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十七日,這次的番痧是有人蓄意投毒,根本不是瘟疫的消息一夜之間在長安城大街小巷傳播。長安城人人恐慌,百姓都爭著逃命,一時間長安城人去屋空,十戶有九戶都逃往外地了。
元月十八日二更剛過,洛陽刺史百里加急送到皇宮,洛陽出現番痧中毒短短兩個時辰死亡人數過千的急奏讓李淵震怒。他急召李世民和李建成進宮。
凌蘇兒和李世民本來都已經睡下了,接到皇上的急召,李世民急忙更衣準備進宮。
「世民!」一陣沒有來的心慌讓凌蘇兒拉住李世民,緊緊的抱住他 ,「會沒事的,別擔心!」
「我知道!」李世民沉重的表情稍微舒緩,他親了親凌蘇兒的額頭,「我估計要去一趟洛陽,你一定待在梅香居裡哪裡都不要去。」
「嗯,我知道!」凌蘇兒想披上外衫送李世民出門,李世民卻把她裹在被子裡,「外面那麼冷,你不要起來了。」一個溫暖的吻印在凌蘇兒的嘴唇上,「我走了!」
「我等你回來!」
三更天的時候,李世民派人送信回來,皇上命他即刻趕往洛陽,指揮當地官員組織解毒。
「小姐,你稍微睡一會吧,王爺去洛陽的話,一時半會是回不來的。」春梅把臥房裡的暖爐又燒熱了點。自從李世民走後,凌蘇兒一直靠在枕頭上等著李世民回來。
「我不困!」凌蘇兒拉春梅在自己身邊坐下,「春梅,我心裡現在好不安,世民不會出什麼事吧。」
「小姐,你是太過擔心了。放心吧,王爺身邊都有陳不凡和死士們暗中保護,秦將軍和安福都跟在身邊。而且,你已經把解藥的配方給王爺了,所以王爺能應付的來的。」春梅摟住凌蘇兒輕聲的安慰著。
四更的時候,急促的敲大門的聲音吵醒凌蘇兒,沒多久門外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出什麼事了?」凌蘇兒起身問。
「小姐,我是徐將軍府上的管家請你救救我家將軍,將軍中毒了。」門外哭訴聲讓凌蘇兒心裡一驚,昇平中毒了?顧不上穿鞋,凌蘇兒赤腳跑去開門,昇平府上的管家淚流滿面的跪在門口。
「小姐!」看見凌蘇兒鞋子都沒穿,春梅和冬竹急忙拉她進屋。
「你起來慢慢說昇平怎麼中毒的?是番痧的毒嗎?」凌蘇兒著急的問。
「將軍本來睡的好好的,突然就叫腹痛,然後就昏迷了,我去找郎中才知道洛陽中毒的事,長安城的郎中全都去洛陽救人去了,沒辦法我就來**了。」
長安城的郎中全都去洛陽了?凌蘇兒臉一沉,「春梅,梅香居裡還有藥,你馬上帶著藥去昇平府上。」
「我現在就去!」春梅急忙跑去拿藥。
世民說長安有毒的水井都已經投了解藥,昇平怎麼會中毒?還是睡覺的時候?凌蘇兒苦苦思索,難道有人故意給昇平下毒?凌蘇兒吃驚自己想到的結論。
冬竹、秋蘭和夏菊靜靜的陪在凌蘇兒身邊,臥房裡火爐燒的好熱,可是凌蘇兒打了一個冷顫,洛陽那麼多人中毒,徐昇平也被人下毒,這一晚還將有多少事要發生?
