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裡的深深寂寞和淡淡憂傷 燒糊的豬心 賣姜老大爺的兒子(2)
    「我爸說了,這次期末考試能進級段前一百名獎勵嘉瑜老師出去旅遊,但是我忘記說還有個兔兔了!」鄭佑赫說。

    兔兔噘了她性感的大嘴,「道謙,怎麼說她就是嘉瑜老師,我就變成兔兔了?」

    佑赫笑了,「對不起呀,你比她年輕唄!」

    陳嘉瑜卻又不幹了,「道謙,我老了嗎?」

    佑赫舉了手投降,「好,好,我道謙,要做到八面玲瓏還真不容易,但是嘉瑜是老師,兔兔是姐姐,兔兔,我到時也獎勵你出去旅遊。資金從我私人帳戶裡出好了。」

    兔兔用手中的筆敲了他頭一下:「這還差不多,不過,你以後還會有簡丹老師和譚寶如老師。」

    陳嘉瑜接上,「還有個嘉璐老師,馬上要放暑假了,嘉璐也要回來複習考研了。」

    佑赫痛苦的在地上做了個街舞動作,「殺了我吧,我帳戶上沒那麼多錢!」他又想了想,「向老爸申請點吧,只要能讓我成績提上去。」

    三個人一起大笑起來,陳嘉瑜也說不清楚什麼時候開始家裡做飯的任務轉交給她的,笑完之後就換了衣服去廚房忙活了。佑赫說:「嘉瑜老師,多做點,一會我給我爸送點飯。」

    陳嘉瑜愕然:「我這可真是賠本買賣呀,還得顧你的學習,還得管你飯,怎麼麼連帶你爸的飯也管上了?」

    佑赫做了個神秘的笑臉,推著嘉瑜進了廚房,「放心,你會得到回報的。」

    陳嘉瑜笑了笑進廚房忙碌去了。

    雨一停,溫度就馬上升起來了,三個人吃完了飯,佑赫果然又拿了些走了。陳嘉瑜臥到沙發上對兔兔說:「我今天見著那個賣姜老大爺的兒子了,原來就是我的老師。」

    兔兔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不是吧,真這麼巧,發展呀,快些發展,長得帥吧,比蘇南怎麼樣?要抓好機會呀!」

    陳嘉瑜白了她一眼,「長得挺帥,也是個很負責任的老師,但是我好像對他沒什麼感覺呀!」

    兔兔說:「什麼感覺不是培養出來的呀,你記住,連佑赫都嫌你老了,趕緊找個人嫁了吧,一個博士配一個MBA碩士,也算學歷相配,他老家是農村的,你老家也是,也算門戶相配,怎麼樣?有搞頭耶!」

    陳嘉瑜覺得上MBA這段是自己人生中最悠閒的時光,沒有壓力,不用操心學費,也更不用擔心生活費,她也和原來的同事能電話,也和李新鳴或是鄭鴻飛頻率不高的約會,還有任正侖,怎麼看怎麼都是帶了三個人的影子。他們的交集明顯的多了起來。

    但是,陳嘉瑜的心裡還是帶著隱隱的擔憂和期待,像是第一次戀愛的失敗讓她陷入了對愛情的恐懼,還有,還有就是,她固執的覺得蘇南還欠她一個解釋。呵呵,每次想到這兒,她自己都忍不住要笑自己,但是,但是,她還是固執的等待著。她也無數次的想撥了他的號碼過去,但是往往撥了,卻遲遲按不下那個呼叫鍵。

    夏天的風,都是熱的,窗外的梧桐濃綠成一片華蓋,棲息了叫不上數目的蟬兒,在她的窗外不知疲憊的奏著單調的音樂。這樣的熱天,注定街上的人少得可憐。她有一顆盡頭牙,學名叫智齒的那個,又不依不饒的疼將起來。疼得好像連帶著半邊的臉也腫了,她先是去廚房拿發花椒咬著,沒用!又去冰箱裡弄了冰塊含著,還是沒用。這種疼一陣緊似一陣的折磨著她,讓她即使在這開了十六度的空調房間裡,也依然是滿頭大汗。整整一個下午,她深切的體會到了什麼叫 「牙疼不是病,疼起來真要命」!

    下午六點多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了,不自覺的就撥了蘇南的號,習慣性的一樣,想問問蘇南哪個醫院的牙科看得好,更或許,她應該感謝這顆撕心裂肺疼痛著的牙齒,給了她一個冠冕堂皇的聯繫蘇南和理由。她的感情和理智鬥爭了好久,還是拿了已經被手心裡的汗浸濕了的電話按下了一串早已爛熟於心的號碼,盯了半天,終於下定決心按了下去,心裡「咚、咚、咚」的響著,電話通了兩聲,卻突然出現了「連接錯誤」的提示,她的心忐忑了,無奈的掛了,剛掛就有電話打進來,這才明白感情人家打進得要比她往外撥的要早那麼幾秒。

    她只好平靜了心情,先接電話,竟然是任正侖的聲音,「嘉瑜,今天下午怎麼沒來上課?」

    「哦,任老師,我牙疼!」陳嘉瑜竟然忘記了下午是任正侖的課,任正侖竟然在眾多的學生中一眼看出她沒去,還打了電話來問,這讓她的心又不平靜起來。

    「要不要緊?我剛好要去我爸那邊,順便去看下你吧,也好陪你去醫院。」任正侖無比沉著的聲音,這聲音彷彿一劑良藥,陳嘉瑜的牙疼立馬減輕了。

    他是在半個小時後趕過來的,令陳嘉瑜爬得氣喘吁吁的樓梯彷彿對他不起作用似的,呼吸還一如課堂上那般安靜、平穩。他拿了藥「牙痛安」,自顧自的倒了一杯水讓她喝,「喝這個藥吧,超便宜,也最有效,只是據說有副作用,但我們都成年人了,應該沒事的。」

    陳嘉瑜感激的喝下去,放下杯子,揉揉自己的臉,「對不起呀,任老師,你看,臉都腫了,不是騙人的,確實是疼得忘記了上課,其實我最喜歡上你的課了。」

    任正侖笑了,「知道,也理解,不過如果你的話能去掉後邊四個字最好。」

    陳嘉瑜想了想,去掉四個字,不就變成喜歡人了嗎?她不好意思的岔開話題,「這藥好像作用不大呀,我牙還是疼得很!」

    任正侖忽然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是嗎?藥要半個小時後才能起作用,哪有這麼快就見效了,不過,我有一個辦法,可以止痛。」

    陳嘉瑜疑惑的看著他,「什麼辦法?」

    「你腦袋過來些!」他神秘的招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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