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華……」一聲離華,讓空氣瞬間凍結。
清墨身形在那一刻定格,僵在原地。俊顏上原先的喜悅被生生凍住,自從她睜開金色的瞳眸的那一秒,眼中便不再有自己的身影了。雖已意識到了該有的結果,可是當她堅定不移的將金色的眼眸定焦在藍咒身上的同時,心口被生生凌遲,血流如柱,痛到全身無力,痛得大腦空白,痛讓他全身麻痺。
命運注定將他拋棄嗎?為何好不容易到來的幸福就在指縫間溜走。她的頑皮,她的嬉笑、她的一切一切……就這樣真正的魂飛魄散了。
攤開自己的手掌,先前拽在手心的精元的活力變得微弱,或許就連她們都覺得自己存在的價值是多麼的微乎其微。醒來,原來就是一起恢復原樣,他仍然走不進那顆心。也似乎永遠都無法靠近……
我根本不知道在身後,某人已經腸斷欲絕,儼然已經忘卻了在塵世間十五年的「夢」中,是誰真正地填補著我的身上的每一寸角落。
久別重逢的狂喜,讓我顧不上周圍人的眼光,伸手抱住了身前近在咫尺的男子。水藍色的眸子因我這個熱情的動作,驀地睜大。
藍咒身形僵住,本來情緒就處於失神中,腦中久久揮散不去剛才我的身體接下他一擊魂飛破散的場面,驚恐的大眼定定地望下他。那一刻,他的心毫無預料的收緊了,被緊緊地箍住,無法呼吸,隱隱作痛。
迷茫和驚慌,他的心會痛嗎?而現在,她死去,而她卻回來了,竟會如此熱情對他。淺金色的眼瞳中,和30年前一眼,承載著對他的愛戀,他知道她對他的心,一直都知道。30年對他,很短暫,也很漫長。回望著30年沒有見過她的日子,他覺得生活變得黯然無光、索然無味。
就在最近,將她帶回魔界時,看到了完全不一樣的她。光是那張小臉上的諸多打趣的表情,還有身為人類的她,腦袋也好像笨了不少,就讓想要戲弄。到底是為什麼?
好想多看一眼,多說一句,可每次出現在她眼前時,都不期然的遇見她和另外的男子一起。內心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鹹辣,又彷彿有千萬隻螞蟻在爬行,攪得他煩躁無比,不知所措、手忙腳亂。
「離華……」發現藍咒的失神,我輕柔地喚了聲。
望進他水藍的眼眸中,有些無措和慌亂,還有我以前從未見過的疏離和閃躲,還有一份不屬於神君的清雅~ 我的心微微下沉,難道這麼久沒有見我,他就不想念我嗎?
疏離、陌生是我此時讀到的情感。腦中不自覺出現了一個久遠的場景,那是他唯一一次和我表現的疏遠,也是第一次他在我的面前發火。
「女人!」我的思緒被突如其來的兩個字眼打斷。女人?這是……
「你在叫我嗎?」看到他定在我臉上的眼神,我要確定這個模糊的稱呼是否針對我。
「……」藍咒稍稍一愣。眼神飄向前方的某處,短時流露出我不明白的意味,我追隨著他的目光,是他!
不待我腦中生出另外的想法,耳邊的聲音拉回了我的目光,「雪兒……」
眼光閃爍,欣喜地對上水藍泛著波瀾的眼湖,「我就知道,你不會忘了我,不會的!」我再度撲進了他涼涼的懷裡,顧自感動,逕自陶醉。不遠處,清墨接觸到藍咒此時挑釁和輕蔑的神色,蒼白的俊顏含著落寞和悲痛靜默離開。
緊跟著,冰月也悄悄離去……
一聲雪兒,獨獨為了示意他才是永遠的勝利者,不論是感情還是野心,世界:唯吾獨尊!藍咒嘴角勾起冷得毫無溫度的笑,大手則有意無意地輕柔地撫著我的背。
待我慢慢走出溫情之中,周圍那些奇怪的人方半憂半喜地上前,「寶兒!」一個清雅溫柔的聲音讓我沒有排斥。
「請問,你是?」對眼前的人我有種莫名的熟悉,卻又覺陌生,在腦中搜索著,依舊沒有印象。
軒轅沐風也不報太大的希望,眼前的女孩和寶兒長得很像,可明顯不再是寶兒,氣質、靈氣,渾身上下都透著神聖不可褻瀆的聖潔。但依然抱著淺薄的希望,「寶兒,我是你爹爹!」
爹爹?我的爹爹可是在天界。爹爹這個稱呼只有人界才有的吧,不過聽起來有股難以言喻的親切感。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絕,「我不是寶兒,我是天界天帝之女:雪曼。我的———爹爹是天帝。」爹爹這兩個字還是有些彆扭。自報家門才能解除誤會,果然,看到他臉上一絲悲痛和失望劃過。
軒轅沐風努力地忍著悲痛點了點頭,身邊的玉玦被我剛才的自我介紹嚇了一跳,想問的話差點噎著給忘了,「月吟,他真的死了嗎?」
為何他們都要問我如此奇怪的問題。我抬頭望向藍咒,水藍的眼中的淡然也讓我平靜。我稍稍頓了一下,「對不起,我不認識你所說的月吟。」
「不可能啊……他……」正當欲往下說的時候,軒轅沐風阻止了他。
之後兩人都將目光投向了藍咒,「我們真的要一輩子呆在這個地方嗎?」說這話的是軒轅沐風,雖然今日沒有寶兒庇護,可是他堅信藍咒在這個女子面前一定不會為難他們。
果然,藍咒思索半刻,便輕易地說,「你們可以回去了,這裡的結界已破,只要一直往東,就可以回到你們的世界!」
軒轅沐風感激一笑,轉身離開,最後還回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充滿了慈愛和眷戀,那個眼神刺痛了我心底某個角落。隨著他回頭離開,便也消失了。
不過,離華為何和人類有牽連,什麼結界,我不懂。
「離華?為何你會和人類在一起?」
此處,只剩我們兩人。
藍咒蹙了一下眉,鄭重地低頭對上我,「本尊不是天界的神君離華!」
轟~這一句對於我無非是晴天霹靂,難道我一覺醒來世界翻天覆地的變化了。
「你在說什麼?離華,你不是離華那又是誰呢?」
我搖頭,不相信從他口中出來的奇怪的話語,可是他的堅定讓我不安,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