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才紅著一張小臉委屈道,「沒有名字。父尊每次見到我都說『你,過來!』」。
活了這些歲月,還頭一回聽說這兒不負責任的老子。
腦中突然蹦出一個想法來,「那我給你去個名字好不好?」小傢伙瞇著眼滿口應了。我沉思片刻,想到孩子的娘親離開了這個世界,在他的名字中用個「離」甚覺不錯,想到離,我的記憶深處浮上一個印在心口千千年的名字——離華。
離開娘親遺落在世間的孩子,「叫離落如何?」
小傢伙淺藍的眼珠子骨碌一轉,臉上溢開了一個喜悅的弧度,「我有名字,離落——好好聽哦!」
只是心血來潮起了這個名字,想不到他如此歡喜,我便也鬆了口氣,其實這個名字喚著好聽,其中透露著隱隱地傷感。
不知道他本就要隨著我了,還是因為我給他起了名字,作了娘親該做的事才倍添親切。之後每天,我的身後就多了一條小尾巴,寸步不離,自然吃飯睡覺都隨著我了,他也不外出玩鬧了,只是一心跟著我。因此,我也沒有動過離開魔界的想法。
日久了,終也習慣了。這個名字許久才被藍咒接受,當是他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神色複雜,許是想到我的心念著離華才給他的孩子去這個名,可惜孩子喜歡他也無所謂了。
「離兒,快快洗洗睡了!」我見他一個腦兒撲在七巧板上,連睡覺都忘了,輕輕走過去,抱住他小小的身子,「離兒,明早再玩,該睡了,不睡覺就長不大了。」
「娘親,你看!這是一個狐狸!」小傢伙樂呵呵地展示著他的成果。繼而又退亂,三兩下擺出個古怪的東西來,「娘親,這既是離兒了!」
他將小臉扭向我,我往桌上一瞧,那個被蕾得外焦裡嫩的,非常配合的是我額上的青筋也跳了兩跳。
這倒是是什麼?「這是什麼,那你有你什麼?」
小傢伙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娘親,你這都不知道嗎?這就是離兒的真身啊,你連著都不知道還怎麼當離兒的娘親啊……」
瞧他說的好像我追著捧著要賴著他當娘親似的,委實是冤枉了我啊。
自然,聽完這番話,額上的青筋再配合的跳了兩跳,跳得我的心都沉了。
「這是蛟龍,蛟龍懂不懂啊……」小傢伙舉起粉拳站在了凳子上,憤憤解釋道。
蛟龍是魔界最珍貴的種族,為數實然稀少。而魔界的蛟龍就如藍咒幾乎也不會隨意將真身外洩。
看著桌上類似蛇一樣的物種,我邊設想了蛟龍大概的摸樣。
在小傢伙認為我徘徊在信與不信的表情之間,直接恢復了真身出現在我面前。委實讓我嚇了幾跳。
解釋一下,不是因為沒有見過世面懼怕這個種族的摸樣,而是想不到看起來只有5歲男孩子般的大小的離兒,變成了真身竟然有十來米長,一個屋子盤踞起來尚且有些吃力。那麼藍咒的真身豈不是龐大的令人聞風喪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