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的門關著,陳嘉瑜聽到一些很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音。她在衛生間洗澡,努力的想讓自己平復下來。陳嘉瑜的身體在著瀰漫的霧氣中潔白而有光澤,她的胸不大,甚至應該屬於有點小的那種,但,很敏感。她輕柔的手指在自己的胸前撫過去,蕩起一波波難言的快感。水珠綿綿不絕的從身體的各個部位流下來,她一直是有個夢想的,夢想有一個碩大無比的浴缸,浴缸裡有時是玫瑰、有時是薰衣草、有時飄了一點點桔子皮、有時是滿缸的牛奶,有時是兩個親密無間的人。她,這晚失眠了。
陳嘉瑜一向覺得被窩是世界上最舒服的地方,比如現在,在溫暖的被窩裡慰藉自己難言的寂寞。這個城市很大,人也很多,在人很多的這個大城市裡,陳嘉瑜覺得極端寂寞,她總是覺得自己像窗外法桐上的一片樹葉,不定哪一天就飄飄灑灑的落下地面、任人踐踏,或者是進了某條正在努力想要變成蝴蝶的毛毛蟲的肚子裡,變成一陀骯髒的綠色糞便。這樣想著的時候她就悲傷的不能自已,在這個讓她倍感寂寞的夜裡,董事長的兩顆糖在她手心裡握著,她的臉頰上掛著淚。樓下有人好像是喝醉了,吼著不成調的歌子,漸行漸遠。所以,我們想,陳嘉瑜此刻應當是躺在某個健壯的胳膊上的。
其實她原來是有個有著健壯胳膊的男朋友,也不算是嚴格意義上的男朋友,那個男孩子叫齊輝,一個軍校的在職研究生,也是在網上認識的。見面的那一天陳嘉瑜原本在睡覺,齊輝打電話給她,她穿了一身在地攤上淘來的黑色運動裝臉也不洗的就下去了,但,即便是這樣,齊輝也不可救藥的愛上她。他每天給她打電話、發短信、甚至寫信,現在這個時代,還有誰會天天收到一封手寫的信呢?齊輝是有個不錯的單位的--解放軍總裝備部,家裡是軍人世家,爸爸、媽媽、哥哥、姐姐包括姐夫都是軍人。這樣的條件按理說是不錯了,但是陳嘉瑜就是不動心,只是同意暫時先處著。有一天,齊輝賴在這兒不走,他們兩個人就在一張床上睡了,陳嘉瑜被齊輝那軍人久經鍛煉的魁梧有力的身體將緊緊的包括著,他摸遍吻遍了她每一寸的肌膚,但,也僅此而已。可是齊輝這樣就覺得她認可他了,他通知了自己的媽媽,那個風風火火雷厲風行的女大校千里迢迢的趕來了,擺好了宴席要接見兒子眼中的紅粉佳人,可是等了兩天也沒有等上,人家甚至連個電話也沒給她打一個。陳嘉瑜是這樣想的,在她的潛意識裡,見家長就等於承認了兩個人的關係,她還沒有考慮好要確定齊輝做自己的男朋友,所以就沒有見。所以,她對於齊輝的自作主張有很大的意見,她就不怎麼接他的電話了,後來甚至換了電話。再後來又畢業找了工作來這個雲生大酒店,所以,她和齊輝,似乎是沒有再見面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