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沙雪坐得是夜班飛機,沒休息好,大家早早結束談話,各幹各的。
美景上樓收拾東西。
李敖去書房研究股票走勢。
沙雪補眠。
南月領著孩子繼續在客廳玩耍。
李媽媽閒著沒事跟吳嫂出去採購晚餐的食材。
美景將衣服一件一件地掛在李敖衣服的旁邊,將他保暖襯衫的袖子,與自己蕾絲邊打底衫的袖子繫在一起。
深藍色條紋牽著淡粉色蕾絲,就像他牽著她,一輩子都不放手。
美景手背托著下巴向後站了一個身位,笑眼彎彎,相當滿意自己的傑作,關上櫃子準備下樓審問南月。
祁南月跟小傑已經將玩耍的戰場擴大到了冰天雪地的室外。透過客廳的玻璃窗美景看到全副武裝的一大一小兩個人在院子裡堆雪人,小傑穿著厚厚的棉服像個小熊走路似的一晃一挪,戴著大大的手套朝雪人身上揚學。
美景披上外套,蹬上黑靴,推門出去。
「表嫂!來跟我們堆雪人吧!」祁南月玩得不亦樂乎,毛線手套推推頭上的帽子,張著嘴呼喘出團團白氣,鼻頭臉蛋凍的通紅也不覺得冷。
愛玩耍的小傑更是,又蹦又跳沒個老實氣兒,小鼻尖上已有微汗滲出。「舊嘛!」奶聲奶氣的小娃朝美景長開雙臂跑過來。
這兩天孩子食慾不是很好,出來玩耍一陣發白的小臉看上去紅潤了一些。
小傑如醉酒般的步伐歪歪倒倒差點滑倒,美景上前一迎,抱著他跌坐在雪地上,小傢伙沒害怕反倒咯咯地笑了起來。
「小寶貝都會說舅媽了,真聰明!」美景寵愛地親親小傑的臉蛋,看他這樣可愛,美景心裡越發地希望自己也趕快有個寶寶!
「要寶寶之前都需要做什麼檢查?」
「嗯?」玩雪的南月想也沒想開口就說:「我怎麼會知道,我也……」驚覺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改口,「我的孩子不是按計劃來要的!嘿嘿!」乾笑著轉換話題,「表嫂你其實想問我表哥跟沙雪的事吧!」
美景拍著小傑身上的雪花,捂著他的小臉,瞟向南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沙雪的存在!」
小傑白嫩短胖的手指碰了一下她的小酒窩,就笑著跑到媽媽那裡去了。哈!這孩子總是這樣,輕輕觸碰一下就跑開。
祁南月從為胖胖的雪人按上胡蘿蔔做的鼻子,拍拍手套上的雪說:「可以說不知道嗎?」看她這話說的多餘!
「不能。」
「她啊!跟表哥是在酒吧裡認識的,沙雪是個孤兒在酒吧打工掙學費被壞人欺負,表哥正好出手相救,還資助她上學,一個狗血的認識!」祁南月笑的跟頭大尾巴狼似的不懷好意,「不過呢,他們認識的那晚,我表哥喝得很醉,有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嘿嘿!」
「是嗎?」
「嗯嗯!」
美景從牙縫艱難吐出兩個字,「李敖!」
「哈哈哈哈!」祁南月不顧形象,坐在地上指著她的鼻子大笑起來,「上當了,吃醋了,嫉妒了,開始害怕了,哇卡卡!」
美景站起身來,鞋尖踢著地面上想白雪,「姐不怕,春日裡的小桃紅能鬥得過我這寒冬數九的臘梅花嗎?」
「不怕你幹嘛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南月手中的雪團朝美景招呼過去。
「臭南月你敢打我!」美景抓起一把雪朝她揚了過去。一邊看熱鬧的小傑也跟著兩個大人瘋瘋鬧鬧嘻嘻哈哈打起雪仗來。
季美景那是南月的對手,被打的左躲右閃抱頭鼠竄,頭髮上衣服上都是雪塊。
李敖單手插袋靠在窗邊,悠閒地喝著咖啡享受著落日的餘暉,以及窗外傳來的歡笑聲。
他的老婆被南月欺負的亂跑亂跳,差點跌倒,要是再不出去解救她的話,會被打成雪人。
放下咖啡杯,快步下樓,外套也沒穿就跑了出去。
「公主殿下快躲到我的身後。」李敖充當英勇騎士擋在美景身前,結實地挨了南月的雪球。
「幫我報仇!」美景躲在李敖身後沖南月擠眉弄眼。