又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冬竹、夏菊和秋蘭互視一眼,秋蘭起身出去開門。
「小姐,求求你救救我相公!」劉文靜的夫人滿臉驚惶的闖進來。
「你是?」凌蘇兒打量著眼前陌生的女人,她並不認識。
「我是劉文靜的內人,我相公突然叫腹痛然後昏迷不醒了,長安城裡的郎中全都跟著王爺去了洛陽,我相公說這次的番痧毒就是小姐找出解藥的,求小姐一定要救救我相公。」劉夫人哭倒在凌蘇兒腿邊。
「秋蘭,跟劉夫人去劉府吧。」凌蘇兒扶起劉夫人,「不要擔心,讓秋蘭拿著解藥跟你去救劉大人!」
看著秋蘭跟著劉夫人消失在夜幕裡,凌蘇兒有預感事情還沒完結,果然秋蘭走後沒多久,一個年輕男人闖了進來,「你是?」凌蘇兒看著滿臉恐慌的陌生男子。
「我是房穆陽,房玄齡的長子。」房穆陽雖然對著凌蘇兒抱拳寒暄,可是凌蘇兒知道他來的目的,「是不是房太尉也中毒了?」
房穆陽一怔,很快滿臉的焦急表露無遺,「凌小姐神算,家父不久前突然腹痛接著就昏了過去,……!」
「之前徐將軍和劉大人也都中了毒,冬竹快點拿了解藥跟房公子去吧。」凌蘇兒吩咐著。
「夏菊拿解藥跟房公子去吧。」冬竹此刻眼裡是毫不掩飾的疑惑,王爺剛走,與王爺交好的大人們就接二連三的中毒,而且長安城裡的郎中全都跟王爺去洛陽救人了,這只是巧合嗎?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小姐,快五更了,估計春梅她們要等大人們情況好轉才會回來。」冬竹想扶凌蘇兒上床休息。自從夏菊跟房穆陽離開,凌蘇兒就一直眉頭緊皺的蜷縮在椅子上。
又是急促的腳步聲,冬竹剛想去開門,長孫玲瓏滿臉驚慌的闖了進來。「蘇兒姐,我哥哥中毒了!」
「瓏兒!」凌蘇兒扶住快要跌倒的長孫玲瓏,「長孫大人也中毒了嗎?」
「嗯!」長孫玲瓏滿臉的焦急,「剛才朱礁來通知我說哥哥突睡得好好的突然大叫腹痛,嘔血不止,還直說胡話,……!」
不一樣的症狀?聽長孫玲瓏的描述,凌蘇兒瞇了瞇眼睛,長孫無忌中的毒不一樣嗎?長安城已經沒郎中了,只有她去了。「走吧,冬竹!冬竹,現在長安城沒有郎中,長孫大人的症狀也不全是番痧的症狀,除非我親自去,不然沒辦法救人。」凌蘇兒轉身去拿披風。
「小姐,你不能離開梅香居。你不覺得這一切很奇怪嗎?王爺前腳離開長安,跟隨王爺的大人們就接二連三的中毒。小姐,我擔心是有人設下的局,為的就是引你出府。」冬竹攔住凌蘇兒。
冬竹的話讓淩蘇兒停住了腳步,確實這一切看起來都太詭異了,自從有人送來無名的字條以後,她一直都暗自擔心,害怕再牽扯進什麼是非裡。可是身旁長孫玲瓏的哭泣聲,讓她又於心不忍。
見淩蘇兒滿臉的遲疑不決,長孫玲瓏重重的跪在了地上,「蘇兒姐,你一定要救救我哥哥,我現在只有哥哥一個親人了。」
「小姐!」喜兒看見失聲痛哭的長孫玲瓏,心裡著急,「冬竹,你不讓凌小姐救人,耽誤了我們家老爺的命,你負責嗎?你負責嗎?」
面對喜兒的責問,冬竹無語。可是她還是抓緊凌蘇兒,今晚的事絕對有蹊蹺,她現在絕對不可以掉以輕心。
凌蘇兒咬緊自己的嘴唇,最終她扶起長孫玲,轉身對冬竹吩咐著,「冬竹,叫上秦府的護衛吧。」
「我也要回去!」長孫玲瓏抹乾眼上的淚水。
「我知道了!」看見凌蘇兒堅決的眼神,冬竹咬了咬嘴唇,給凌蘇兒披上披風。
秦王府外不遠的暗處站立著兩個人,一直盯著秦王府。眼看著秦王府大門打開,抬出來兩頂轎子,當看見跟在一頂轎子旁邊的冬竹和李叔,還有另一頂轎子旁的朱礁時,一個男人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很快對身邊的人招招手,「通知下去,要他們準備好!」
東宮,偏院的一個房門口,一個丫鬟正死命的拍著房門。
「到底什麼事?」碧娘生氣的開門問敲門的丫鬟。
看見碧娘臉上的怒氣,丫鬟縮了縮脖子,碧娘總是很冷,一點都不隨和,「我也不知道,是太子爺要我通知你過去的。」丫鬟說完飛快的跑開了。
太子找我?碧娘盯著丫鬟跑走的方向,自從上次假扮侍妾進入秦王府以後,李建成就再沒用過自己,這次深更半夜的他找我做什麼?
慢慢的走向李建成的書房,碧娘看著燈火通明的書房,眼中露出一絲狐疑,出什麼事了嗎?
「三弟,剛才接到消息凌蘇兒那丫頭正往長孫無忌府裡趕去呢,哈哈哈,她一心想救人,卻不知道這次天皇老子都救不了她。」李建成的奸笑聲傳出屋外,碧娘心頭一顫,凌蘇兒離開梅香居了?
「是啊,只要朱礁把她引到城東馬員外府上她就插翅難飛了。」
聽到李元吉的話,碧娘轉身迅速離開,凌蘇兒中計了!
「太子爺,碧娘離開東宮了!」一個侍衛進來報告。
「呵呵,好戲上演了!」李建成嘴角閃過一絲冷酷,李元吉抬眼看看外面濃濃的夜色,快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