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裡的深深寂寞和淡淡憂傷 徹底的墮落 徹底的墮落(4)
    “疼,但還可以忍受。”林琳說。

    那大夫又伸出兩只手按住,猛然發力,林琳覺得瞬間有種電擊的酥麻和劇痛,但是,那個包沒了。

    老大夫又用手揉了揉,“好了,沒事了,是腱鞘積液,慢慢自己會吸收掉的,你可以走了。”

    林琳睜大了難以置信的雙眼,“就這樣就好了?真的好了?不用做手術嗎?”

    “做什麼手術?一點小毛病!”老大夫說。

    “那還用不用開點藥什麼的?”林琳又問,生怕老大夫忘記什麼。

    “不用,要不了三天,積液就會被完全吸收,你的這個還小,你還沒見過比小孩拳頭還大的,那樣的才需要手術。”老大夫看了看她,按了桌上的叫號鍵,下一個病人進來了,林琳道了謝出去。

    她又坐在上次看報紙的那個位置上,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她想起陳嘉瑜原來給她說過的一句話“有的人一句話就可能改變某些人的一生。”

    她現在不是正是對這句話的最好驗證嗎?如果不是當初那醫生說的那麼嚴重,她也不會著急找錢,也就不會走上今天這令人不齒的道路。“庸醫誤人”,誤人病情還是小事,可是誤人性命、誤人前途、誤人青春這可是大事呀!醫生的手裡,不僅僅只掌握了人的生死,有時候,也掌握了人的命運。她急切的翻著包,想找出那個醫生的名片大罵一頓,但是沒有找到,可能是在別的包裡,可是別的包也應該是都被蘇紅宇的老婆掃蕩走了。此刻的林琳真是欲哭無淚,她又記起陳嘉瑜的一句話“永遠不要為自己的錯誤找理由,而是要正視它、解決它。”所以,她現在不能找理由,就只能正視它,可是卻不知道怎麼解決它。她已經拿了周老板的錢,她現在也正缺錢。

    怏怏的回到周老板的小房子裡,竟然摸錯了門洞,她拿著鑰匙不停的戳著,卻怎麼也打不開門,“難道是換鎖了,不想讓自己來了?可是沒理由呀,他付過錢的……”

    “你干什麼的?”一個女人強烈戒備的臉出現在她眼前。

    林琳瞬間有些失神,不知道說什麼好,不會吧,周老板的妻子來了?

    “我……我……”她囁懦著。

    那女人像證實了自己判斷一樣,把門大大打開,叉了腰站在她面前,“是不是小偷?大白天的,膽子不小呀,還長這麼漂亮……”

    林琳透過她叉著的臂彎望去,顏色不對、家具不對,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對不起,我上錯樓洞了,朋友的房子,我不太熟悉。”說完在那女人狐疑的目光中落荒而逃。

    又重新爬了個五樓,確定沒錯後才敢拿鑰匙開了門。窩在沙發上使勁喘了口氣,看了會兒電視,無聊的很,她開始想像那些職業二奶的日常工作了,可是沒做過,也就無從想像。她起身打掃了衛生,把一切整理得井井有條,然後就打開冰箱做晚飯。

    不確定周老板回不回來吃,她就一個人默默的吃起來。鑰匙清脆的轉動聲傳過來,她條件反射般的站起來,接過他的衣服和包,又去廚房拿了雙筷子。

    周老板洗了洗手坐下,“就是得有一固定的,這還真像個家的樣子。”他拿起筷子吃了幾口,突然又停下,若有所思的看著林琳,“這菜裡沒什麼迷魂藥吧?把我藥翻了好卷著錢走?我這兒可沒什麼值錢東西的呀!”

    林琳抬了下頭,但沒有看他,又低下頭吃飯。

    周老板自己笑了笑,也低了頭吃飯。

    轉眼二十多天過去了,兩人相處倒還算融洽,周老板還給林琳買過一件皮衣,好像是因為陪他一個客戶喝酒喝得暢快。她挺喜歡這件皮衣的,只是不喜歡他給她時說“我說過,做什麼樣的事就有什麼樣的報酬,我講信用的。”

    周老板有的是不知道從哪搞來的三級片的DVD,滿滿一抽屜,他常常要求林琳照著上邊的做。林琳覺得這個做IT產品批發的人像個永不滿足的公牛,讓人疲於應付。但是她有時在這樣的狀態中也會達到快感,被人強奸的快感。所以,她覺得自己是甘心墮落了,一個人一旦自己不願自救,就會墮落得更快。

    這天,她慣常按了他的指令,去開DVD,但是覺得下身一陣熱流湧出。忙跑到衛生間,果然是來例假了。她對周老板說,“不好意思,今天做不成,來例假了。”

    周老板轉過頭看看她說:“忘這茬了,女人真是麻煩。你下邊流血,上邊可沒流吧,女人只要想辦法,總是可以滿足男人的。”

    林琳無奈的依從了。事畢,還是有一滴經血不小心滴在了床單上,她准備撤掉去洗,周老板看著她,“林琳,你別說,這真像處女血,處女血什麼樣呀,我他媽的真沒見過。現在的女人,一個比一個yin蕩。你要是個處nv,這房子我就送給你,可你不是,我他媽的點背,一次也沒碰到過,連老婆都是被人睡過的二手貨。此生不睡一個處nv,我死不瞑目!”

    林琳瞪著空洞的雙眼,“chu女,呵!chu女,一個chu女膜能換一棟房子,她有點後悔自己大學時的天真無知了。陳嘉瑜現在還是個處nv嗎?……”到處都潑灑著雞血的房子裡,林琳的思緒陷入無端。

    從此,她機械的邁開雙腿,看著一張張充滿欲望的臉,等著一個個在他身上瘋狂發洩的軀體,聽慣了一聲聲達到高潮的不同的吶喊,接受著一個又一個的男人在她身體裡灑下生命的種子。但是那些種子沒有機會發芽和成長,它們被裝在一個個顏色各異或有香味或無色無味的袋子裡,袋子的頂端有個小囊,它們縮在那裡,被她扔到垃圾桶裡,最終或被埋或焚燒……

    林琳的包裡常備有安全套了,雖然各個酒店都有,但她還是備著,一只只男人的手從她身上滑著的時候,她就會把掏出來,嫻熟的幫他們武裝好。每當這時她就會想起陳嘉瑜講的一個故事,陳嘉瑜說在她小的時候,農村的小孩子沒有玩具,就玩這避孕套,吹成球球,再把頂端按進去用繩一綁就變成了蘋果,有時候都爛成一片片了還是玩。鄰居孩子的爸爸是村長,所以他們家好像有成箱子的避孕套,她們要想玩,就得換著法的巴結這村長的孩子……

    每每想到這裡,林琳就仿佛看到小小的陳嘉瑜跟在村長家離子後面要避孕套的樣子,她就想,如果是現在,陳嘉瑜根本不用巴結那孩子了,只她林琳用過的,就夠她玩好一陣子了。

    林琳的收入,比以前更快的增長,她還了莫桑一萬塊錢,莫桑說:“林琳,我不急的,你先用吧,哪天有空和嘉瑜一起吃飯吧,我也忙,我們好久沒見了。”

    林琳感謝莫桑的忙,讓她避免了與她們見面的自慚形穢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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