自己的李世民,他臉上的幸福的表情跟此時的自己是一樣的。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李世民低頭輕吻住凌蘇兒的秀髮。
「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凌蘇兒鄭重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