得令的李敖邁開長腿滿院子追趕南月,長臂一伸就將南月按在雪地上,季美景也撲上來,兩口子一起往南月脖子裡灌起雪來,南月涼得直求饒。一個李敖,一個季美景,都不是善類怎麼可能理會她的告饒。
滿臉是雪的南月掙扎著喊出口,「表嫂別忘了他那晚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哼!她決定用離間計挑撥兩個人。
美景上當,推開李敖拉起南月,「哼,我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
「表嫂,咱倆現在是一夥的!上!」爬起來的南月呼哧帶喘都沒來得及拍掉臉上的冰雪,就撲到李敖。
轉眼之間李敖又成了攻擊目標,他力氣大一個挺身推開兩個瘋狂的小女人。美景嚇得逃開,南月跌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小傑那個小屁孩嘻嘻哈哈地在旁邊看熱鬧。
李敖沒有抓身邊的南月,而是跑去追美景,美景哪是他的個兒啊,沒跑幾步就被他從身後放倒。
冰涼的雪地貼在熱乎的臉上,瞬間降溫,一口雪跑進嘴裡,「噗!」美景吐出它們。「讓我起來!」
祁南月跟小傑看到美景被李敖壓 倒,高興地拍手鼓掌。
汗顏!到底誰和誰一夥搞不清了!
李敖將她翻轉過來,喘著粗氣,拷問起來,「你們剛才說我什麼了?」
「沒什麼啊!」美景眨著眼睛迷惑他。
「不好老實。」冷涼的雪塊跟著他的涼手鑽進她的後頸,美景條件反射地瑟縮著脖子,雪塊貼上暖暖的皮膚開始融化,又濕又涼好不舒服,不自覺地扭 動。
「快說!」又一把雪被送她的衣服裡。
「我說,我說,南月說你跟沙雪認識的那個晚上有不軌的行為!」
「你信嗎?」
「信!……啊!」信字剛說完,胸前最軟弱的地方被冰涼的大手附上。美景拔起高音以此抗議李敖的惡劣行徑。
熱乎起伏的柔 胸 脯漸漸溫暖了冰涼的大手,同時也漸漸適應了他的低溫,「你喝得那樣醉,她又長得那樣像我,沒有事才怪!」
「有事也是因為你這個小妖精!」回溫的手掌惡意地掐著柔軟的她。
「啊啊啊!果真……」
李敖低頭堵住那張小嘴。
小傑不明白兩個人在幹什麼,扯著媽媽的衣角,指著雪地上的舅舅,舅媽。
「舅媽被舅舅俘虜了!」祁南月特別羨慕相愛的兩個人,他們兩個就算彼此生氣,糾結,有誤會都是甜蜜的糾結,不像她跟修傑,想到這,運動過後紅潤的臉龐一點點暗沉了下去。
她張開雙臂,衝著天空用盡所有力氣大喊出聲,「啊!修傑愛祁南月,祁南月愛修傑,就像李敖愛季美景,季美景愛李敖那樣!啊!」
小傑學著媽媽的動作望著天空。
李敖拉起美景取出她衣服裡未融化完的雪塊,笑起南月來,「小傻子!」
美景依進他的懷裡嬌笑出聲,「我也是小傻子一枚!」
站在不遠處背光角落裡的黑衣男子揉著耳朵,薄唇輕扯,冒出一句,「傻瓜!」
也許是太無聊了,修傑才會讓顏旭開著車子載他來這裡。
也許真的是太無聊了,他才會讓車子在路口停下,徒步行走十五分鐘才到這裡。
遠遠地就能看到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在雪地上玩得不亦樂乎。找了個視野良好又不會暴露自己的暗處,站定。
那個孩子的小臉紅撲撲的,眉眼越發像他,一抹不經擦覺的笑意掛在嘴邊,除了景兒又多了一個牽掛的人。
木質豪華門從裡面被推開,一抹紅黑格子身影從裡面走出來,很快跟母子兩瘋鬧在一起。
他的眼睛他的心完全被那格子身影牽制住了,她跑到哪裡,他的目光最追隨到哪裡,牆邊,花壇,窗台下,大門口……她躲過飛來的雪球,會得意扭頭晃屁股,不小心挨了打,就會筋鼻瞪眼張牙舞爪。瞪眼的時候多一些,因為她挨了不少雪球。
然後那男人出來幫她,又欺負她,將她壓 在雪地裡……
心尖針扎似的疼,看不下去了,他轉身想走,一個瘋女人的高喊聲又將他釘在原地。
每次聽到她喊出的那句話,耳朵都會嗡嗡地疼一陣。
祁南月你到底給我下的什麼毒!
