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一躍,即將碰觸到閃爍著光芒的票票了,我已經跌入了滑膩膩、涼颼颼的水中,毫無依托,直直下沉。
無孔不入,水霸道地灌入了耳鼻口中。我緊閉著眼睛,也沒有察覺到水中的環境,突然有什麼滑溜溜的塞入了口中,我想吐出來,可是正努力吐水時,發現那一團滑膩已經鑽入了喉中,嚥下了肚子。
到底是什麼東西啊……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我可不想要生吞魚蝦蟹啊!
我拚命地掙扎,為什麼還一直往下沉呢。
電視裡都是假的!落水之後掙扎幾下還能出水面露個臉,吸口氧,為什麼我連露個臉都這麼難啊。
氧氣氧氣,我快窒息了。
大腦漸漸地失去了意識……
「怎麼回事?她不會水嗎?」璃楚焦急地盯著已經平靜無波的水面。即便是不會水,也應該掙扎一下啊。難道這個女人差勁地立刻淹死了。
水面上只有微風帶過的粼粼淺痕,連個氣泡都沒有冒上來。湖面在理出看來是死一般的寂靜。
原先得意的臉變得陰沉,胸口像是被什麼生生堵住,透不過一絲氣息,想到她極有可能淹死,心臟漏跳了幾拍,眉頭緊鎖,「笨女人!」
直直躍下水,水華飛濺,湖面上已經不見璃楚的身影。
璃楚屏息下游,搜索著令人擔憂的身影。
本就是黃昏,水中的光線更加黯然,終於在水草叢中找到漂浮著的衣袂薄紗。矯捷地游向漂浮在搖曳的水草上方的身體,一把攬入懷中,在不斷晃蕩的水波中,藉著微弱的光線,向水面游去。
我的意識被胸口的一陣強大的壓力震了回來,腹腔裡有一股液體要迫切地湧出,我不自覺地張開了嘴,口中像是有什麼跳躍而出。
「寶兒,醒醒!寶兒……」臉被大掌拍著,卻力度剛好,帶著溫柔,緊接著有聽到了一聲輕笑。
我無奈的睜開了眼,深吸了一口氣。
再次癡迷。濕漉漉的幾縷墨發緊貼在臉側,眉梢掛著水霧,鼻尖還垂著晶瑩的水珠,薄唇水潤。都說女人是水做的,眼前著男人用水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水的發亮,水的透明,水的魅惑——勾魂奪魄,惹人遐思!
……我心神蕩漾,如湖面的波痕盈盈綻開,泛起層層漣漪。
「寶兒,是不是吃了魚之後傻了……」低沉的聲音暗藏明顯的戲謔之意。
魚!!
對了,剛才跳出我嘴裡的就是魚!
我從水的神往中回魂,側頭惡狠狠地盯著在草地上跳躍的魚仔!嘴角揚起血腥的笑,抬手狠狠地PIA了下去。
「臭魚、死魚、爛魚!竟然跑到本小姐嘴裡,活的不耐煩了!受死吧!」眾人都看著一條生命垂危的小魚仔——死在了暴力女的寒冰掌之下。
拍濫了魚之後,我突然眼前一黑,全身無力地直直倒了下去。莫非是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