夕陽下沉,日落時分,冬日的天邊一片泛紅。
黑色身影揉著耳朵消失在一抹淡紅之中。
別墅二樓某房間裡沙雪躲在淺色的窗簾後,黯自神傷,哀悼暗戀。
……
晚上,美景獨自躺在床上,瞅著身邊的空位發呆。李敖推門進來,她假裝睡覺。
他沒上 床,而是蹲在床邊盯著她看,剛回國那會兒,幾乎每晚都攀過陽台潛進她的房間,偷看她的睡顏。
這張臉對他有致命的吸引力,遇到沙雪之後才知道喜歡的不是她的臉,而是她這個人。
全世界獨一無二的人。
指尖兒描繪她的嬌美容顏,眉眼鼻唇。
閉著眼的美景猛然睜眼含住他的手指,「臭男人!」
「呵呵!就知道你沒睡!」
「我在等你告訴我你們的事!」
「南月不是都跟你講了嘛!」
「還有一段我不知道的呢?」
「你真的要知道!」
「嗯!」
「確定!」
她擰眉,「囉嗦!」
他起身上床摟過她,說:「我喝多了,誤把她當成你,吻了她的臉。」
「就這樣?」
「那還怎樣!」他掐著她圓 嫩的翹 臀,「我可不是什麼隨便的人!」
「不是隨便的人還亂親別人,要是隨便起來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呢!哼!」美景嘟起紅唇,斜睨他。
「還不因為太想你了,才會喝多,才會認錯人!」手指點著紅唇,李敖問她,「怪我不?」
「嗨!姐是那麼小氣的人嘛!」人說宰相肚裡能撐船,她不是宰相肚子裡撐不了船,總歸能養幾條金魚吧!「反正那是以前的事了,只要以後別犯這樣的錯誤就行!」
李敖笑著擁住她,「真是愛死你了!」嬌軀在懷,心 猿 意 馬,大手 滑 進絲 質睡衣。
美景阻止前進探 索的炙 熱手 掌,「別……」
他咬上小巧的耳垂,「怎麼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那個來了!」
李敖表情懊惱,女人每個月心煩氣躁的那幾天,也是男人心情不爽的那幾天。大手覆上光滑平坦的小腹,「疼嗎?」
「還可以,不是特別疼!」
他抽出手翻身在床頭櫃的抽屜裡取出一個藥瓶給她。
「什麼?」白色瓶子上光禿禿的沒有標籤沒有說明。
「治痛 經的!」
「……」美景汗顏,一個大男人厚著臉皮給她弄這種藥,呃,覺得有點掉價。
但這證明他愛她,心疼她,心裡還是甜絲絲的,感覺還不錯!
「……」李敖囧囧,一個大男人捨掉臉皮給她要這種藥,哎,的確有點掉價。
南月手下的藥劑師妖兒的存心刁難讓他臉紅脖子粗得支吾個半天才說清楚需要的是什麼藥,你說能不丟臉尷尬嘛。
季美景美的心理冒泡一時得意忘形,摟著李敖的脖子獻媚,「親愛的你真好,等咱大姨媽走了,我好好伺候伺候你啊!」
「誰大姨媽!」他吹鬍子瞪眼!
「你大姨媽!」她嬌笑依進他!
「我可沒有這樣的親戚!」
「我的姨媽不就是你姨媽?」